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俊男的组合,吸引了拍卖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凑来询问是否可以竞拍的人越来越多,四人没了耐心便去了二楼的VIp包间。
就在这时,拍卖场的广播响起:“Ladies and Gentlemen……”。
在一楼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展台,一个妖娆的女郎从地下缓缓升起,耳边别着个麦克风。
“(英文)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边境拍卖场,祝愿各位今天都能拍到满意的物品,那么现在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一楼中心展台。
“阿阙,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泽宣坐在VIp包间的沙发上,滑动着台案上的屏幕。
“不用了”。
南宫阙兴致缺缺,明责不在,他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这种场合,席慕城也是第一次来,虽然装得还在生席慕瑧的气,但是眼神中的兴奋还是掩藏不住。
席慕瑧看他那样,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
城宝,看一看,想要什么哥哥给你拍。
席慕城趾高气昂地接过平板,本来还想装一下,但看到今日的拍品,一下就变了脸。
惊叹出声:“同心蛊.....服下此蛊,可以让原本不相爱的两人,眼里心里都只有对方,终生不离不弃”。
他又划了一页:“镇心蛊,只要服下子虫,就会对持有母虫的人言听计从”。
..........
原本还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南宫阙,听见席慕城的话,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泽宣今天带他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拍这些东西吧?
泽宣似乎洞察了他心中所想,笑道:“阿阙,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用这种东西,今天带你来,只是想给你解解闷”。
他顿时松了口气。
席慕瑧在听见同心蛊三个字的时候,眯了眯眼,眼中闪过暗芒。
抬手揉了揉席慕城的栗色微卷发:“怎么样,城宝有看到喜欢的东西吗?”
席慕城此时已经摘了面具,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他越往后看越觉得这些拍卖品邪门:“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就这个铃铛还不错”。
席慕瑧看了眼屏幕上的介绍。
催眠铃,可以让人迅速进入被催眠的状态。
席慕城是心理学的,喜欢这种东西不足为奇。
“好,那就拍这个”。
二楼的VIp区域是一个圆形状,落地窗看下去就是一楼的拍卖展台。
四人正对面的VIp包间,黑色真皮沙发上,明责坐在那里手中摇晃着一杯威士忌。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从南宫阙进入一楼的会场,他就透过包间的落地窗看到了。
菲薄的唇角挽起,不曾想会在这种场合遇见。
他起初以为那不过又是他喝了酒之后的幻觉,直到看见紧随在男人身侧的泽宣。
握着酒杯的手指骨泛白,他的双眸冷清极了。
…………
南宫阙坐在沙发上,总感觉有一股锐利地视线在看着他,那感觉很熟悉……
可是看出去,又没发现什么异样。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对面的包间,紧拉着窗帘,只露出了一些缝隙,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或许是对面包间没人。
泽宣贴他贴的越来越近。
他尽量避开,不耐烦道:“什么时候回去?”
泽宣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阿阙,我们才刚来”。
南宫阙恶心透了,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
他直接站起了身:“我去趟卫生间”。
“阿阙,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泽宣冷冷的嗓音在他身后响着,“我给你的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是……
没剩多少天了,他还能逃避多久?
南宫阙用力闭了下眼,大步朝前走。
他离开明责也有十几天了,可是为什么一点要淡忘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思念更加浓郁了。
他洗澡的时候会想起明责和他一起共浴的场景。
他换衣服的时候会想,如果明责在,会给他搭配什么样的衣服?
吃饭的时候会想,如果是以前,明责肯定在一口一口地喂他。
就算是每天上下班的路上,他看见街边的情侣,也会幻想成是他和明责。
…………
每时每刻,无休无止。
南宫阙甩了甩头,快步朝前走。
突然有烟花响起,拍卖会场外绽放了璀璨的烟火。
南宫阙仿佛回到了求爱街那天,他和明责站在人群中,聆听着爱神的钟声,在烟火下热烈的激吻。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他的脚步顿住,好像听到了郑威的声音?!
“南宫先生”。
南宫阙皱起眉,果然看到郑威就站在走廊的一个包间门前,门边两边各站着三名暗卫。
暗卫穿的制服,衣袖处绣着鸢尾花……
是夜刹的独有标记。
郑威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大背头打理的油光水亮。
“你怎么会在这?”
南宫阙很惊诧!
相较而言,郑威的表情就平淡多了,还带着丝丝冷意:“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凑巧罢了”。
南宫阙不太相信这只是巧合。
他不信,明责是在跟踪他吗?
不是已经说了会放手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们少主在里面是不是?”
“是的”。
南宫阙皱着眉,转身想要离开,可是想到如果明责还一直这样跟踪他,永远都会放不下。
他上前一步,就要推门进去。
郑威伸出手想要阻拦,可是想到少主日复一日的喝酒——
让他们见个面,或许少主会振作一点?
于是他拧开门,把人放了进去……
南宫阙走进去,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单薄孤寂的身影。
郑威提醒道:“少主,是南宫先生来了”。
明责的身形微微一动,没有立即回过身来。
地上散落着几个已经空了的酒瓶,满室都是酒味。
南宫阙捏了捏手心,酒量那么差的人,怎么还要喝酒?
他看了眼紧闭的窗帘,透过缝隙看过去,就是他所在的包间,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南宫阙的心口巨痛,他感受到的视线果然是明责的……
“明责,你是在跟踪我?!?”他用冷漠包装自己,“你不是答应放手了吗?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郑威冷着声音提醒:“南宫先生,刚刚在门外,我已经和您说了,只是凑巧”。
“我唯独今天没有去公司,就这么凑巧会在这里碰见?”
南宫阙不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明责全身散发出极其凛冽的寒气。
一只手伸出来,自顾自地在玻璃杯中倒满酒,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明责,既然已经说了会放手,作为男人请你做到做到”。
“……”。
“别让我瞧不起你”,南宫阙狠下心,不断说着残忍的话,“别让自己活得这么卑微”。
明责这样跟踪他,看着他跟泽宣站在一起……
肯定尤为的不好受。
“南宫先生……”郑威面庞变得严肃,想掏出枪毙人,“您真的误会了”。
就在这时,身后有道清丽的声音响起:“请问是这间房呼叫的服务吗?”
南宫阙回过头,看到一个妖娆的可人儿走进来,她穿着不堪入目的情趣装。
不用思考,也知道这女人的用途……
那女人感受到包间内紧张的气氛,微微有些忐忑,还以为走错房间。
“滚出去”。
低沉的嗓音从沙发处传来。
身着情趣装的女人,被吼声吓到,立马就要走。
明责虽然没有回头,背后却好像长了眼睛:“男人滚出去”。
他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仿佛在警告南宫阙再待下去会有严重承担不起的后果……
“南宫先生,请您出去”。
南宫阙僵住,失去了反应。
郑威已经掏出了枪,原本他以为南宫阙进来会劝劝少主,没想到说的言语这么犀利。
如果不是碍于少主在,他一定会开枪。
“南宫先生,您要是再不出去,你今天或许就要吃颗子弹了”。
南宫阙被推着出了包间,身后的门关上,将妖娆的女人和明责留在了里面。
他脸色难堪:“我自己会走——”。
“南宫先生,您走后少主没有安排任何人监视您的动态,还请您以后不要再自作多情”。
郑威有听从付怨监视着南宫阙的动态,但是没有报告给明责。
南宫阙手握成拳,脑袋发懵,看来的确是他自作多情了,包间里面留下的妖娆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您抵达这个拍卖场不过也才一个小时,少主已经来了三个小时了”,郑威再次解释,“并且此趟行程是我提议的,要说跟踪,我倒觉得是南宫先生跟踪少主才对”。
南宫阙面上一阵发热……
也是,按照明责的个性,真想做什么,也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
如果真的还在乎他,看着他和泽宣亲密的站在一起,早就爆发了!
绝对不会那么冷漠淡定,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突然为自己贸然闯进去的行为感到难堪不已!
原来还在原地踏步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明责已经确确实实地放手了,甚至还找了女人。
南宫阙觉得胸口一阵压抑,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他找了个露台,走出去透气。
七月份的晚风根本不冷,可他却瑟瑟发抖,双手紧抱着胳膊。
看着无垠的远处,夜色下的沙漠什么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很空洞,心脏像被人挖了一块。
他的选择造就了今天的一切,以后他会后悔吗?
他不知道,或许只有时间能够证明了。
突然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一步步,朝他走近。
南宫阙的心揪起,手紧紧地抓住栏杆。
伊芙伯爵玫瑰的气息笼罩住他,不是心中期待的那个人,他的表情瞬间冷漠。
泽宣低声问:“阿阙,不是去卫生间?怎么站在这里吹风?”
南宫阙嘴角勾起很深的嘲讽……
南宫阙,你亲手推开的人,你还有什么资格期待?
泽宣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一片冰凉。
“怎么这么凉?”
“在我没接受你之前,请你自重不要动手动脚的”。
南宫阙猛地抽出手,好像生怕被那个人看见,转身就走。
才走出几步,只觉得胸口喘不上来气,脑袋也眩晕的厉害。
忽然,他的身子往旁边一倒。
连日来,他用紧凑的工作麻痹自己,一刻都不敢休息,生怕被思念吞噬。
终于,精神和肉体不堪重负,垮了下去。
——————
南宫阙病得很重,双颊红得不正常,呼吸也极其地困难。
他是在清晨时醒来的,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泽宣的庄园,外面的天也亮了。
他猛地坐起身,在椅子上睡着的佣人被惊动:“南宫先生,您怎么了……”。
“我睡了多久?”他嘶哑着嗓音问。
“就一夜……”。
南宫阙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包裹严实,顿时松了口气。
他每天晚上都在害怕,泽宣会突然兽性大发。
“您等等,我马上去通知主人!”
佣人忙离开房间去叫人。
泽宣就睡在隔壁的卧室——
一个月时限还没到,他们目前还是分房睡的。
不一会儿,房门猛地被推开,泽宣裸着衬衫,边走进来边系着扣子。。
看起来有一丝狼狈,完全不同他平时的气定神闲。
“阿阙,感觉怎么样?”
“还好……”。
泽宣冷冷凝眉:“快躺下,你最近太缺少睡眠了”。
“不用了,我很好,我要去公司……咳咳咳。”
泽宣几个大步走来,摁住他想要下床的身体。
当目光扫过他修长白皙的脖颈,眼神变得贪婪……
这也是泽宣为什么不留下来守夜的原因!
天知道他隐忍的多辛苦,成天面对着南宫阙,看得到吃不到。
如果还面对着昏睡的他,泽宣怕自己一下就化身禽兽扑上去。
冷冷地掖过被子,将他摁回被窝里,将他的身体全都塞在被子里。
手背上隐隐有青筋爆出:“好好躺着,别乱动。”
“不行,我要去公司……”
“公司什么时候都能去”。
“我公司事情很多”。
“阿阙,你别装了。”泽宣的瞳孔奇异地发黑,“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么?”
南宫阙的嘴唇苍白:“你什么意思?”
“你想去公司,不就是想逃避和我的相处?连续十几天早出晚归不都是因为逃避?”
南宫阙下意识否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你心里很明白。”
泽宣冷清地站直身子,忽然手一挥,床头柜的台灯落到地上。
他一副竭力压住自己脾气的样子,双手紧紧撑在腰部,在房间里暴走了几步,又是狠狠一脚踹倒了椅子。
南宫阙几乎没看到过泽宣失去理智的样子。
可是很快,泽宣又捏住了拳头,竭力冷静下来道:“我可以允许你的一切小心思。但是南宫阙我警告你,你如果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别怪我下手”。
空间里瞬间僵硬沉默极了。
南宫阙面色灰败,艰涩地闭上眼……
泽宣说的一点没错,他是想逃避……
“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之前不说?”
良久,南宫阙轻声问。
泽宣冷冷道:“我之前说过,你在我这里有绝对的自由”。
“那现在为什么又干涉?”
“因为已经影响到了你的健康”。
南宫阙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泽宣强行忍下去怒火,去接了杯水过来。
南宫阙喉咙干涩极了,伸出胳膊要自己喝……
泽宣如刀的目光刻在他的胳膊上:“把手放回被子里去”。
“……”。
“昨天晚上在拍卖场见到明责了吧?”
“你知道?”南宫阙苍白地望着他,“那怎么不阻止?”
泽宣眼神阴郁。
南宫阙奇怪地打量他:“你就不怕我和他旧情复燃?”
“闭嘴!”泽宣阴狠地警告,“我现在心情很糟,别再说激怒我的话”。
“..........”。
泽宣喂他喝完水,探了探他的额头。
“只要你好好休息,过几个小时就会退烧了”。
“如果没退呢?”
“那就是你又没好好休息”,泽宣魔鬼道,“我不介意去折腾你在意的人”。
“不要……咳咳咳……”,南宫阙咬了下唇,“我一定会好起来,你别动阿辞”。
南宫阙认命吧,别再逃避了。
如泽宣所言,他好好睡了几个小时,烧就彻底退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中午佣人炖了最滋补的汤,做了几样南宫阙喜欢又营养的菜。
不得不说泽宣很善于观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就将他表面的喜好了解的很透彻。
不管是选的衣服,还是配饰,都跟他的眼光大相径庭。
可是,他却开始怀念起明责的霸道来。
那个总是以自己眼光要求他穿着的少年。
下午,南宫阙带着南宫辞在室外晒太阳。
泽宣答应他可以随时随地照看南宫辞,但是不允许他太靠近,以免被攻击。
但这十几天,南宫辞已经熟悉了他的存在,不会再攻击他了。
“阿辞,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榛子蛋糕,还记得吗?尝一尝好不好?”
南宫阙端起蛋糕,舀了一勺送到他嘴前。
南宫辞眨了眨眼,张开嘴吃进去。
奶油都沾到了他的唇边上。
他在唇上舔了一圈,说不出的优雅动人。
佣人们远远看着,阳光下的两个男人,都很俊气,不是一般的养眼——
南宫阙拿了纸巾:“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吃个蛋糕满嘴都是”。
他细心地为南宫辞擦着嘴。
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明责,做蛋糕给他吃,亲自喂他,又给他擦嘴。
他苦笑了下,那人都开始新生活了,为什么他还要动不动想起?
“阿辞,快点好起来好吗?哥哥真的很想你……”。
现在南宫辞已经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支柱。
泽宣站在二楼的卧室露台上抽着雪茄,看着阳光下温馨满满的画面,勾起了唇。
他越来越期待南宫阙接纳他的那一天。
南宫阙喂完一个小蛋糕,又端起果汁:“渴了么?”
南宫辞又是眨了眨眼,乖乖将果汁喝了进去,状态比刚救出来的时候好了太多,但还是不讲话……
这些天,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个知名的心理医生,都是束手无策。
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南宫先生!”
南宫辞听见陌生的声音,受到刺~激,又开始颤抖。
席慕城跟着一个佣人穿过花园的小径往这边而来……
南宫阙抬眸望去,发现是席慕城,稍稍有些惊讶。
就看了一眼,便开始安抚躁动的南宫辞。
“阿辞,别怕,哥哥在”。
席慕城很快就走到了他跟前,一眼就觉得南宫辞的眉眼和明责的好像,疑惑问道:“这是?”
“阿辞,别怕,是哥哥认识的人,不会伤害你的”,南宫阙揉着南宫辞的头发,又看向席慕城:“席少爷,这是我弟弟,南宫辞”。
席慕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南宫阙看了一下他身后,问:“席先生没来吗?”
“我哥被泽宣哥叫走了”。
空气进入静默,两人不熟,没什么话可以讲。
席慕城是不想听他哥和泽宣聊一些家族之间的事情,就来花园透透气。
恰好看见南宫阙身边还有个男人,并且举止亲密,一时好奇才会走上前打招呼。
趁他哥不在,有些事情他也想问清楚。
“南宫先生,你为什么会和明责分手?”
“性格不合适”。
南宫阙回答的很简洁,不想多说。
“就因为性格不合适?”
“嗯嗯”。
席慕城瘪了瘪嘴,这种普遍的烂说辞他才不信,又道:“那你是认定泽宣哥了?”
“或许吧!”
谁知道泽宣会用南宫辞胁制他多久呢?
席慕城又看向南宫辞,问出心中所想:“你弟弟是不是心理方面有.........”。
南宫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怕会被明责知道。
“你好,我叫席慕城,是你哥哥的朋友”。
他虽然讨厌南宫阙,但作为心理医生,对于心理病人总是会怜爱一些。
友好的打了下招呼。
忽然,南宫辞抓住他的胳膊,就想咬他.....
“阿辞,不许咬......”。
南宫阙眉心跳了一下,将人扯了回来。
席慕城淡定很多,没有把胳膊抽出来,对于有攻击行为的病患,过激的反抗只会让他们更受刺激。
他主动上前一步,“阿辞,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南宫辞全身竖着抗拒的刺,但没有再攻击。
南宫阙抬手看了下腕表,已经带南宫辞出来放风一个小时了,“抱歉席少爷,我先带他回去了”。
席慕城点点头,看着两人离去。
……
“带他回家族?”席慕瑧转动着皮椅,回过身:“你认真的?”
颀长的身影靠在书架边,泽宣面容深邃英俊,随意地拿起一本古籍在手里翻看着相。
“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
席慕瑧的手指敲打着书桌,表情很难言。
泽宣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很意外?”
席慕瑧意味深长地说:“阿宣,你们才相处几天,你就要为了他放弃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带他回去家族?”
泽宣挺括一笑:“缘分来了,挡不住”。
“抢来的,也算是缘分?”
“我比明责更早遇见他,怎么不算缘分?”
泽宣眼眸一深,记忆倒退回七八年前。
“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
席慕瑧好奇地问,南宫阙固然长相俊朗,气质过人,但他们这种家族出生起接触到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
泽宣低沉一笑:“秘密”。
席慕瑧皱了皱眉头:“你外公会同意你带一个男人回去?!”
“要是以前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他已经有了更属意的继承人选,自然也就不需要我来延续血脉了”。
“下定决心了?”
席慕瑧凝着他,没想到泽宣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一步,就算蒙德利亚的家主不反对,族规也会让他脱一层皮。
值得么?
泽宣扬眉:“慕瑧,你是知道我的,人我要,继承人的位置我同样也要”。
席慕瑧了然地笑笑,这才是他熟悉的泽宣:“我只能祝你早日得偿所愿了”。
“同样祝你”。
........
雾远山庄,明责刚结束了一个线上商务会议。
中枪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加上又成日酗酒,不好好睡觉……
英俊的脸写着满满的疲惫。
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他干练从容,气质阴冷,仿佛没有了任何情感。
“少主,这些都是家主个人划分给到你的资产,需要你签字”。
郑威抱过来一摞厚厚的文件,堆在书桌上。
明责下颌紧绷,随意翻看着这些资产。
他压根不感兴趣,但是他需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否则昨天在拍卖会现场南宫阙和泽宣的亲密行为就会在他脑中不断浮现。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
夜狐恭敬地走进来,递上平板:“少主…这是南宫先生离开山庄后所有的行程……”。
郑威不解地看了夜狐一眼,少主什么时候吩咐查的,他怎么不知道?
明责在屏幕上一页一页地划着,昨天在拍卖场遇见之后,他隐藏多日的思念瞬间土崩瓦解,于是让夜狐连夜去查。
“为什么没有庄园里面的动态?”
他想知道的是那男人有没有和泽宣睡在一间房?
“谧园的防卫很全面,暂时渗透不进去”。
明责面色冷然,不露喜怒:“看来泽宣把人看的还真紧!?”
“是,南宫先生每天上下班,暗处都跟着不少人……”。
明责心中不禁冷笑,他根本不会再去抢人,那男人是用命威胁的分开!
他宁愿自毙,都不敢再去强迫那男人了。
.........
夜狐请示道:“少主,后山别墅关着的那个女佣,严刑拷打也没有吐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估计和泽宣的联系不是很深,您看要怎么处置?”
明责想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想起南宫阙为这女佣求过情,他捏了捏眉心:“放了吧”。
郑威瞪大着眼睛,他没有听错吧?
那女佣可是对少主下过毒的,就这么放了?
明责眼神肃杀:“郑威,你有意见?”
“不敢”。
郑威赶忙低下了头,现在的少主完全就是一头刺猬,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轻易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