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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入京,戚家叔侄费尽心思想要探听中心势力消息,可惜收效甚微。

神宫之墙,非仅砖石所筑,更似以权势为界,划成天渊。权势低微者,连窥伺其轮廓的资格皆不具备。

可戚家叔侄绞尽脑汁无法触碰的地方,戚广陵如今却轻而易举进来了。

因着鹿鸣距离京城较远,虽走得最近的官道,日夜兼程地赶路,但还是在祭月礼当日才抵达的京城。

也还好祭月是夜间举行,不然还真就赶不上了。

因此长公主也只是回长公主府简单的梳妆,就带着戚广陵进了宫。

一路不紧不慢地往赏月台走,长公主还跟戚广陵说:“不必急着赶,早早到了也不过是去进行无聊的应酬,咱们就踩着宫中两位前脚进就行,这样能直接切入主题。”

戚广陵倒是不在意什么社交不社交的,反正人是冲着长公主来的,又不需要他应酬。

他在意的是:“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他扫了眼四周,想到戚清淮叮嘱过深宫耳目众多,于是没敢堂而皇之地议论。

长公主见状笑了笑:“在我身边,除非特意交代你谨言慎行,否则不需要时刻警惕。”

她的队伍站位很有讲究,把可能出现监听的方位都牢牢把控,在她身边正常聊天不用担心被听了去。

戚广陵这才放松了几分,眼巴巴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抚道:“无需我们特意去找机会,祭月礼时那位会被抬出来,到祭台中央与帝王一块享月华普照!”

戚广陵眼睛一亮:“真的?”

得到确定的答案,戚广陵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忧。

“人昏迷不醒这么多年,身体机能应该非常弱了,怎么还给人搬来搬去的,这不纯折磨人吗?”

“平日那位都是被严密保护,除了医者无人能轻易靠近,今日不同,月华是天地间最精纯的能量,今日又是月华最甚的时候,晒一晒月华对她的身体或许有好处呢。”

戚广陵瘪了瘪嘴,觉得这完全就是封建迷信。

可换个角度想想,能与帝王同享的殊荣,确实是足够重视那位的了。

知道今天就能见到那位,戚广陵心底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

连进了大殿被万众瞩目他都无知无觉,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紧张中。

长公主带着他刚入座,就听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驾至!”

刚落座的戚广陵又被长公主拽了起来。

这一秒他才回了神,条件反射的踮脚兴致勃勃地往外看去。

长公主无奈,挥袖行礼时,宽袖刚好把戚广陵遮住,小声提点:“别东张西望,行礼。”

戚广陵哦哦两声,忙老实跪……蹲了下去。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这般混在人群中没人能看出差别。

可他如今呆在长公主身侧,刚进殿中就已经备受瞩目,连刚进殿的帝王帝后都投来了视线,众目睽睽下,他这点小心思哪里能藏得住?

关键时候,戚广陵感觉背上被人推了一下,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跪趴在了地上。

恰好帝王走到他身前,见状竟是笑了出声:“这观满殿,就属这小子行礼最为虔诚。”

戚广陵偷偷往后瞄了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段时间没见的蓝颉的眼神。

他眼里含着警告,示意他老实一些。

戚广陵收回目光,立马咧出笑脸看向帝王:“小子被陛下的威严惊呆了,所以才会五体投地,您别见怪!”

他此话一出,本就寂静的殿中更是落针可闻,无数双视线都偷偷投来,看戚广陵的眼神仿佛看珍稀动物一样惊奇。

这是哪来的愣头青?规矩不佳就算了,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般与帝王对话。

他还直视帝王威严!

在一看他身边人……哦,长公主啊,那能理解了。

长公主笑盈盈地把戚广陵拉起来,对着帝王开口:“皇兄莫怪,这小子对我性子,收在身边当个义……孙,性子随了我,您知道的,我不耐烦那些虚礼。”

帝王露出几分意外:“能入铖嘉的眼,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来人,赏!”

戚广陵一脸懵逼,戚广陵一脸惊喜。

啥也没干,收入一闸子金锭!

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哪怕当年因为展露野心被“流放”,可只要名号在,她就是大乾除帝后之外最尊贵的女子。

没错,当今只有三子,并无女儿。

先帝也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儿,所以长公主不止是长公主,还是大乾唯一的公主。

有长公主罩着,只要戚广陵不把天捅破,他都可以全身而退!

戚广陵喜滋滋地跟长公主耳语:“陛下人还挺大方的……就是人看着有点,呃有点……”

他挠了挠头,总结了一个词:“有点沧桑啊。”

硕大的黑眼圈加大眼袋,眼珠混浊,一脸疲态,是明摆着操劳过度的模样。

帝王累是肯定的,但戚广陵一直以为有御医天团保驾护航,多少也会做一下调理,不应该“班味”这么重才对。

可事实就是,哪怕是天子,身上压着一个国家的担子也是顶不住的。

长公主语气淡淡:“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其位司其职,都是应该的。”

戚广陵却是瘪嘴,如果当皇帝会变丑,那他才不愿意。

而且当了皇帝多不自由,他还能山林围猎,帝王能吗?

他能带兵打仗,威风得不得了,帝王也不可以。

更何况,他才强大富裕的时空而来,还真看不上这小小大乾的九五之位,只要他想,他能看到更辽阔的风景!

他神情中的不屑实在明显,长公主想忽略都难,她看在眼中,若有所思。

戚清淮可带兵打仗,却没有为君为王的天赋,他自己有野心,却很明显地不是为自己图谋。

本以为他是为这侄子铺路,初见戚广瑞时,长公主是信的。

可如今……戚广陵表现得又不那么合适了。

长公主表情怪异,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样极端的感受,她一时间竟然也拿不准戚家叔侄到底是怎么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