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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明末:铁血山河 > 第161章 袭击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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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仪目送他们离去,随即对毛大壮与赵守备下令:

“毛大壮兄弟,请你协助赵守备,立刻持我令符去稳定王游击所部。”

“宣布王游击抗命伏诛,赵守备深明大义,所部兵马暂由赵守备统领,原地待命,若有异动,果断处置!”

他必须确保在彭虎追击的同时,石垭镇内不出乱子。

“是!”

毛大壮和赵守备匆匆领命而去。

张士仪看着堂内迅速被清理干净的痕迹。

心知,这踏出的第一步是何等凶险。

不管信使能否拦截到,眼下已无退路,必须争分夺秒。

“按原计划发信号,开城门!”

他沉声对亲兵下令道。

命令迅速传递下去。

片刻之后,石垭镇北门的城楼上,一支看似寻常的巡夜火把。

被守军以特定的节奏,在空中缓缓划了三个完整的圆圈。

火光在浓重的夜色中并不十分醒目。

但对于城外那些翘首以盼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早已在城外林地、沟壑间潜伏多时的四百名明军精锐。

他们行动迅捷而有序,趁着夜色掩护。

迅速向洞开的城门靠拢,随后如溪流汇入大河般,安静地涌入城中。

在张士仪的协助下,四百名明军精锐换上清军服饰,混入了张士仪的军营中。

彭虎率领的十名轻骑,如同夜幕中疾驰的利箭。

沿着通往广安的官道奋力追赶。

得益于张琰派出的向导熟悉地形,他们抄近路疾驰。

终于在距离广安城不足二十里的一处隘口,发现了那名信使仓皇的身影。

一番短暂而激烈的搏斗后,信使被制服,那封告密信被当场搜出焚毁。

...

李国英率领的两万清军刚刚渡过渠水。

行进在武胜县以南的官道上。

大军行进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这位清军主帅端坐马上,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权衡。

“报——!”

一骑快马飞驰而至,信使滚鞍下马,呈上一封插着三根羽毛的紧急军报。

“广安马总兵急报!广安以北发现大队明军,兵力不明,意图迂回侧后,威胁粮道!马总兵请求大帅火速回援!”

李国英接过军报,迅速浏览,脸色愈发阴沉。

他勒住战马,抬手示意大军暂停行进。

“保宁…广安…”

他喃喃自语,目光锐利地扫向北面的的保宁方向,又转向东北面的广安。

“袁象小儿,究竟意欲何为?他哪来这许多兵力,既能围攻保宁,又能分兵威胁广安?”

副将在一旁低声道:

“大帅,莫非保宁方向的明军是疑兵?其真实目的,是想诱使我军回援,而后趁虚夺取广安粮草?”

另一员将领则持不同看法:

“末将以为不然!广安地势险要,且城高池深,又有马总兵三千精锐驻守,明军若想短时间内攻克,绝非易事。”

“反倒是保宁,一旦有失,则我军在川北的立足点尽失。这广安之敌,恐怕才是虚张声势,意在牵制!”

李国英沉吟不语,心中疑云密布。

他深知广安作为粮草重地,一旦有失,前线大军将不战自溃。

然而保宁的战略地位同样至关重要。

“无论如何,广安不容有失。”

李国英最终下定决心。

“传令下去,改变行军方向,全军转向东北方向,直奔广安!”

...

第二天清晨

广安城头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马化豹身披重甲,站在北门城楼上。

望着东北方向隐约升起的几道烟柱,脸色阴沉。

昨夜至今,探马传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紧急。

严骁的偏师在北面和东面方向频繁调动。

总兵大人,城下发现张将军所部!

亲兵匆匆来报。

马化豹快步走向垛口,只见一支约莫千余人的队伍正蹒跚行来。

这些士兵个个衣甲不整,不少人身上带着伤。

旌旗歪斜地扛在肩上,完全是一副溃败之相。

为首的张士仪更是狼狈,战袍上沾满泥泞,头盔也不知所踪。

开西门,放他们进来。

马化豹沉声下令,随即补充道。

让张士仪和赵守备直接来总兵府复命。”

总兵府正堂,马化豹高坐帅位,左右各立着四名带刀侍卫。

张士仪与赵守备跪在堂下,满身征尘。

说吧,石垭镇究竟怎么回事?

马化豹的声音冷得像冰。

一座石垭镇军镇坚城,守军近一千多人,怎么一日就丢了?

赵守备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回道:

总、总兵大人......明军来得突然,火器凶猛,末将......

火器?

马化豹猛地一拍案几。

是何等火器?敌军主将是谁?攻城路径如何?你一件件说清楚!

赵守备被这一吓,更是语无伦次:

这...明军火器异常犀利...主将旗号看不清楚......他们从北门突然杀来,我们触不及防.......

张士仪见状,立即叩首接话:

总兵容禀!昨日卯时,明军突然出现在北城下,先是火箭齐发,火箭不小心点着烧了城北的粮仓。”

“待我军救火之时,他们又驱使降兵为前阵,混入城中内应。”

“王游击就是在弹压内应时,不幸中了冷箭.....

他顿了顿,偷眼观察马化豹的神色,继续道:

赵守备当时正在南门御敌,身被三创,仍奋力血战。”

“奈何城中火起,军心涣散,末将只得率残部突围......

马化豹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他注意到赵守备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而张士仪虽然对答如流,但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既然损失如此惨重,

马化豹突然问道。

为何你二人麾下仍有千余人马?

张士仪早有准备,立即回道:

突围之时,末将命各部化整为零,约定在广安城外会合。”

“这些弟兄都是拼死杀出来的精锐,还望总兵大人收容,让我等戴罪立功!

马化豹最终命张士仪部驻扎北城,赵守备部协防东城。

然而接下来的战事却让他心生疑虑。

城外明军擂鼓呐喊,却始终不见真正攻城。

这反常的寂静让广安城头的守军在秋夜的寒风中倍感压抑。

戌时三刻,马化豹正在总兵府烛光下研究地图,亲兵统领按刀入内,低声禀报:

总兵大人,赵守备一个时辰前已将其家眷秘密接至军中。

马化豹眉头微皱,目光仍未离开地图:

兵危战凶,他担心家小安危,也是常情。

可是...

统领趋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赵守备营中今日确有多名生面孔,虽着我军号衣,但举止干练,进退有据,不似寻常士卒。

马化豹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但旋即被城北传来的一声剧烈爆炸声打断。

他快步走到窗边,望着北面隐约的火光,自语道:

又是明军在试探进攻...传令各门,严加戒备,不得懈怠。

他将这丝疑虑归结为了战前的紧张,并未深究。

子时将近,城门守军忽然带来几个狼狈不堪的人。

为首者一进总兵府便扑跪在地,声音嘶哑凄厉:

总兵大人!末将是王游击麾下把总李长顺...王游击被人害了啊!

马化豹心头一震,借着烛光看清此人确是王游击心腹。

只见他甲胄破碎,浑身血污,显是经历了一番血战才逃出生天。

怎么回事?慢慢说!

李长顺涕泪交加,泣不成声:

总兵大人!张士仪和赵守备早已投了明军!石垭镇是他们里应外合献出去的!”

“王游击...王游击他察觉了张士仪的阴谋,宁死不降,这才被他们所杀!

马化豹霍然起身,案几被带得一阵摇晃。

他此刻才将先前种种异常串联起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你为何不早点来报?!

李长顺痛苦道。

末将在城中装死才躲过一劫,一路上躲躲藏藏。”

“直到今夜才寻得机会跑出城来,拼死来见大人啊!

马化豹勃然变色,正欲下令全城戒严,擒拿张、赵二人。

报——!!!

一个传令兵踉跄冲入,声音惊恐万状:

大人,不好了!明军开始全力攻城了!东门、北门同时出现大量云梯,敌军火力凶猛前所未见!

马化豹的将令还未出口,北城方向已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

分明是城内爆发了战斗,而且用上了炸药!

“总兵大人!不好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校尉连滚爬爬地冲进来。

“张士仪反了!他们用打开了北门,放下了吊桥,明军正蜂拥入城!”

几乎同时,夜空被三支红色的信号火箭照亮——那正是赵守备负责的防区。

马化豹双目赤红。

一声拔出佩刀:

好个张士仪!好个赵守备!传我令,亲兵营随我来!其余各部,死守岗位!

马化豹率领亲兵冲向北门,远远就看见张士仪站在残破的城楼上。

正指挥着部队与守军厮杀。

那些白天还狼狈不堪的此刻如同换了个人。

更可怕的是他们当中混杂着不少手持奇特火器的精锐。

这些士兵操作着一种乌黑锃亮的短铳,射击时不见火绳点燃。

只在燧石撞击的火星中便喷吐出致命弹丸,在近距离交战中威力惊人。

往往清兵还未近身便被击倒。

这正是袁象麾下水师陆战队装备的燧发短铳。

其射速与可靠性在夜战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马化豹准备组织反击时,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几个明军士兵迅速在街道拐角处架起数门轻便的小型虎蹲炮。

这种小型虎蹲炮身短粗,炮口朝天,炮尾装有木柄,两个士兵就能轻松搬运。

随着一声令下,炮口喷出大团火光。

密集的霰弹如同暴雨般扫过街道,正在集结的清军队列顿时血肉横飞。

马化豹看得分明,这些炮手动作娴熟,装填迅速。

一人清理炮膛,另一人已经从特制的帆布包中取出用油纸包裹的定量火药和弹丸。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第二轮炮击已经准备就绪。

轰!轰!

这些小型火炮再次怒吼,这一次装填的是专门对付密集队形的铁钉、碎铁。

狭窄的街道顿时成了死亡陷阱,清军士兵成片倒下。

马化豹又惊又怒,他从未见过如此灵活的炮兵运用。

这些轻便火炮在巷战中威力惊人,明军士兵推着它们在大街小巷中快速移动。

每到一处就给予守军沉重打击。

快趴下!

亲兵猛地将他扑倒,一发虎蹲炮的霰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将身后的旗帜打得千疮百孔。

马化豹抬头望去,只见明军的水师陆战队已经形成了完美的战术配合:

燧发枪手在前方压制,虎蹲炮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还有专门的小队负责爆破障碍。

这支精锐的作战方式,完全颠覆了他对明军的认知。

马化豹一眼就看到正在挥剑砍杀的张士仪。

他怒吼着冲上城楼,一刀劈向曾经的部下。

“张士仪!你这背主之贼!”

张士仪举剑相迎,刀剑相交,迸出火花。

他冷笑道:

“马总兵,我大明的火器厉害你也见识到了,何必执迷不悟?”

马化豹一边砍杀张士仪一边怒骂道。

“放屁!”

贼子,老子就知道你早有反心!今日果然反了!

张士仪举剑相迎,刀剑相交,迸出火花。

他不仅不退,反而欺身近前,眼中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我是汉人,自然不可能永远替鞑子卖命,我不过弃暗投明罢了!

马化豹连攻三刀,狞笑道:

可惜老夫,该早些听信那岳池县令祝文润的话,将你尽早除去,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张士仪闻言心神剧震,手中长剑险些脱手:

什么?祝文润?他是我同乡,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马化豹趁势猛攻,刀锋擦过张士仪肩头,带出一串血珠:

同乡?实话告诉你,这些年你屡立战功,他早在暗中收集你的。”

“去年你私放饥民入城,他告你收买人心;”

张士仪如遭雷击,手上招式顿时散乱。

为何他要如此对我?.

马化豹刀势更急:

因为他嫉妒你!你处处比他强,官位比他高,就连他当年心仪的女子也嫁给了你。”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看你身败名裂!

张士仪突然长啸一声,剑法陡然变得凌厉:

好一个同乡之情!今日我就先取你性命,再去找那小人算账!

刀剑再次激烈碰撞,但这一次,张士仪的剑招中再无半分迟疑。

每一剑都带着被背叛的痛楚与愤怒。

马化豹虽勇,却渐渐感觉自己武力并不如此人。

张士仪却是越战越勇,几个回合下来。

他找到机会,一剑刺中了马化豹手臂。

“总兵小心!”

一个亲兵扑上来挡住后续的致命一击,自己却被刺穿胸膛。

马化豹借机后退,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的亲兵在明军水师陆战队的犀利火器的打击下一个个倒下。

而明军的旗帜已经插满了北门城楼。

“撤!往粮仓撤!”

马化豹知道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退。

就在马化豹退往粮仓的路上,他遇见了更让他心寒的一幕:

赵守备率领部下,正与一队明军协同作战,清剿仍在抵抗的清军。

那些明军士兵熟练地使用着手铳与震天雷(手掷爆炸物),在巷战中占尽优势。

“赵守备!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马化豹痛骂,“我待你如兄弟,你竟敢叛我!”

赵守备面色惨白,却仍强自镇定:

“总兵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军火器精良,战力非凡,您……您还是降了吧。”

“降?”

马化豹狂笑。

“老子宁可战死,也绝不做贰臣!”

突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马化豹坐骑。

战马嘶鸣着倒地,将马化豹摔在地上。

“保护总兵!”

残余的亲兵拼死护住马化豹,且战且退,终于退入粮仓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