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这两个字如同枷锁,重重砸在墨云琛的心上。
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家暗卫离渊,而身后这个人,无论其真实性别为何,在名义上和规则上,确实是他必须效忠,绝对服从的主人。
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骨节泛白。
墨云琛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翻腾的所有情绪,用属于离渊的那种平板恭敬的语调,低声答道。
“属下不敢。”
李疏年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是满意,从喉间发出一声慵懒的轻哼。
环在他腰间的一只手松开,开始去扯他腰间那根黑色的腰带,嗓音因欲望而更加暗哑低沉。
“那就脱吧。”
她顿了顿,仿佛是为了彻底击碎他任何可能的犹豫,加重了语气,清晰地吐出四个字。
“这是命令。”
无条件遵从主子的命令——这是刻在暗卫离渊骨子里的守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墨云琛闭了闭眼,他一咬牙,豁出去了,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袍。
黑色低调的侍卫外袍被脱下,随意扔在一旁光洁的地面上,接着是中衣,里衣……一件又一件,仿佛剥开一层层伪装。
直到年轻侍卫精壮的上身完全裸露在氤氲的水汽之中,紧实的肌肉线条在朦胧的光线下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只剩下一条单薄的亵裤勉强遮体时,李疏年才终于出声止住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她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胸前线条明朗的肌肉,感受着那皮肤下蕴含的蓬勃力量与温热触感,眉眼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虽然此刻她被药力驱使无从挑剔,但能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如此上乘的“解药”,无疑让她在混乱中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庆幸。
那柔软的指尖,带着挑逗的意味,沿着他腹肌的沟壑,一寸寸向下滑去。
墨云琛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之前在马车上的厌恶与屈辱,在此刻这极具冲击的视觉与触觉刺激下,竟悄然转变成为一种难以遏制的生理意动。
毕竟,眼前是一位身份尊贵、容颜绝丽、身姿曼妙的女子,如此主动贴近,他若全然没有感觉,那才更令人怀疑吧?
他在内心为自己找着合理的借口。
当那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探入亵裤边缘时,墨云琛被那陌生强烈的刺激逼得下意识想要后退。
“让你动了吗?”
李疏年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尽管因为体内欲望翻滚,她的眼尾氤氲着动人的绯红,声音也泄露出细微的颤抖,但仍在努力维持着主子的姿态。
她被下药了。
墨云琛此刻才彻底确定了李疏年此番异常举止的根源。
难怪……难怪一向隐忍克制的她会如此失态。
在马车上,她也只是贴近,并未有更实质性的侵犯,想来是在极力克制。
想通此事,他立刻不敢再动。
李疏年见他乖下来,指尖勾着他亵裤的边缘,引着他,一步步走向雾气缭绕的汤池边。
温热的池水漫过脚踝、小腿,直至腰际。
两人齐齐沉入水中,温暖的水流包裹住身体,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份从骨髓里透出的燥热。
在李疏年那带着颤音的指引下,墨云琛的双手略显笨拙地从后面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滚烫的胸膛,隔着一层早已被水浸透几乎变成透明的白色丝质浴衣,紧密地贴在了李疏年光滑而微凉的背脊上。
墨云琛此生,第一次距离一个女人如此之近。
近到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和颈侧散发出的独特幽香,近到他能透过薄薄的衣料和荡漾的水波,感受到她正在极力忍耐却依旧无法抑制的,如同风中落叶般不断细微颤抖的身体曲线。
她忍得太久了,药性早已深入四肢百骸,侵蚀着她的理智,将她推到了彻底爆发的悬崖边上。
然而,她对接下来具体该如何行事,却又一窍不通,空有理论,毫无实践。
李疏年脑中一片空白,被情欲和茫然双重折磨着。
下一步……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她参加过无数宫廷宴会,也曾无意间听过那些纨绔公子哥带着狎昵笑意谈论风月场中的秘事,可那些零碎模糊的词汇和想象,到底只止步于虚无缥缈的理论。
方才在马车里将他拉倒,此刻引他入水环抱,已算是在意乱情迷之下,她所能做出的最出格最大胆的事情了。
看出她的无措与停滞,墨云琛深邃的眼眸在氤氲水汽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
他故意微微垂头,将形状优美的唇瓣贴近她敏感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潮湿的水汽,若有似无地吞吐在她耳畔敏感的肌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属下要这样陪着殿下沐浴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依旧模仿着离渊那种平淡无波的语调,但在此刻暧昧的氛围下,却平添了几分沙哑的诱惑。
这近乎挑衅的询问,如同投入干柴的一点火星。
李疏年被刺激得情欲翻滚,眼眶泛红,几乎要沁出泪水,她刚想凭借身份斥责身后的侍卫,却在话即将出口的瞬间猛地顿住。
是了,身后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个本钱雄厚的年轻男人,更是一个……有智力缺陷的暗卫。
对离渊而言,此刻紧密的相贴,耳畔的低语,或许真的和寻常的沐浴,执行一个古怪的保护命令一样,并无本质区别,不掺杂任何情欲色彩。
既然如此……
李疏年本就被药力侵蚀得所剩无几的羞耻心,被她彻底抛却到了九霄云外。
她猛地转过身来,温热的水流因她突然的动作而哗啦作响,荡开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