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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光与白柒北上之后,青云寨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少了白柒风风火火的身影和咋咋呼呼的指挥,连带着寨子里的活力都好像降了几分。

顾砚辞依旧每日处理寨务,条理分明,效率不减。

只是偶尔在议事或用餐时,目光会下意识地扫过白柒常坐的空位,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会无意识地收紧片刻。

裴文清外出巡查归来,带回了一些消息。

邻近州县确实加强了盘查,也隐约听闻有京城来的“贵人”在暗中活动,印证了朝廷暗卫已至的猜测。

他将在外的见闻与顾砚辞、白擎苍等人细细说了,众人心情愈发凝重。

这日午后,顾砚辞在账房核对近日物资消耗,石虎抱着几捆新打的箭矢走了进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溅起些许灰尘。

顾砚辞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拨弄算盘。

石虎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来气,尤其是想到柒柒居然跟那个楚小姐跑了(在他心里就是这么理解的),而这小白脸居然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算账,一股邪火就往上冒。

“喂!顾书生!”石虎瓮声瓮气地开口,语气冲得很,“柒柒跟楚小姐出去好些天了,你倒是一点不担心?还有闲心在这儿写写画画?”

顾砚辞手下未停,语气平静无波:“大小姐武力高强,楚小姐智谋过人,二人同行,互为臂助,有何可担心?倒是石兄,若无事,不妨去校场多练几趟拳脚,也好在大小姐回来时,让她看看你的长进。”

他这话听着是劝勉,实则精准地戳中了石虎的痛处——他觉得自己除了武力,在其他方面确实比不过顾砚辞,连带着在柒柒面前都好像矮了一头。

石虎脸色瞬间涨红,拳头捏得咯咯响:“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别以为会写几个字就了不起了!谁知道你整天关在屋里琢磨什么?说不定就没安好心!”

顾砚辞终于停下笔,抬眼看向石虎,眼神清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石兄此言何意?顾某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寨子安危与发展。倒是石兄,终日无所事事,只知争风吃醋,若真有闲情,不如想想如何为寨子多分担些实务,也好让大小姐……省心些。”

“你!”石虎被他说中心事,又恼又羞,猛地跨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顾砚辞面前,怒目而视,“我看你就是欠揍!”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转头,见是裴文清站在门口,面色有些尴尬。

“顾兄,石兄,”裴文清拱了拱手,“方才收到北边传来的消息,有些……微妙,想请顾兄一同参详。”

顾砚辞闻言,立刻起身,不再理会怒发冲冠的石虎,对裴文清道:“裴兄请讲。”

石虎见两人又要讨论“正事”,自己插不上话,更是憋闷,狠狠瞪了顾砚辞一眼,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裴文清带来的消息确实不容乐观。

他通过县衙的渠道,隐约打听到北境军中似乎有异动,那位与京城来往密切的赵副将,近日频繁调动麾下兵马,虽未明着针对谁,但其防区正好卡在了几条通往北境腹地和潜在义军联络点的要道上。

“看来,楚将军的旧部中,也并非全然可靠。”顾砚辞沉吟道,“这位赵副将,恐怕是得了京城的密令,在暗中布网。”

裴文清面露忧色:“如此一来,楚小姐和白姑娘她们……”

“相信楚小姐的判断和能力。”顾砚辞打断他,语气虽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们在此焦虑无益,当务之急,是确保山寨稳固,并设法获取更确切的情报,必要时,可给予远程策应。”

他铺开地图,与裴文清仔细分析起北境的局势和可能的应对方案。

两人皆是才智之士,很快便理出了几条思路。

然而,顾砚辞的心绪却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石虎方才的挑衅他可以无视,但裴文清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对远行的两人多了几分真实的担忧。尤其是白柒,那丫头莽撞冲动,虽有楚瑶光看着,但万一……

一种名为“牵挂”的情绪,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

就在这时,顾砚辞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脚下发软,忍不住以手扶额,身形晃了晃。

“顾兄?你怎么了?”裴文清连忙上前扶住他,只见顾砚辞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无妨……”顾砚辞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或许是昨夜未曾休息好……”

他这话半真半假。

昨夜他确实熬夜完善了一些策论细节,但此刻的不适,更多是他刻意运转内息,扰乱气血所致——一本偶然翻到的医书上记载的,能制造类似风寒体虚症状的小技巧。

裴文清不疑有他,关切道:“顾兄定是太过劳累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再去请郎中来看看!”

“不必惊动郎中……”顾砚辞“虚弱”地拒绝,“歇息片刻便好……只是,寨中事务……”

“顾兄放心,寨中事务我与黑风叔他们会处理,你安心静养便是!”裴文清连忙保证,搀扶着“病弱”的顾砚辞回了房。

消息很快传开。

寨主未来的乘龙快婿、山寨的“大脑”顾先生累倒了!

一时间,寨中上下都十分关切。

白擎苍亲自来看望,嘱咐他好生休养。

黑风让人炖了补汤送来。

而顾砚辞,则“虚弱”地靠在床头,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关切话语,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微光。

他当然不是真的病重,这只是他下意识的一种……嗯,策略。

一方面,可以暂时从繁杂事务中抽身,更专注地思考北境局势;另一方面,或许……也能让某个远行的人,得知消息后,能稍稍记挂他一下?

他知道这想法有些幼稚,甚至带着点算计,但……想到白柒那张总是充满活力的脸,和她可能有的反应,他便觉得这点小手段,无伤大雅。

而此刻,远在北境某处隐秘据点的白柒,刚刚和楚瑶光与另一位态度倾向他们的守备密谈结束。

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谁在念叨我?难道是顾砚辞那书生想我了?”

楚瑶光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弯,没有点破。

那位顾先生,心思深沉如海,但对白姐姐,倒是意外地……有些不同。

北境的风云在悄然汇聚,而山寨内的“醋海”,也因某位书生的“病弱”,泛起了别样的涟漪。

所有人都在这场逐渐拉开序幕的大戏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等待着关键人物归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