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笑傲之岳不群当主角 > 第44章 齐聚天仙楼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三间上房。向问天嗓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晋地口音,要临湖的,安静些。

小二不动声色地收起银子,突然挺直腰背,右手三指在衣襟上轻轻叩了三下:梅香阁正好空着,三位贵客请随我来。

就在转身引路的瞬间,向问天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二楼雅座。临窗处,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正在独酌,桌角放着一块雕花木牌——那纹路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曲洋的信物。文士面容儒雅,指节却在桌面轻轻叩击,节奏正是衡山派的《梅花三弄》。

向问天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这个自称的书画商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刘正风的影子。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身后的令狐冲看清二楼的情形。令狐冲会意地轻咳一声,帷帽下的任盈盈也微微颔首。

小二引着三人穿过大堂时,向问天突然驻足,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寒梅图》问道:这画可卖?

客官好眼力。小二赔笑道,这是柳老爷前日带来的,说是要送给知音人呢。

向问天意味深长地了一声,目光再次扫过二楼。那位柳老爷此刻正举杯浅酌,杯底在木牌上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仙楼,申时

二楼拐角最里的厢房,向问天刚推开门,一道寒光已抵在他喉间。

梅花。屏风后传来低哑的声音。

向问天不躲不闪:香自苦寒来。

剑光倏收。刘正风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折扇地展开,露出扇面上新题的《咏梅》。他目光扫过向问天身后二人,在女子帷帽上顿了顿:这两位是...

拙荆体弱,内弟有疾。向问天挡在任盈盈身前,袖中滑出一枚黑玉棋子按在桌上,柳兄可会手谈?

棋子落枰的脆响中,帷帽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咳。刘正风突然折扇一收,扇骨精准地敲在棋盘天元位:病中不宜见风,不如移步内室。

四人转入内室,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无声闭合。向问天反手扣上门闩,指节在门板上轻叩三下,暗处的机关随即启动,将房间与外界完全隔绝。

久闻衡山派刘三爷风雅过人。向问天说着,抬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问天。

刘正风折扇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向左使好手段。这易容之术,连老夫都险些看走眼。

帷帽下传来一声轻笑。任盈盈摘下面纱,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宛如冷玉:刘前辈别来无恙。她指尖轻抚过腰间玉箫,箫身上日月纹饰若隐若现。

令狐冲抹去脸上易容药物,抱拳行礼:华山令狐冲,见过刘师叔。他刻意加重了二字,余光瞥向任盈盈。

刘正风眼中精光一闪,折扇突然合拢:好一个华山弃徒!岳掌门倒是舍得。扇骨轻敲掌心,只是不知,令狐师侄此番是奉师命,还是...

刘师叔明鉴。令狐冲苦笑,弟子如今是过街老鼠,哪还敢提师门。

室内烛火忽地一跳。向问天把玩着那枚黑玉棋子,突然将它按在棋盘位:刘三爷既然接了曲长老的木牌,想必已经想清楚了?

刘正风缓步走向窗前,望着远处梅庄的轮廓:老夫金盆洗手,本欲归隐。奈何...他转身时,袖中滑出一柄短剑,剑穗上染着暗红血迹,嵩山派逼人太甚。

任盈盈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令狐冲下意识上前半步,又硬生生止住。这个细微动作没能逃过刘正风的眼睛。

“既然向左使现身了,想必也已经有计划了,不凡先说说需要刘某做些什么?”刘正风抿了口茶。

不急,圣姑伤势未愈……向问天起身挡在二人之间,眼神却望着窗外,像是在等待什么。嘴中低喃:“他也该来了!”

戌时三刻,天仙楼后院的老槐树上突然惊起几只宿鸟,扑棱棱的翅膀声撕碎了夜的寂静。

柜台后打盹的掌柜猛然抬头,浑浊的老眼还未来得及聚焦,就看见一道黑影如蝙蝠般倒悬在房梁上,蓑衣下摆滴落的雨水在青砖地面洇开一片暗色痕迹。

客官...掌柜的喉结滚动,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算盘珠子——三下,不多不少。他布满皱纹的眼角瞥向墙角香炉,一炷安神香刚刚燃尽。

黑影翻身落地,斗笠边缘滴下的水珠连成银线。来人腰间别着的短刀随着动作轻晃,刀鞘上缠着的褪色红绳在烛光下泛着陈旧的血色,绳结打法是西域军中特有的血鹰扣——这是当年魔教西征时,敢死队独有的标记。

要间能看到梅树的屋子。沙哑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像是砂纸磨过铁器。

掌柜低头在抽屉里翻找钥匙,佝偻的背脊挡住了他颤抖的手指。当他的目光扫过对方靴尖时,瞳孔骤然收缩——靴面上沾着的分明是青城派剑袍的碎片。

天字丙号房。掌柜将青铜钥匙推过柜台,钥匙与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影低笑一声,笑声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挤出来的。一块沾血的碎银抛在柜台上,银子旋转着,露出边缘刻着的半朵梅花。直到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掌柜才敢抹去额头的冷汗——他颤抖的手指拈起那块碎银,在烛光下仔细端详,银子上残留的青城派剑穗丝线还带着新鲜的血腥气。

二楼走廊尽头,黑影在天字丙号门前驻足。他没有立即推门,而是用刀鞘在门板上轻叩——两长一短,停顿,再一长。门内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黑影这才推门而入,反手将沾血的斗笠挂在门后。

屋内灯光黑暗,月光透过窗棂,在棋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向问天坐在窗边,手中黑子地落在位。

从不弃推门而入时,眼前的光景让他脚步微顿。屋内竟有四人——向问天临窗而坐,对面是一位儒雅的中年文士,修长的手指正捻着一枚白子沉思;角落里,一位白衣女子正在调试琴弦,她身侧坐着个面色蜡黄的病弱青年,两人看似在低声交谈。

来了?向问天头也不抬,关门。

木门在身后无声闭合的刹那,从不弃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气息的变化——那病弱青年瞬间绷紧了背脊,文士落子的手指也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棋局终了,向问天将手中剩余的黑子哗啦一声倒入棋罐:刘三爷棋艺精妙,向某佩服。

刘正风——那儒雅文士——轻抚长须:向左使棋风凌厉,倒与传闻中不同。他目光转向门口的从不弃,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向问天起身,黑袍在月光下泛起暗纹:给诸位引见——这位是华山剑宗传人,从不弃。

华山剑宗?!令狐冲猛地站起,脸上易容药物簌簌掉落,露出震惊的面容。他死死盯着从不弃腰间那柄形制古朴的长剑——那确实是华山清风十三式的起手式剑鞘。

刘正风手中折扇地展开,遮住半张脸,眼中精光闪烁。他想起岳不群此前交代:届时自有人接应。难道这剑宗余孽,就是岳不群安排的最后一步棋?

任盈盈指尖在琴弦上一划,发出铮然声响:原来是华山剑宗的前辈。她语气轻柔,眼神却锐利如刀,听闻剑宗二十年前就已...

灭门?从不弃冷笑,突然拔剑出鞘。月光下,剑身上字铭文清晰可见——这正是华山剑宗长老佩剑的标记。他剑尖轻挑,在空中划出三朵剑花,正是清风十三式的起手式。

令狐冲不由自主向前一步:云台三落...他声音发颤,不是已经……

闭嘴!从不弃突然暴喝,剑尖直指令狐冲咽喉,气宗走狗也配提我剑宗的剑法?

屋内气氛骤然剑拔弩张。向问天突然大笑,袖中飞出一道黑光,地击偏了从不弃的剑锋——正是那枚天元位的黑子。

好了。向问天负手而立,明日要闯的是梅庄,不是华山思过崖。他意味深长地扫过众人,既然人到齐了,该说说正事了。

刘正风折扇轻摇,目光在从不弃和令狐冲之间来回扫视。他忽然明白岳不群的深意——这盘棋,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向问天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轻轻一拂,黑白交错的棋子顿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七日后,恰逢黑白子值守梅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任盈盈纤细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拨,发出一声幽远的颤音:梅庄四友中,就数他最耐不住寂寞。帷帽下,她苍白的唇瓣微微上扬,这位棋痴每月初七必要下山采买新酿,每次值守必会饮酒,这个习惯二十年未变。哪怕是五年前因为饮酒庄没闯进了几个毛贼也没有把这个习惯改掉!

不错。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酒单,羊皮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地名酒。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西域葡萄酒几个鎏金小字上重重一点:他这个人虽然爱喝酒,但更爱品酒,而此道之友更是难寻!

令狐冲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蜡黄的面容因激动泛起一丝血色:所以我们要...

带着垂死的弟弟和这种产自波斯的珍酿,拜访爱酒之人,这坛酒,他寻觅了整整三年。向问天突然伸手按住令狐冲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感受到压迫,你体内紫霞真气与醉梦千年的药力相冲,五毒锁元又和玄冰魄的寒气纠缠...他故意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怕是活不过这个月了。

刘正风手中折扇地展开,掩住半张面孔,只露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好一个临终心愿

向问天满意地点头:圣姑届时在梅庄外围现身。他转向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些暗处的眼睛,就劳烦引开了。记住,要在未时三刻,那是守卫换岗的时辰。

任盈盈微微颔首,帷帽垂下的轻纱无风自动:我会让他们追到西湖对岸。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令狐冲后背一凉。

屋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向问天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至于其他几人...他指尖蘸了杯中葡萄酒,在檀木桌面上画下三道交错的水痕,黄钟公的《广陵散》能震碎心脉,秃笔翁的丧乱帖暗藏剑气,丹青生的寒梅图更是处处杀机...

水痕在烛光下渐渐干涸,最后一道痕迹却诡异地绕开了某个位置,形成一个微妙的空白。

从不弃突然拍案而起,腰间长剑与案几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答应我的东西呢?他脸上的伤疤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刘正风和令狐冲同时抬头,眼中闪过疑惑。刘正风的折扇停在半空,令狐冲则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向问天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布。布料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显然年代久远:二十年前,神教攻打华山时带走的《清风十三式》最后一式——云台落绢布上密密麻麻的剑诀在烛光下若隐若现,那独特的运劲法门让从不弃瞳孔骤缩,握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至于刘三爷...向问天又取出一枚黑铁指环,戒面刻着日月交辉的图案,内侧却暗藏衡山云雾纹,神教十大长老信物。持此物可调动江南七省所有暗桩。

刘正风接过指环的瞬间,指腹敏锐地察觉到内侧刻着的字。他的目光在向问天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

那我的解药呢?令狐冲忍不住问道,声音因为急切而略显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