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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金凤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跟这么多男人在门口对抗,吃亏的只可能是自己。

况且,她已经猜到了公安的来意,怎么可能蠢到再让别的知青过来看她的笑话?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抓着门板的手指无力地松开,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声音沙哑,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尖厉。

“不用找别人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两个公安进来就行,其他人就别进了!”

说话时,她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剜了沈姝璃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连这个“报案人”都不想让进屋。

于公安和刘公安对视一眼,也不勉强。

毕竟屋里的是个女同志,他们两个大男人进去审问案情,确实不方便让外人围观。

于公安转头对那两个战战兢兢的招待所工作人员说道:“两位同志,麻烦你们在门口守一下,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招待所那两人都是人精,立刻会意,知道这是要避嫌,也是不想案情外泄。

“哎,好嘞!公安同志你们忙,我们就在这儿守着,保证不让闲杂人等过来偷听!”

其中一人拍着胸脯保证,拉着同伴退后了几步,尽职尽责地当起了门神。

沈姝璃却没给马金凤把自己拒之门外的机会。

就在两位公安迈步进屋的瞬间,她身形一闪,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紧跟着挤了进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公安同志,我是报案人,得进去指认赃物。”她伪装的少年音色清亮,理由更是无懈可击。

马金凤眼睁睁看着那人出现在自己屋里,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可人都已经进来了,她再想关门也来不及了。

房间不大,陈设简陋,两张单人床靠墙摆着,床位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

而那桌子上,赫然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灰色布包袱,旁边是一个崭新的红双喜暖瓶,瓶身上鲜艳的喜字在昏暗的灯光下,刺眼得像是在嘲笑。

沈姝璃的目光一扫,心下了然。

她根本不给马金凤反应的时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就将那个包袱和暖瓶抄在了手里。

“公安同志,你们看!这就是我丢的东西!这个暖瓶,这个包袱里的衣服鞋子,还有这些水果,全都是我的!”她声音洪亮,字字清晰,仿佛是在宣判。

两床中间的床头柜上,还有一个被啃了一半的苹果,上面带着清晰的牙印。

马金凤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把东西偷回来后,压根就没想过要立刻藏起来。

这招待所里住的都是天南地北凑到一起的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她说这些东西是家里的,谁会怀疑?

更何况,她做梦也想不到,失主竟然能这么快就带着公安找上门来!

手脚瞬间冰凉,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

不!

不能承认!

承认了,她这辈子就毁了!

一个念头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马金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了过去,试图将东西抢回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嘴里更是爆发出尖厉的嘶吼。

“你个小贱种!你凭什么碰我的东西!”

“这些都是我的!你个不要脸的恶臭男人,白天在医院门口讹了我,现在居然还敢追到我住的地方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毁我清白!”

“公安同志!你们别信这个下贱男人的话!他就是个流氓!他看我一个女同志好欺负,就一直缠着我!”

这番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的话,说得又急又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姝璃看着她这副颠倒黑白的疯狗模样,眼神冰冷得像是淬了寒冰。

她不退反进,在那只抓向自己的手即将触碰到衣袖时,抬脚就是一记干脆利落的猛踹!

“砰!”

一脚正中马金凤的小腿迎面骨。

“啊——!”

马金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不堪地向后跌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小腿,疼得满地打滚,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屋里的两位公安和门口的两人都惊呆了。

那两名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本就缩在门外,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结果被马金凤这番泼妇骂街般的嘶吼,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表面看着还挺文静的女知青,嘴巴里竟能吐出这么肮脏恶毒的话来。

但也就心里想想,继续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还和同伴挤眉弄眼。

门内。

于公安和刘公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轻。

再看那被踹倒在地,抱着小腿打滚的狼狈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知识青年的样子。

于公安最先反应过来,脸色一沉,立刻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同志!不许动手!”

沈姝璃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哀嚎的马金凤,声音冷得掉渣。

“公安同志,她偷我东西,还敢满嘴喷粪,污我名声。我不踹她,难道还等着她扑上来咬我?”

两位公安闻言,心中也很无奈。

任哪个男人被如此辱骂,都不能忍。

“哎,同志!冷静点!有话好好说,不许动手!”

两位公安赶紧上前劝说,一人控制住沈姝璃一条手臂,避免他继续动手。

沈姝璃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任由他们架着,那双伪装过的精明眼眸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是冷冷地垂眼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马金凤。

她没有挣扎,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如刀,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

“公安同志,我只是正当防卫。你们也都听见了,这位有知识、有文化的‘女青年’,张口‘小贱种’,闭口‘下贱男人’,还污蔑我要毁她清白。”

“她都这么骂了,我总得问个清楚,她自己又是个什么金贵东西?能睁着眼睛污蔑别人倒打一耙,犯了错死不悔改,还变本加厉偷人东西,就这样毫无底线的,又该是什么下三烂的贱货?”

这番话,说得又冷又刻薄,直接把马金凤骂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