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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沈玥,稍微分点注意力给团队血量。林渊是近战,容易受伤。沈萱,技能cd好了不要急着用用,别等真遇到危险没技能了。”

“哦哦!知道啦秦川!”

沈萱答应得很爽快,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慢下来,一个火球炸下来又在不远处炸开,惊飞了一群无辜的林鸟。

沈玥则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秦川。

在沈萱法师“不记cd”的狂轰滥炸和林渊时不时“求奶”的哀嚎声中,这支风格迥异的四人小队沿着地图上正东方向标记的微弱绿光箭头指引,在低语森林的边缘跋涉了十几分钟。

“咦?前面好像有房子?”

沈萱眼尖,操控着她的精灵法师停下脚步,指着前方树木稀疏处隐约可见的轮廓。

她的声音带着点新奇,暂时从法术轰炸的快感中脱离出来。

秦川沉声道,走在前面。

“都小心点,按之前推测,这里很可能也受到了腐化影响。”

众人靠近。

一个规模比丰收村稍小、依着山坡而建的村庄出现在眼前。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村口,原本应该矗立着的木制大门,此刻却像被某种恐怖巨力硬生生砸断!

一根需要两人合抱、明显是从附近森林里硬拔出来的粗壮树干,如同攻城锤般砸穿了大门,将其撕裂成两半,扭曲的木茬狰狞地指向天空。

断裂的大门歪斜地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更触目惊心的是,泥泞的地面上,清晰地印着数个巨大的、深陷的爪印!

那爪印的形状狰狞而陌生,绝非已知的任何野兽。

由于不久前下过雨,爪印里蓄满了浑浊的积水,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

然而,与这宛如灾难现场般的村口景象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村庄内部的“日常”。

透过断裂的大门和稀疏的篱笆,可以看到村民们的身影。

有人在修补被风掀开的茅草屋顶,有人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运送柴火,妇人在屋前晾晒着颜色暗淡的衣物……

他们各自忙碌着,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或者说是……视而不见?

巨大的爪印就在他们脚边不远处,断裂的大门残骸就在村口,浑浊的积水反射着光。

但这些村民仿佛生活在另一个平行的、未被侵扰的世界里,对近在咫尺的破坏痕迹和潜在威胁毫无反应!

“我的天……”

林渊倒吸一口凉气,他停在断裂的树干旁,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这什么情况?这么明显的破坏,这些村民是瞎了吗?还是……吓傻了?”

“好可怕……”

沈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被这诡异的平静吓到了。

“那些爪印……是什么东西留下的?这么大!他们……他们怎么都不害怕?”

沈玥则是静静地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断裂的大门、巨大的爪印、积水的泥坑,最后落在那些神情麻木、仿佛行尸走肉般忙碌的村民身上。

她的牧师角色周身似乎萦绕着一层极其微弱的、带着排斥感的圣洁光晕,仿佛本能地在抗拒着这片土地上弥漫的、无形的污秽气息。

她没有像沈萱那样表现出恐惧,但那双沉静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审视和……更深的不适。

这比直接的怪物袭击更令人毛骨悚然。

“不对劲。”

秦川的声音压低了,带着十足的凝重。

他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爪印积水,走到一个离村口最近、正在费力修补篱笆的老农身边。

老农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动作迟缓,眼神浑浊,对近在咫尺、装备精良的陌生冒险者似乎毫无兴趣,只专注地用颤抖的手将一根歪斜的木条扶正。

在接近了之后,出现了个对话选项。

[海纳百川:老人家,村口的大门……还有地上的爪印,是怎么回事?最近村里是不是遭遇了什么袭击?]

老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缓慢地转向秦川的角色,眼神空洞。

他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含糊不清、仿佛梦呓般的声音。

[贝恩:门?哦……风大……吹倒了……爪印?……小孩子……调皮……踩的泥坑……]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和那根歪斜的木条较劲,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风大吹倒的?小孩子踩的泥坑?”

林渊差点跳起来,指着那根需要两人合抱、明显是暴力砸断的树干和深陷的巨型爪印。

“老爷子!您看看清楚!这能是风吹倒的?这泥坑能是小孩子踩出来的?!您家小孩是巨人吗?!”

老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川眉头紧锁,又尝试着走到一个晾晒衣物的妇人面前询问。

那妇人只是麻木地重复着抖开衣物的动作,对秦川的问题报以茫然的眼神和沉默。

“他们……好像真的看不见?”

沈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或者说……他们的大脑……拒绝承认这些可怕的东西存在?”

沈玥操控着牧师上前一步,银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她清冷的声音在队伍语音里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分析。

“不仅仅是看不见。他们的认知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了。将巨大的灾难痕迹强行合理化、无害化……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腐化,已经侵蚀了他们的心智?”

她的话让气氛更加凝重。

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怪物都显得更加诡异和危险。

村民们那麻木的日常,与村口那触目惊心的破坏痕迹形成的巨大反差,如同一个无声的噩梦,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村子里好像……一个小孩都没有?”

沈萱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语气里有一丝颤抖。

“不行,感觉这里肯定有任务,得好好找找线索。”

林渊这么说着,便一马当先在村子里探索了起来。

“包子你慢点。”

秦川在后面说着,也让沈玥沈萱两人跟上。

在村民那令人窒息的麻木和认知扭曲中穿行,如同行走在无声的噩梦里。

最终在村庄中央一棵呈现病态的老槐树下,找到了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是个须发皆白、背脊佝偻的老人,他坐在一张磨得发亮的石凳上,浑浊的眼睛望着村口的方向,眼神里没有麻木,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将人吸进去的疲惫和深深的绝望。

与其他村民不同,他似乎还保留着清醒的认知,但这清醒本身,似乎就是一种更深的酷刑。

当秦川上前询问时,老村长没有回避,也没有扭曲事实。

他干涩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眼神空洞地望着村口的方向,缓慢而清晰地讲述了那场降临在村子里的噩梦。

[艾森:是‘掠童者’……森林深处飞来的魔物,一只……巨大得遮天蔽日的怪鸟。]

他发出一声短促、毫无笑意的干笑

[艾森:我们这个村叫团圆村,只可惜……呵,早就不团圆了……]

[艾森:它第一次来,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艾森:像山一样大的黑影,带着狂风和刺耳的尖啸……它抓起村口那棵百年老橡树,像折断一根芦苇……]

他猛地闭上眼,身体剧烈颤抖。

[艾森:用它砸断了我们的门……然后……]

老村长艾森痛苦地闭上眼,身体微微颤抖。

[艾森:它……它只抓孩子。像鹰隼抓兔子一样……一个接一个……从他们的家里,从他们的床上……]

他重新睁开眼,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

[艾森:村里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怎么能忍?他们拿起锄头、柴刀、猎弓……组成了队伍,冲进森林,要夺回孩子,要杀了那怪物……]

[艾森:可是……那怪物对成年人没兴趣。它只是驱赶他们,像驱赶烦人的苍蝇。]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疲惫而绝望。

[艾森:它的爪子轻易撕开血肉,它的尖啸让人头痛欲裂……每一次讨伐,都有人倒下,再也回不来……活着回来的,也大多带着伤……骨头断了,眼睛瞎了……]

[艾森:一次,两次……五次,十次……]

他抬起枯槁的手,指着村口那些巨大的爪印和断裂的大门。

[艾森:我们失去了十几个壮小伙……换回来的,只有更多的伤痛和绝望……孩子,一个都没救回来……]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些麻木忙碌的村民,声音低哑得如同耳语。

[艾森:时间久了……心,也就死了。或者……疯了。再看到爪印?看到断掉的门?那算什么?]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近乎解脱的麻木。

[艾森:总比想起自己的孩子被怪物抓走要好……总比想起那些死去的年轻人要好……就当是风刮的,就当是孩子玩闹踩的泥坑……这样……或许还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