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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五胡烽烟起:北望神州血与火 > 第178章 毒计暗藏太医署 风雨欲来宫墙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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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毒计暗藏太医署 风雨欲来宫墙危

秋意深浓,太液池面结薄冰,宫墙内的气氛随慕容雪产期临近,一日紧过一日。椒房殿内外,明暗无数眼睛盯着。帝后心知肚明,安保极为严密。司马锐抽调绝对忠诚的龙骧卫高手,换装混入殿内;婉芸寸步不离,所有饮食药物衣物,皆经数道严查。

然阴谋如毒蛇信子,寻隙而入。

太医署内,表面平静。

院判周太医,医正孙思邈弟子,负责慕容雪孕期调理,医术精湛,为人谦和,颇得信任。无人知,其远房侄女一家深受汝南王府大恩,侄女在府为婢,命运早与王府捆绑。

夜,周太医不当值,书房对孤灯,面色灰白,紧攥纸条:“事成,侄女脱籍,厚赏;事败或泄,满门俱灭。”落款模糊火焰印记,汝南王死士联络标记。

纸条由陌生卖柴翁“不慎”塞入袖中。汝南王等不及了——皇后临盆在即,是最佳时机。

指令非直接下毒那般蠢笨。乃待慕容雪生产时,若遇难产或出血等危情,用药施针稍作手脚,让情况“恰到好处”无法挽回。或增减药量,或下针偏差分毫。此法隐蔽,即便事后查验,易归咎体质差异或病情多变,难追医责。

然此乃谋害皇嗣国母,诛九族大罪!周太医手颤,冷汗湿衫。一生行医,有济世心,今却行此伤天害理之事……

思及侄女哀恳眼神,汝南王握其全家性命手段,别无选择。抗命是死,从命或有一线生机。恐惧与亲情间,医德良知终被碾碎。

纸条焚为灰烬,眼中挣扎化为绝望狠厉。

汝南王府阴谋,非止一处。

暗桩亦盯上接生稳婆。宫中稳婆皆经验丰富、身家清白。然汝南王势力盘根错节,寻得突破口——李稳婆,其子嗜赌欠巨债,被设局控制。威逼利诱下,李稳婆就范。指令更简:生产时,若有机制造“意外”,手法“失误”致婴儿窒息或产伤。

两步暗棋,互补独立,增成功之机。司马钦欲“意外”身亡之果,慕容雪母子若死,司马锐遭重创,朝局必乱,其机可乘。

宫外风雨欲来,宫内慕容雪反显奇异平静。

产期愈近,愈沉静。或为母性本能,注意力集于腹中小生命。日抚肚低语,感强韧胎动,心盈期待勇气。

午后阳暖,婉芸扶之于椒房殿小园慢步。菊残,唯晚开墨菊傲霜。

“婉芸,看那墨菊,愈寒色愈沉烈。”慕容雪轻声道。

婉芸小心搀扶,笑答:“娘娘说的是。此花似娘娘,紧要时愈镇定。”

慕容雪微莞,停步望宫墙上方湛空,幽然道:“本宫近日常忆儿时,父教读史,言汉初戚夫人事……婉芸,你说深宫之中,何来诸多身不由己之悲剧?”

婉芸心一紧,忙道:“娘娘莫多想!陛下情深义重,护卫周密,岂汉高祖能比?娘娘洪福齐天,定母子平安!”

慕容雪收目,拍其手:“傻丫头,本宫仅感慨耳。放心,本宫与孩儿,不会成任何人之棋子牺牲。”眼神锐利一瞬,复归平静,“诸事备妥否?”

“娘娘放心,皆按吩咐备妥。产房、用具、药物,均心腹经手,反复查验。孙医正年高不直接接生,亦于外间坐镇。至若周太医与李稳婆……”婉芸压低声,“奴婢已遣人十二时辰紧盯,绝无作恶之机。”

慕容雪颔首。她非坐以待毙之人。早察汝南王或狗急跳墙,已暗布。太医署与稳婆底细,婉芸早暗中重查数遍,周、李二人不见光之关联,实则帝后掌握中。按兵不动,一为不打草惊蛇,观汝南王后手;二为将计就计,借此拔除暗刺。

“甚好。”慕容雪淡言,“这出戏,观其如何演。本宫倒要看,谁刀更快。”

语气平缓,却带不容置疑之威与自信。此刻慕容雪,不唯将娩之母,更是运筹帷幄、掌局之六宫主。

同时,紫宸殿内,司马锐得密报。

暗卫首脑跪禀汝南王控周太医、李稳婆事,及帝后监控情。

司马锐面静听之,指节因用力泛白。好皇叔!果毒手向雪儿与孩儿!其心可诛!

“陛下,是否先拿周、李?免后患?”暗卫请示。

司马锐默片刻,摇首,目寒光闪:“否。现拿之,至多治其图谋不轨罪,动不了汝南王根本。其可推替死鬼,自身干净。朕要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起身殿中,声冷如铁:“给朕盯死!生产时,若彼等有异动,当场拿之,然留活口!尤与宫外联络证据,务必掘出!至若皇后皇嗣安危……”司马锐顿,语斩钉截铁,“万无一失!此死令!有半分差池,提头来见!”

“卑职遵命!定不负陛下托!”暗卫凛然应,悄退。

司马锐独立空殿,夕晖透窗,曳长其影。感巨压重任,挚爱与未出世孩儿性命,系此瞬息博弈。深息强静。愈关键时,愈不可乱。彼信慕容雪,信共布之局。

“雪儿,待朕,绝不容人伤汝与孩儿。”低语,目注椒房殿方向,盈坚定柔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

嗣后数日,皇宫表静,暗里如绷紧弓弦。各方待终刻。

张诩于崇文馆,亦感异氛。虽不知具体阴谋,然馆卫显增,闻只言片语,猜宫中有大事,关皇后娘娘。唯更刻苦攻读,化忧国心为笔下文章,盼早分君忧。

青州,李文博握王命旗牌兵权后,局面果变。数名跳身阳奉阴违官被革职查办,囤积居奇大粮商遭强“平粜”,兵威下不敢造次。赈灾推进,灾情渐稳。然李文博知此仅治标,青州官场痼疾与汝南王势,远未除。依既定策,边稳灾局,边暗搜证,待致命击机。

时于此紧张氛中,悄入初冬。

此夜,北风渐起,吹窗纸呜响。慕容雪夜半眠,忽感规律腹痛。心了然,此日终至。

未慌,轻推醒外榻婉芸。

婉芸瞬醒,睹其色,明之,强抑激动紧张,低声:“娘娘,可是……”

慕容雪颔首,额角现细汗:“去,按计备。记,一切如常,勿声张过度,惊‘有心人’。”

“是!”婉芸即起,有条不紊安排。先唤心腹宫女,备产房、热水、净布等,乃遣人通知陛下与太医署,只言皇后似发动,请当值太医诊视。

消息至紫宸殿,司马锐虽备,心仍沉,旋为巨诀填满。即起沉声:“摆驾椒房殿!传朕旨,宫门落锁,无朕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龙骧卫加强戒,近椒房殿者,无论身份,先拿再说!”

令速传,整宫如精密器启。夜中,甲胄摩声、急步声,破表宁,透森然杀机。

司马锐疾至椒房殿,产房已备,慕容雪扶入内室,隔帘闻其抑断续痛吟。孙思邈医症亦至,外间坐镇,周太医与林太医随侍。李稳婆与另二位稳婆就位。

“陛下。”孙思邈与众人忙礼。

司马锐摆手,目锐扫周太医、李稳婆,二人触帝目,皆不由低头,周太医尤面白指颤。

“孙医正,皇后况如何?”司马锐沉声问,力稳声线。

孙思邈凝神回:“陛下,娘娘胎位正,虽初产,然体素强健,脉象平稳有力,顺则无碍。老夫密切注之。”

司马锐颔首,至帘前扬声:“雪儿,朕外守汝,勿惧!”

内传慕容雪虚却坚定应:“陛下放心,臣妾……臣妾与孩儿,皆安……”

司马雄心稍安,退外间坐,似闭目养神,实全身感官极注产房内外动静。高无庸侍侧,手心汗。殿内外,明暗哨,众目死盯产房,空气若凝,唯余慕容雪愈密痛呼与稳婆鼓励声。

时逝,深夜至凌晨,慕容雪喊声时高时微,牵众心。司马锐拳紧松,松紧,未觉时如此漫长难熬。

产房内,慕容雪汗满额,紧抓褥,承波强宫缩剧痛。然神智异清,边依稳婆指示用力,边余光周顾。婉芸寸步不离,持温巾拭汗,目如鹰扫李稳婆、周太医(周偶入诊脉)每微动。

李稳婆似卖力,引慕容雪呼吸用力,然目时瞥备好剪、热水等,若寻机。周太医入诊脉时,指搭慕容雪腕,目闪汗额,若犹豫。

次剧痛过后,慕容雪若力竭,气息微。李稳婆目闪狠色,正借口查看,手若“无意”拂旁托盘利剪——

“李婆婆!”婉芸突言,声不高,却带不容置疑之威,“娘娘需参汤吊气,劳烦外间观百年老参汤炖妥否?务必亲端。”

李稳婆动一僵,只得应,悻退。其离瞬,婉芸立对另可靠稳婆使眼色,彼会意,上前替李位。

几同时,周太医见慕容雪气息微,以为机至,上前对孙思邈道:“师叔,娘娘气血亏,学生建议即用参附汤加针灸强刺,防不测!”言罢,欲药箱取针。

孙思邈眉蹙,正欲言,外间司马锐猛睁目,冷电目光射周太医。

此千钧一发际,产床看似虚慕容雪,忽睁目,目清冽锐利,直周太医,声轻却字晰:“周太医,本宫仅暂乏,毋需猛药强针。倒是汝,手颤何?心慌何?”

周太医如遭雷击,取针手僵半空,脸色瞬惨白纸。

(第一百七十八章 毒计暗藏太医署 风雨欲来宫墙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