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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轮回指南:从入门到入土 > 第224章 武将掣肘,克扣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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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武将掣肘,克扣军粮

带着一身的尘土和满腔的憋屈,陈默连夜赶回了洛阳城。宜阳乡侯那副“此路是我开”的无赖嘴脸,和那管事儿阴阳怪气的威胁,像跗骨之蛆,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直奔王宫,求见申阳,准备将水利工程受阻之事原原本本禀报,哪怕只能换来申阳一句不痛不痒的申斥,也算是个交代。

然而,现实给了他更沉重的一击。宫门守卫客气而坚决地拦住了他:“客卿大人,大王今日身体不适,已歇下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身体不适?陈默抬头看了看刚刚擦黑的天色,心中一片冰凉。他明白,这不过是托词。恐怕他前脚离开宜阳乡,后脚宜阳乡侯的“状纸”和“解释”就已经送到了申阳案头。申阳不愿见他,是不想夹在中间难做,或者说,在他心中,一个客卿的政绩,远不如一个宗室叔父的“心情”重要。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几乎将陈默淹没。他站在冰冷的宫门前,看着那两扇紧闭的、象征着权力核心的大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所谓的“客卿”身份,在这盘根错节的旧势力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和可笑。

【叮!宿主遭遇【官僚主义铁拳】打击。政治经验值+1(当前等级:入门即巅峰)。获得状态【深深的无力感】。系统点评:亲,欢迎来到真实的古代官场!在这里,道理和律法往往不如关系和辈分好使。建议您习惯性躺平,或者……想办法成为那个制定规则(或破坏规则)的人?不过以您目前的战力来看,前者更现实哦。】

系统的嘲讽这次没能激起陈默的怒火,反而让他有种被说破心事的麻木。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卿府,连灯都没点,就那么枯坐在黑暗中。水利工程算是彻底黄了,清丈田亩也寸步难行,他这“种田流”的开局,简直烂得不能再烂。

然而,命运的戏弄远未结束。第二天一早,他还没从挫败感中缓过神来,一个更棘手、更致命的问题,主动找上了门。

来人是掌管军需粮秣的一个仓曹小吏,名叫李三,是陈默之前清查府库时认识的,为人还算老实。此刻,李三却脸色惨白,如同见了鬼一样,扑通一声跪在陈默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客卿大人!救命!救救小人吧!”

陈默心头一紧,连忙扶起他:“李仓曹,何事惊慌?慢慢说。”

李三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正是前几天与汉使贸易时,出库三千石粮草的记录副本。他指着上面一处被朱笔修改过的地方,颤声道:“大人明鉴!当日出库,小人亲自清点,确是三千石陈粮,账目清晰。可……可今日熊启将军麾下的军需官来核对,硬说我们只出了一千石!指责小人做假账,贪墨军粮,要……要拿小人军法从事啊!”

陈默脑子“嗡”的一声,血直往上冲。他一把夺过竹简,仔细看去,果然,出库数量那里,原本的“叁仟”被人用朱笔粗暴地改成了“壹仟”,笔迹潦草而嚣张!

“岂有此理!”陈默气得浑身发抖,“这朱笔是谁改的?!”

“是……是熊将军身边的孙主簿……”李三哭丧着脸,“他们说,前线将士粮饷不继,定是我们府库这边中饱私囊,克扣了粮草……大人,小人冤枉啊!那两千石粮食,明明是运去给楚……运走了啊!”

李三及时刹住了车,但陈默已经全明白了。这是军方系统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

原因不言自明。首先,陈默这个“空降”的客卿,一来就负责对汉贸易这种“肥差”,本就惹人眼红。其次,他最近推行清丈田亩、兴修水利,虽然处处碰壁,但在熊启这些武将看来,就是文官系统想把手伸向军队的传统地盘。更重要的是,与汉贸易和应付楚使,都需要动用府库资源,等于动了军方视为禁脔的奶酪。

这次,他们就是借题发挥。利用那批运走的、无法对质的粮食,直接诬陷府库官吏贪墨,一来可以打压陈默这个“文官头子”,二来可以为自己可能存在的真正克扣行为打掩护,三来还能向申阳施加压力,争取更多粮饷!

手段之卑劣,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走!带我去见熊启!”陈默怒火中烧,拉起李三就往外走。他倒要看看,这帮丘八能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

然而,到了熊启的将军府,陈默连门都没能进去。守门的卫兵鼻孔朝天,直接拦驾:“将军正在操练军士,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闲杂人等?”陈默气极反笑,“本官乃大王亲封客卿,有要事面见熊将军!”

那卫兵皮笑肉不笑:“客卿大人,军务繁忙,不比你们文官清闲。您要有事,递个帖子,等将军有空了再说吧!”

赤裸裸的蔑视和羞辱!陈默知道,硬闯是没用的,反而会授人以柄。他强忍着把这卫兵脑袋拧下来的冲动,转身去了掌管律法的司寇衙门。

结果更令他心寒。司寇一听涉及军方和粮草,立刻变得支支吾吾,先是说证据不足,又说此事牵涉军务,应由大王或将军府自行处置,把皮球踢了个干干净净。

陈默站在司寇衙门冷清的院子里,看着手中那份被篡改的竹简,只觉得那朱笔的字迹,像鲜血一样刺眼。他空有客卿之名,却无丝毫实权。在军队系统根深蒂固的势力面前,在官官相护的官僚体系面前,他的道理,他的证据,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能再次求见申阳。这一次,申阳倒是见了他,但听完陈默义愤填膺的控诉后,申阳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

“默先生,军中事务,繁杂琐碎,有些误会也在所难免。熊将军乃国之柱石,性情是耿直了些,但绝不会无故诬陷一个小小仓曹。至于账目……或许是底下人记录有误?先生不必过于较真,此事……寡人会派人过问,定会水落石出,绝不会冤枉好人。”

一番和稀泥的官话,轻飘飘地将一场恶劣的栽赃事件,定性为“误会”和“记录有误”。陈默知道,申阳根本不想,也不敢去深究军队的问题。在楚汉夹缝中,他还要依靠熊启这些人来保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仓曹和小小的账目问题,去得罪军方?

从王宫出来,陈默得知,那个仓曹李三,已经被将军府的人带走了,美其名曰“协助调查”。结局可想而知。

陈默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洛阳城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他不仅没能推行任何改革,现在连最基本的公正都维护不了,甚至保不住一个无辜的小吏。

水利工程被宗室以荒唐理由阻断,清丈田亩遭遇软抵抗,如今连府库账目都被军方公然篡改诬陷……他的所有努力,在内外部势力的联合绞杀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只剩下一地泥泞。

“团队‘腐败抗性’归零,君主‘支持度’持续下降……”他想起系统之前的评价,此刻只觉得无比精准。

这内政,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而他,就是这个笑话里,最卖力演出,也最滑稽可怜的那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