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
当文殊菩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寝宫的气氛为之一松。
猪八戒停止了抖动，一脸佩服地看着自家cEo，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一单做下来，提成得有多少？够回高老庄盖多少房子了？
孙悟空也松开了握着金箍棒的手，他觉得今天看的这场戏，比他大闹天宫还过瘾。
不费一兵一卒，不伤一分一毫，就把一个菩萨安排得明明白白，还让他心甘情愿地掏钱。这手段，高，实在是高。
沙悟净面无表情，但动作却很迅速，他将那两份“赔偿方案”的玉简收起，只留下了那份金光闪闪的【神兽坐骑与灵宠资产管理系统V1.0采购合同】，递了上去。
“菩萨，请签约。”
文殊菩萨看着那份合同，心里五味杂陈。
他这辈子签过的佛法典籍、大道誓言不计其数，但签这种充满了铜臭味的“商业合同”，还是头一遭。
他接过玉简，神念探入其中，快速浏览着条款。
合同写得极为详尽，从系统功能、安装调试、售后服务，到付款方式、保密协议、违约责任，一条条，一款款，清晰明了，毫无漏洞。
看到最后，他的神念停在了一处附加条款上。
【附加条款：对赌协议】
“对赌协议？”文殊菩萨眉头一皱，这又是个什么新词？
“cEo，这个……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唐三藏清了清嗓子，又进入了“产品经理”模式。
“哦，菩萨，这是我方为了保障大客户权益，特意增加的一项补充协议，全称叫‘估值调整机制’。”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双方对赌一下。”
“我们承诺，这套系统上线后的一百年内，能为佛门平均每年减少至少十起因‘坐骑、灵宠私自下凡’而产生的‘非必要因果债务’。如果达到了这个KpI（关键绩效指标），那么合同金额不变。”
“但如果，连续三年，都未能达到这个KpI，证明我们的产品效果没有宣传的那么好。那么，我方将启动‘回购条款’，不仅全额退还您支付的四十万功德，还将额外赔偿您十万功德，作为‘机会成本损失’。”
唐三藏一脸真诚地看着文殊菩萨。
“反之，如果我们的系统效果远超预期，每年为佛门减少的‘非必要因果债务’超过了二十起，那就证明我们产品的价值被低估了。届时，您需要向我方额外支付十万功德的‘超额业绩奖励’。”
“菩萨，您看，这份协议，公平合理，童叟无欺。它既能保障您的投资不会亏本，也能激励我们提供更好的产品和服务。这是典型的双赢。”
寝宫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猪八戒和孙悟空已经彻底麻了。
对赌协议？KpI？估值调整？机会成本损失？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自家cEo的段位，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这哪里是取经，这分明是在进行一场席卷三界的商业革命！
文殊菩萨手里的玉简差点没拿稳。
他感觉自己今天不是来收服坐骑的，而是来上了一堂强度极高的“洪荒商业管理EmbA课程”。
从市场营销，到金融支付，再到现在的风险投资……
他一个菩萨，为什么要懂这些啊！
他看着唐三藏那张“真诚”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盘古集团的人，都是魔鬼！玄狰是，他教出来的这个cEo，更是！
这份“对赌协议”，看起来公平得不能再公平，甚至是对他这个买方非常有利。如果产品没效果，他还能倒赚十万功德。
但文殊菩萨是谁？大智文殊！
他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这份协议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对赌”，而是为了“深度绑定”！
一旦签了这份协议，就意味着佛门和盘古集团，在未来一百年里，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
佛门会为了不支付那“超额业绩奖励”，而下意识地加强对坐骑的管理；盘古集团则会为了拿到奖励，而不断地升级系统，提供更好的服务。
更深一层，这份协议，等于把佛门的“内部管理数据”，部分地向盘古集团开放了。
盘古集团可以通过每年的KpI核算，精准地掌握佛门内部的管理状况。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买卖了，这是在进行“数据渗透”和“战略捆绑”！
“好……好一个对赌协议……”文殊菩萨的声音都有些干涩了。他看着唐三藏，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和尚，太可怕了。
他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让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以为你在第一层，他在第二层。实际上，他已经在第五层等着你了。
“签，还是不签？”唐三藏平静地问道，仿佛一个耐心的猎人，看着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
“……签。”
文殊菩萨闭上了眼睛，吐出了这个字。
他没得选。
不签，显得他对自己佛门的管理没信心，也显得他“智慧第一”的名头有水分，连这么有利的条款都不敢接。
签了，虽然被深度绑定，但面子上，里子上，都说得过去。而且，他确实也想看看，盘古集团的这套东西，到底有多神奇。
他催动法力，在玉简上，烙下了自己蕴含着无上智慧大道的真名印记。
“嗡——”
合同成立，天道为证。
一道金光从玉简中飞出，一分为二，分别没入唐三藏和文殊菩萨体内。
“合作愉快，菩萨。”
唐三藏收起合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沙悟净，立刻将‘神兽坐骑与灵宠资产管理系统V1.0’的安装包、使用说明书，以及配套的二十个‘云端紧箍’体验版，加密发送至灵山文殊菩萨的‘功德金莲’终端。”
“是，cEo！”沙悟净立刻开始操作。
文殊菩萨的神念中，很快就收到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盘古集团特有大道符文的数据包。
他看着唐三藏，又看了看地上那头还在瑟瑟发抖的青毛狮子精，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贫僧就先告辞了。这孽畜，我这便带回灵山，严加管教。”
说着，他就要带狮子精离开。
“菩萨请留步。”唐三藏又开口了。
文殊菩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又来？还有完没完了？
“唐总，还有何事？”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哀求。
唐三藏指了指一旁躺在床上的，乌鸡国国王那冰冷的尸身，以及旁边飘着的鬼魂。
“菩萨，您看，我们第一阶段的‘危机处理’业务已经完成了。但是，‘善后服务’还没开始。”
“我方客户的核心资产（国王肉身），目前处于‘长期宕机’状态。虽然‘数据’（灵魂）还在，但‘硬件’已经损坏。若要恢复其正常功能，需要进行一次‘核心部件更换’。”
文殊菩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说人话。”
“意思就是，国王死了，得想办法让他活过来。”唐三藏言简意赅。
“这有何难？”文殊菩萨道，“只需一颗九转金丹，便可让他肉身恢复生机，魂魄归体。”
“问题就在这里。”唐三藏摊了摊手，“我们没有九转金丹。”
文殊菩萨松了口气，还以为又是什么幺蛾子。
“此事易耳，你可上天庭，去兜率宫，向太上老君求取一颗。他看在西行量劫的份上，想必不会吝啬。”
唐三藏闻言，笑了。
他看着文殊菩萨，缓缓说道：“菩萨，您是我们的‘战略合作伙伴’了。有些事，我也就不瞒您了。”
“太上老君，前不久因为‘恶意垄断’，被我们董事长罚了。现在，他看见我们盘古集团的人，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给我们丹药？”
文殊菩萨一愣，随即想起了前阵子那件轰动三界的大事。
对啊！太上老君刚被玄狰割了一大块肉，现在估计正憋着火呢。
“那……这可如何是好？”
文殊菩萨也犯了难。国王要是不复活，这乌鸡国的因果，就不算彻底了结。
唐三藏看着他，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熟悉的，让文殊菩萨心里发毛的微笑。
“菩萨，您是‘智慧第一’。”
“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去‘求’，而是去‘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