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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刘禅(李世民)在朝会上宣告“整戈待旦,只待惊雷”之后,整个季汉朝廷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强弓,每一个部件都绷紧到了极致,蓄势待发。成都的空气里,除了尚未散尽的哀思,更多了几分大战将至的肃杀和压抑的兴奋。

政务运转的速度明显加快,各级衙署灯火通明至深夜已成常态。汉中、永安等前线军镇的兵马调动愈发频繁,粮草辎重沿着修缮一新的栈道和官道,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向前线汇集。龙渊卫的侦骑和“西曹”的密探,如同无形的蛛网,以更大的强度和密度撒向北方的魏国境内,尤其是洛阳和关中地区,迫切地搜寻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然而,时间的流逝本身也带来了一种焦灼。那股被刘禅强行凝聚起来的复仇战意和磅礴士气,需要一场及时的发泄口,需要一个明确的敌人和目标。等待,尤其是未知时长的等待,本身就是一种消耗。

就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中,在费祎遇刺后的第十五天,那声期盼已久的“惊雷”,终于以一种石破天惊的方式,炸响了!

这一日午后,一骑快马,甚至比报丧的驿卒更加疯狂,几乎是连人带马滚入成都城门!骑士的背上,插着的不是代表噩耗的白羽,而是象征最高优先级、必须直达天听的三枝猩红翎羽!他浑身被汗水浸透,嘴唇干裂出血痕,座下骏马奔至皇城门前便口吐白沫轰然倒地,气绝身亡。骑士甚至来不及查看爱马,连滚带爬地冲向宫门,嘶哑的吼声撕裂了午后的宁静:

“八百里加急!洛阳急报!‘惊雷’!‘惊雷’!!”

“惊雷”二字,是刘禅亲自与“西曹”约定的,关于高平陵之变的最高等级代号!

消息如同野火,瞬间从宫门烧遍了整个皇城,继而席卷了整个成都高层!

未央宫内,刘禅正在与董允、樊建商议调整赋税以进一步支撑军费的问题。当那名几乎脱力的信使被两名龙渊卫搀扶着、几乎是拖行进来,用尽最后力气喊出“‘惊雷’!洛阳…高平陵!司马懿动了!”之后,便彻底昏死过去。

殿内死寂了一瞬。

刘禅猛地从御案后站起,案上的茶杯被带翻,茶水淋漓而下,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那是一种猎人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的锐利光芒,其中更夹杂着压抑已久的复仇火焰和掌控历史的冰冷快意。

“地图!”刘禅的声音短促而有力,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一旁的侍从官早已准备妥当,迅速将那幅巨大的北方舆图在殿中展开。

董允和樊建也立刻围了上来,两人的脸上充满了震惊、激动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他们虽然早已知道皇帝在等待北方的变故,但当这惊天巨变真的传来时,依旧感到心神剧震。

“说具体情况!”刘禅的目光死死钉在洛阳的位置上,命令着那名刚刚被救醒、灌下参汤的信使。

信使虚弱但急切地汇报,声音因激动和疲惫而颤抖:“陛下…五日前,魏帝曹芳携大将军曹爽、其弟曹羲、曹训并其党羽…出洛阳城,谒拜高平陵…”

“司马懿…趁机在洛阳城内发动兵变!以太后的名义,下令关闭洛阳所有城门…率其死士家兵,占据了武库,发放兵器…派其子司马师率兵屯守司马门…”

“司徒高柔假节代行大将军事,占据了曹爽营地…太仆王观行中领军事,占据了曹羲营地…”

“洛阳…洛阳已尽入司马氏之手!曹爽等人…被困于伊水之南,进退失据!”

信使断断续续,却尽可能清晰地将“西曹”密探冒死传回的核心情报和盘托出。

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在董允和樊建的心上。他们可以想象,此时的魏国都城是何等的混乱、恐怖和血腥!一场最高权力的更迭,正以最残酷、最彻底的方式上演!

刘禅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冷静。他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在舆图上的“洛阳”位置,然后迅速向西移动,划过弘农、潼关,最终落在“长安”和“陇右”区域。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甚至更快。”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司马懿这只老冢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直扼咽喉!曹爽这个蠢货,优柔寡断,贪恋富贵,死不足惜!他这一败,魏国中枢必然陷入空前混乱!”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看向殿外,厉声喝道:“传令!”

“擂鼓!鸣钟!紧急朝会!”

“命北伐都督姜维,镇北将军王平,中监军王训,安南将军霍弋…所有在京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令龙渊卫都指挥使张翼,全城戒严!没有朕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疾风骤雨般下达,整个皇宫瞬间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沉重的聚将鼓声和悠长急促的警钟声,再次响彻成都上空,与半个月前为费祎举哀的钟声截然不同,这一次,充满了战争的紧迫感!

不到半个时辰,文武重臣们已匆忙赶至未央宫。许多人甚至来不及换上朝服,穿着常服或甲胄便匆匆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疑、激动和紧张的神情,他们都知道,那声“惊雷”,终于炸响了!

朝会的气氛比上一次更加紧张和急切。刘禅没有多余的铺垫,直接让那名缓过气来的信使,再次向全体朝臣汇报了高平陵之变的详细情况。

消息公布,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曹魏权力核心发生如此剧烈的颠覆性内乱时,还是让所有人感到震撼。

“陛下!”姜维第一个出列,他的情绪最为激动,脸上因兴奋而泛起潮红,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天赐良机!千载难逢!司马懿篡权,洛阳大乱,关中震动,魏国各地守将必然人心惶惶,不知所措!此正是我大军出祁山,横扫陇右,断魏之右臂的绝佳时机!臣请陛下即刻下旨,大军开拔!”

“臣附议!”

“臣附议!”

张嶷、廖化、句安等一众将领纷纷出列请战,战意高昂到了极点。他们等待这一天太久了,费祎的血仇、北伐的梦想,仿佛都能在此一战中得报和实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乐观。

“陛下!臣有异议!”一个沉稳却带着忧虑的声音响起,正是暂代尚书令的董允。他出列躬身,眉头紧锁,“司马懿发动政变,固然导致魏国内乱,但其人老谋深算,既然敢动手,必然已掌控洛阳局势。且其子司马师、司马昭皆非庸碌之辈。此时其内部虽乱,但对外部的警惕必然提到最高!我军若此时大举进攻,是否会遭遇其拼死反扑?况且…”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激动的武将们,继续道:“况且,我军新遭费尚书之殇,朝局初定,后勤调度虽无大碍,但骤然开启大战,是否…是否过于仓促?是否应再观望几日,待其内乱更甚,或司马懿与曹爽余部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再出兵不迟?”

董允的话代表了一部分文官和保守将领的担忧。风险确实存在,司马懿的狠辣果断让人忌惮,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在内部不稳的情况下,依然抽调力量疯狂反扑季汉。

“董令君此言差矣!”姜维立刻反驳,语气急切,“用兵之道,贵在神速!岂能待其内部尘埃落定?待司马懿彻底清洗完异己,整合完力量,我等还有何机会?此刻正是其首尾不能相顾之时!陇右郭淮、邓艾,此刻必是进退失据,既恐洛阳问责,又惧我军兵锋,军心最是动摇!此乃战机,稍纵即逝啊陛下!”

“姜都督!兵者国之大事,岂能仅凭侥幸?若郭淮、邓艾并未慌乱,反而严阵以待呢?若司马懿果断放弃部分洛阳利益,优先支援陇西呢?”董允据理力争。

“那就打!正好试试我‘贞观甲’是否坚利,‘霹雳车’是否威猛!”姜维毫不退让。

朝堂之上,主战派与谨慎派再次争论起来,气氛热烈而紧张。

刘禅高踞御座,冷静地听着双方的辩论,没有立刻表态。他知道,双方的顾虑都有道理。董允的谨慎是对国家负责,姜维的急切则是武将的天性和对战机的敏锐把握。

直到争论稍歇,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时,刘禅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决定性的力量:

“伯约所言,战机稍纵即逝,乃金玉良言。休昭所虑,国之根本,亦是为臣本分。”

他先肯定了双方,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然,朕问尔等,司马懿此时,最怕什么?”

他不等回答,自问自答:“他最怕的,绝非我季汉大军!他最怕的,是洛阳城内忠于曹氏的残余势力死灰复燃!是各地都督刺史趁乱而起!是内部不稳,根基动摇!此时此刻,任何外部压力,对他而言都是致命的!他绝无可能,也绝无力量,在此时抽调精锐主力,西援陇右!他甚至会严令郭淮、邓艾固守待变,不得轻易出战!”

刘禅的分析一针见血,直指司马懿的核心困境,让董允等人若有所思。

“至于郭淮、邓艾…”刘禅冷哼一声,“郭淮虽是宿将,但出身太原郭氏,与司马氏并非铁板一块,在此等微妙时刻,他首先想的必是自保,绝不会为了司马懿的野心而拼光自己的家底!邓艾虽有才,然职位尚低,且出身寒微,更无法左右大局!此刻陇右魏军,群龙无首,军心惶惑,正是最脆弱之时!”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姜维身上,做出了最终决断:

“故此机,绝非侥幸,实乃天赐!绝非浪战,实乃必胜!”

“姜维听令!”

“臣在!”姜维激动地单膝跪地。

“朕命你,即刻持节,返回汉中大营!总督各路兵马,按第一方案,兵出祁山,进军陇右!”

“朕予你临机决断之全权!朕不要过程,只要结果——给朕拿下陇西诸郡,将战旗插上魏军的营垒!”

“王平、王训、句安、李歆…等诸将,皆受你节制!若有违令者,怯战者,你可先斩后奏!”

“臣!领旨!”姜维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哽咽,重重抱拳。

“董允听令!”

“臣在!”

“举全国之力,保障北伐大军粮草军械供应!若有延误,朕唯你是问!”

“臣,领旨!”

“张翼听令!”

“末将在!”

“龙渊卫除必要守备,其余精锐,由你亲自挑选,组成督战队兼宪兵队,随军出发!一是监督军纪,二是…给朕盯紧了,防止‘鸦’组织的鼠辈再于军中作乱!”

“末将领旨!”

一道道命令清晰明确,如同战鼓擂响,彻底定下了基调。主战派士气大振,谨慎派也不再多言,全力服从。

“去吧!”刘禅一挥手,气势磅礴,“让司马懿在洛阳的血水里挣扎吧!朕,要在陇右,为他奏响另一曲葬歌!”

“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群臣激昂,吼声震天!

姜维甚至来不及回府,直接在龙渊卫的护送下,携带节钺和虎符,骑上快马,冲出成都,朝着汉中方向疾驰而去!

战争的巨轮,终于轰然启动,向着北方,碾轧而去!

刘禅站在宫门之上,望着姜维远去的烟尘,望着开始紧张忙碌调动的成都。

他低声自语,只有自己能听见:“…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又一次,可以亲手掌控这天下之局了。司马懿…我们之间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