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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墨实在不知道这该怎么接,半晌,挤出一句废话:“……原来万止是你。”

邬星沚袖底滑出魔鞭,他反手握紧,眸底笑意更甚。

“哥还真是会挑话题。”他轻轻道:“记不记得万墨答应了万止什么?”

邬星墨:“……”

谢谢提醒,他现在已经想掐死前几秒的自己了。

“两年前扔了我一次,两年后换个身份再扔我一次。”

邬星沚只字不提灵元的事,一步一步靠近邬星墨:“哥,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

在如此一触即发的局面压迫下邬星墨根本不敢乱动,他看着邬星沚走近,浑身不由自主绷紧。

但纵使心里再没底,邬星墨脸上的神情依旧维持着几乎漠然的冷淡。

“我说过,我有我要解决的事。”

邬星沚已经站在他面前一米不到的位置,闻言用指腹蹭了蹭腰间挂的香囊,笑容浅了些。

隔了几秒,却是道:“两年前那场比试,哥作弊了。今日再比一场,如何?”

邬星墨盯着正对面那双辨不出真实情绪的紫色眼睛,突然发现,两年前还比他矮半个头的白衣少年,如今已和他一般高度。

他养的鸡汁包成年了。

邬星墨想,摁在剑鞘上的指捏紧。

片刻,才哑声说:“好。”

—————————

邬星墨本不抱着赢的想法,又心绪混乱,剑意崩得七零八落。这场比试根本毫无悬念,如果邬星沚愿意,三招之内就能定下胜负。

但邬星沚也不抱着赢的想法。

他甚至连魔气都没调动,就这么玩儿似的和邬星墨过招,血红色的龙脉鞭有一下没一下扫开对方不具备任何威胁性的剑锋,还有空口头提醒:“哥,你左下方很危险。”

邬星墨权当耳旁风,非常没水准地抬剑胡乱一刺。

龙脉鞭轻易绞住灵剑,邬星沚一手持鞭迈前一步,鼻尖转瞬挨上对方脸庞,紫眸微眯道:

“哥,你当初在秘境杀妖兽时可不是这样杀的。”

说着,还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邬星墨。

“怎么,舍不得伤我?”

两人的唇几乎快贴在一起,邬星墨没想到邬星沚会突然凑这么近,耳尖蓦地一烫,仓促抽剑一连后撤几步。

邬星沚扬扬眉梢。

直接飞快逼近!

邬星墨全凭本能抬剑,那道白色人影却顷刻消失在他眼前——

后背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浑身一僵。

“这个动作应当再抬高些。”

邬星沚一手虚搭在邬星墨腰封上,一手自后攀住他握剑的右臂,贴着对方通红的耳朵尖低声道:“哥以前教过我,如今自己反倒忘了?”

“……”

邬星墨觉得他快爆炸了,猛地甩开人转身踉跄着又后退几步,剑刃终于稳稳放在邬星沚颈侧的大动脉旁。

邬星沚泰然自若抬手,将剑刃堪堪压上自己侧颈。

紧紧盯着对方血红色的眼睛:“下得了手吗?”

邬星墨握着剑柄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邬星沚另一只手招了招,龙脉鞭当即缠住对面人的浅青色腰封猛地往前拽。

邬星墨瞳孔一缩:“你——”

哐当!!!

灵剑脱手砸落。

邬星墨整个人被龙脉鞭带着撞进了邬星沚怀里,他下意识揪住对方衣袖,心脏因为方才的变故而疯狂跳动着。

若是扔剑的动作再晚一秒……

太阳穴胀得发晕,邬星墨刹那间甚至忘了灵元的事,使劲揪紧指间的布料直接迎上对方视线怒道:

“邬星沚,你他妈疯了?!”

邬星沚虽然听不太懂哥哥的用词,但能听出哥哥是在骂他。

他无所谓地笑起来,一手收了龙脉鞭一手抹去侧颈渗出的几粒血珠,旋即舒舒坦坦将怀里的人抱住。

“看样子已经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

温软吐息肆无忌惮攀上白里透红的耳廓,又与微风一块儿轻飘飘飞在半空:“剑法使成这样……你是在等我杀你吗,哥?”

“……”

邬星墨没吭声。周遭全是属于邬星沚的气息,他实在摸不透对方放水打架和主动送命的意图,索性摆烂,一动不动扎在那气息里装哑。

邬星沚埋首进他肩窝:“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

邬星墨指节收紧。

良久,终于微不可闻道:“是我对不起你,鸡汁包。”

“因为什么。灵元?”

“……是。”

邬星沚抬起脸,偏头看着对方眼睛。

“你确实对不起我。”他轻轻道。

“我会还——”

“一个灵元罢了,为何不直接问我要?”

邬星墨愣住。

“……什么?”

原来这种在修仙界堪比第二条命的宝贵东西是他敢要鸡汁包便敢给的吗???

邬星墨大脑宕机,邬星沚则全然不觉自己的发言有多匪夷所思,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你就非得偷偷拿了然后再一声不吭扔下我跑来这地方躲着?”他慢慢贴上对方眉心,低低道:“哥……你可知我这两年有多想你。”

邬星墨与邬星沚那双满是眷恋的紫眸近距离对视,听见了自己鼓点一样突突炸响的脉搏跳动声。

“我寻了那么久才找回你,你却又扔下我跑掉……”邬星沚嗓音微微发哑,显得委屈至极:“哥……以后别再这样躲我了好不好?你有想要的,直接同我说好不好?”

“……直接同你说?”邬星墨缓缓重复。

“嗯。”邬星沚道:“区区灵元,拿了便拿了。方才打过那一架,哥还不明白吗?”

邬星墨红眸微动,目光落在邬星沚侧颈浅粉色的刀伤上。

已经辨不出胸口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

“你若有意……”

邬星沚偏脸挨在邬星墨耳畔,低声说。

“我连这条命都能给你。”

—————————

涟漪镇附近某处秘境。

茂盛的灵植中正站着几个身穿翠绿色衣袍的八荒宫外门弟子。

“虽然这秘境是我们宫的资源,不会遇着什么很危险的人,但大家还是小心些。”为首的大师兄叮嘱:“尤其别走太深。最里面有处地方是宫门禁地,那周围可是布了绞杀禁制的。”

其余弟子们闻言一齐点点头。

“既听明白了,接下来自由行动吧。”

一群人便三三两两四散而开。

大师兄领着第一次进秘境的两个弟子走了不多时,远远看见一只兔子模样的妖兽在啃青草。

“这叫长毛兔妖,善奔跑,攻击性低……”

他耐心与两人介绍一番,然后示意两人用法诀抓。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率先掐诀丢向那兔妖。

灵诀冲那兔妖飙飞而去,打在它后脚旁边,惊得那兔妖一跃,撒腿就跑。

“追!”

大师兄说,三道人影纷纷动身。

最后边的弟子掠过兔妖原先在的地方,猛然瞥见草地上暗红色的血渍。

——他记得灵诀没打中啊?哪来的血?

这个疑问只在他脑海里闪了闪,因为前方的两道人影已经快消失了。那弟子来不及细想,迈步朝同门奔去。

三个人走了没多久,距血渍最近的一棵参天大树后响起一阵沉闷的喘咳声。

男子一手撑住树干,身上穿的松绿色衣袍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骇人血渍,唇瓣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比。他动作缓慢地从衣襟里翻出一只瓷瓶倒了粒丹药吞罢,靠着树干滑坐到地上,闭起眼。

极轻地喃喃:“我一定……要活……”

“……我要帮……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