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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离开药房没多久,一只浅色传讯蝶飘飘悠悠飞过来,落到邬星墨肩膀上。

夏景质感清润的声音不疾不徐传出,语气起伏一如既往的单调:“万师弟、万小师弟。师尊已回主峰正殿,特命我唤二位前去交流修习范围和难度,以便日后安排修习内容。”

说完也没等二人回应,传讯蝶就崩散开。

邬星墨摸摸下颔,嘀咕:“……老登回来了?”

“什么登?”一旁没听清的邬星沚问。

邬星墨当即轻咳一声:“没什么登,你听错了。”说着,推他一下。

“走吧,别让轩旗仙尊久等了。”

—————————

广阔正殿内,摆在中央的玉石桌后,轩旗慢慢翻动手里的竹简,头都没抬道:

“……查不清楚?”

玉石桌前戴了斗笠的人略微俯身行礼。

“尊上。”

随动作飘扬的纱下传出恭敬的男音:“那个叫万墨的早在两年前就已加入彩芝峰杂役部,时间拖的太久,由来与底细着实查不清。”

“而那个叫万止的……此前行踪则更加隐秘。属下认为他是精通某种化形术,排查涟漪镇和周边住民根本摸不透他的出处。”

轩旗闻言,没有答话。他神情冷淡地看着竹简,许久,才道:“既如此,罢了。你退下吧。”

“是。”

斗笠男再次行礼,转身,信步走出正殿。

恢复寂静的殿内,轩旗将竹简合起放到一边,眉毛稍蹙。

——修魔的本就稀少,更遑论有资质的。绯钥宫那条阴险的老蛇妖这几年来还三番两次地同他抢人……害得他现在这般被动。

若不是急需一个天赋异禀的魔修打下手,他哪至于在这节骨眼又招两个来历不明的内门弟子给自己添堵。

“达涩……”

轩旗不由得喃喃,眸底闪动着骇人的冷光。

“我迟早弄死你。”

—————————

主峰宽宏大气的正殿门口出现了两道松绿色人影。

“应当是这儿吧,”

邬星墨与邬星沚并肩站在空无一人的正殿门口,前者抬头看一眼牌匾,“怎么没人——?”

话音未落。

“噌!!!”

两人几乎是同时拔剑出鞭,一白一黑两道强劲能量波动狠狠撞上自斜对面飙飞而来的灵刃,瞬间将其碾碎。

再转脸时,身侧无一例外都空了。

邬星墨眸色一凝。

来不及细想,他手腕一翻挽了半个剑花借力劈出一道炽白剑气拦下左后方的新一轮攻击,紧接着旋腰横剑——

“当——!”

虎口一阵发麻,对方的实力显然远在他之上。

那一瞬邬星墨心里有了判断——是八荒宫宫主,轩旗。

他错力抽离灵剑。

数道寒光紧随而至,邬星墨迈着诡谲的步法掐空闪躲,像片轻盈的竹叶,飘飘然穿梭其中。又是几招试探过后,呈包围之势压在邬星墨周遭的灵力波动渐渐消散,他停步转头,刚巧和几米开外的邬星沚对上视线。

“万墨、万止。”

两人错开视线。

一同朝前方身披宫主服的轩旗行礼。

“见过宫主。”

轩旗的目光依次扫过两人。

遇到突如其来的袭击时,身体会做出最本能最诚实的反应。刚刚那一番试探,他没有在这两人的动作间窥见分毫眼熟的招式或技法。

基本可以排除是别宫眼线。

“你们既已拜入我门下,再喊宫主未免生分。”轩旗安心些许,不疾不徐走到玉石桌后的主位旁,撩袍落座:“以后唤师尊便可。”

两人回:“是。”

但都没有立刻改口喊一声师尊的想法——认贼作父怪膈应的,能少喊一声是一声。

这点小细节轩旗自然不会留意,他理理衣摆,道:“为师唤你们来的目的,你们夏师兄应当告知过了。为师方才出手也只是想更全面地了解你们的修习程度和资质,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点头以示明白。

轩旗随意捏起一只茶盏。

“我听夏景说,你们是亲兄弟。”他用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对么,万墨?”

被点名的邬星墨拱手:“对。”

“我看着倒不像,”轩旗说着,话锋一转。

“你们爹娘是哪里人?修习之路漫长,可不宜频繁回家探亲。为师日后替你们多照应照应。”

“……回师尊,我与弟弟万止早在好几年前便同爹娘走散了。”

邬星墨道,面不改色。

“村里当时天灾不断,又有几个宫门在附近争夺资源,为了生存,爹娘不得不带我与弟弟四处奔波,我们便是在途中走散的。而因为各种缘由,我在两年前流落到了涟漪镇,听说八荒宫正在此处招收弟子,便通过入门试勉强进了杂役部。”

“后来阴差阳错去云城秘境得到些许机缘,不仅治好了脸部的旧疾还练成了剑意,这才由晋升比试成功拜入师尊门下……

“在比试上能遇见弟弟万止也属意外之喜。只可惜关于爹娘的下落,我们两个始终没有头绪,更不知如何去寻。”

抵达正殿前,邬星墨已同邬星沚对完时间线并编造好了背景,一番话下来严丝合缝,根本挨不上邬家的边。

至于邬星沚在杂役部的那一个月……

邬星墨也是才知道对方当初离开杂役部后,为了继续用“万止”这名安稳待在内门而贿赂了负责录信息的弟子,将已登记的“万止”改成了别的名。

甚至连杂役部的三人一龟他都给足了封口费。

杂役部本就经常换人,部门地位低又不惹眼,轩旗没理由去关注那里的人员动向,更想不到邬星沚会为了逮人特意追去杂役部再退出,折腾一番后以宫外散修的身份进内门,故而完全没察觉出问题。

他兀自把玩着茶盏,在脑海里慢慢过了几遍邬星墨的叙述。片刻后,才象征性客套道:“修仙之人不宜过分拘泥于世俗羁绊。能否团聚,看缘。”

邬星墨行礼,中规中矩答:“谨遵教诲。”

轩旗微微点头,旋即侧目望向邬星沚。

“不知万止来此前,是拜了哪处宫门修的魔?”他问。

“徒儿没有拜过任何一处宫门。”

邬星沚平稳道:“是偶然得了先人残魂指引,自修的魔。”

“为师观你晋升比试那日的功底非同寻常,自修竟能达到如此地步,果然是后生可畏。”轩旗淡笑:“可惜为师不擅魔道……但往前第四任宫主倒也是魔修,你愿学他创的秘法么?只不过为师能给的指导,实在有限。”

邬星沚抱拳。

“师尊既有传授的想法,徒儿自然愿意。”

轩旗放下茶盏,抬手。

“愿意便好。经过方才那场交战,为师已大概清楚你俩的底子了。”

几本质地古朴的书册在轩旗的手上凭空出现,飘向玉石桌前的两人。

“这些皆是为师给你们精心挑选的秘法。不过由于宫门大比将近,为师这段时间难有空闲亲自教导,估计得等大比结束收尾后才能真正做到言传身教。”

邬星墨接了古籍大略一扫,不出意外全是关于剑修方面的技巧和步法。

“没什么疑问的话,你们可回居所开始修习了。”轩旗平稳道:“为师希望在几个月后的宫门大比上,你们能小有所成。但也无需太过苛求自己,尽力便好。”

两人收了书,一齐行礼。

异口同声道:“徒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