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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们......林平之的声音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他捡起地上的长剑,剑尖抵住邓八公的咽喉,......血债血偿!

其余嵩山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四名嵩山弟子同时扑上!

林平之顺手抓起铁盒格开第一剑,右肩的毒素却让他动作迟滞,第二剑已刺向他心口!

“噗!”

剑尖入肉三分,林平之却突然咧嘴一笑,任由长剑贯穿自己肩膀,左手猛地扣住那弟子咽喉!

“你们……都该死!”

林平之五指如钩,竟生生捏碎对方喉骨!

“什么?!”邓八公大惊,“这小子有古怪!”

林平之浑身浴血,却越战越狂。他不懂高深剑法,只凭一股疯劲,抓、咬、撕扯,如同野兽。一名弟子被他撞倒在地,他直接俯身咬住其颈动脉,温热的鲜血喷了他满脸!

“疯子!”剩下三人胆寒后退。

邓八公怒喝:“用寒冰掌!”

三人掌心泛起白霜,合击林平之后背!

“砰!”

林平之喷出一口鲜血,却借势前扑,一把抓起地上的剑谱塞入怀中,转身撞破窗棂逃入雨夜!

“追!”邓八公暴怒,“他中了毒,跑不远!”

破庙……

暴雨如注,雷光撕开夜幕,照亮神龛下蜷缩的身影。林平之浑身湿透,怀中紧抱着一卷染血的剑谱,那是他根据福威镖局祠堂的瓦砾中拼死抢出的曾祖绝笔,在枯荣寺大佛右眼中找到的真正的辟邪剑谱。

他颤抖着展开第一页,借着闪电的惨白光芒,看清了那八个用朱砂写就的血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哈……哈哈哈……他先是一愣,随后突然癫狂大笑,笑声在雷声中支离破碎,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的野兽,笑声里夹杂着哭腔,好……好得很!林家祖上……真是给我留了一条好路啊!

雨水顺着破败的屋檐滴落,砸在他脸上,混着泪水滚下。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那是他从小佩戴的贴身短刃,刀柄上刻着二字,是父亲林震南在他十岁生辰时亲手所赠。

爹……娘……他指尖摩挲着刀柄,仿佛还能感受到父亲粗糙的手掌覆在他头顶时的温度,你们在天之灵……可会怪我?

他的思绪被拉回一年前,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率众杀入福威镖局的那一夜。

林总镖头,交出《辟邪剑谱》,否则……余沧海阴笑着,一脚踩在父亲林震南的背上,你儿子可就要吃苦头了。

那时的林平之被两名青城弟子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砖,眼睁睁看着父亲被一剑刺穿肩膀,母亲被逼跪地求饶。他拼命挣扎,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我林家……哪有什么剑谱!父亲嘶吼着,嘴角溢血。

嘴硬?余沧海冷笑,剑尖抵上林平之的脖颈,那你这宝贝儿子,可就没命了。

那一刻,林平之第一次感受到彻骨的绝望——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岳不群出手相救,林家归顺华山,而他自己,则成了岳不群的九弟子。

平之,你资质平平,但既然你父亲诚心归附,我便收你为徒。岳不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好好练功,莫要辜负你父亲的期望。

林平之跪地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石板,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父亲向华山表忠心的。

一个月前,福威镖局被焚,父母惨死。

林总镖头和夫人……尸骨无存。天枢阁的弟子低声汇报,现场有青城派的剑痕,但……

但什么?宁中则皱眉。

但手法太过干净,像是有人刻意模仿。

林平之站在门外,浑身冰冷。他知道,真正的凶手不是青城派余孽,而是嵩山派!左冷禅想借刀杀人,彻底斩断林家与华山的联系!

他跪在宁中则面前,额头磕出血:师娘!求您为弟子做主!

宁中则叹息一声:平之,近段时间你师父在外未归,我又有孕在身,你先放宽心,待你师父回来,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待师父回来?林平之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的父母死了,而仇人逍遥法外,他却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离开华山后,嵩山派的人如影随形。

林家的余孽,倒是命硬。追魂剑邓八公冷笑,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平之拼命逃窜,身上已添了数道剑伤。他躲进破庙,蜷缩在神龛下,听着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他盯着那八个字,忽然笑了。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林家没了,父母死了,华山回不去了,嵩山派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爹,娘……他低声呢喃,匕首抵上胯下,林家……不会绝!

刀光一闪!

啊——!!!

凄厉的惨叫被雷鸣吞没,鲜血喷溅在神龛上,顺着斑驳的木纹流淌而下。他蜷缩在地上,浑身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硬是一声不吭。

剧痛之中,他颤抖着翻开剑谱第二页,上面写道:

挥剑斩情,方得真谛。

他咧嘴笑了,满嘴是血。

好……好一个斩情……

从今日起,林平之已死。

活下来的,只会是一个复仇的恶鬼。

与此同时,华山思过崖。

令狐冲的剑锋上缠绕着赤红真气,如同燃烧的毒蛇,每一次挥斩都在岩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田伯光身形如电,快刀连斩,刀刃与剑刃相撞的瞬间,火星四溅!

令狐冲被一刀震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体内天火真气失控翻涌,灼得他五脏六腑如被火烤。他咬牙咽下喉头腥甜,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啧啧啧,令狐兄,你这七品下的境界是假的吧?田伯光收刀入鞘,懒洋洋地靠在石壁上,内力比我强,招式却烂得像刚拿剑的雏儿。

令狐冲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少废话!再来!

他猛地前冲,剑锋赤焰暴涨,一式苍松迎客直刺田伯光咽喉!田伯光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侧移,刀背地拍在令狐冲手腕上——

当啷!

长剑落地,令狐冲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看,又是这样。田伯光摇头,你的内力太霸道,但剑招却跟不上。就像三岁孩童挥舞千斤巨锤,还没伤敌,先伤自己。

令狐冲沉默。

一个月前,岳不群以自身本命真火紫极天火为引,用赤焰金莲为他化解体内阴寒真气,却意外让他获得了天火真气。这股力量狂暴无比,虽让他境界暴涨至七品下,却始终无法完美驾驭。

再来!他抓起剑,眼中燃起不服输的火焰。

田伯光叹气:行吧,陪你练到天亮。

一个月后。

晨雾未散,思过崖上已响起密集的金铁交击之声。

田伯光额头沁出冷汗,手中快刀如狂风骤雨,却始终破不开令狐冲的剑网。三日前还能平分秋色的局面,如今竟成了单方面压制——令狐冲的剑招越来越快,天火真气缠绕剑锋,每一击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铛——!

一记重劈将田伯光逼退三步,他踉跄着稳住身形,刀尖在石地上划出火星。

不打了!田伯光突然收刀,喘着粗气摆手,再打下去,老子这把刀迟早被你劈断!

令狐冲剑势一收,赤红真气缓缓消散。他挑眉笑道:田兄,这就认输了?

认个屁!田伯光抹了把汗,眼珠一转,有种咱们换个比法——都不用内力,纯拼招式!

令狐冲一怔:不用内力?

怎么?田伯光咧嘴露出挑衅的笑,离了真气就不会使剑了?

怕你不成!令狐冲长剑一抖,天火真气尽数收敛。

田伯光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抢攻!没有内力加持的快刀,竟比先前更刁钻三分。令狐冲仓促格挡,却发现往日如臂使指的剑招变得滞涩无比——

刀背重重拍在他手腕上,长剑应声而落。

第一招,夜叉探海田伯光刀尖抵住令狐冲咽喉,承让。

令狐冲盯着地上的剑,瞳孔微微收缩。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一个月,自己竟一直依赖蛮横真气掩盖剑法缺陷。

再来!他拾起长剑,眼神彻底变了。

三招之后,令狐冲的剑被挑飞,咽喉抵上了冰冷的刀锋。

令狐冲瞪大眼睛,你耍诈?

田伯光收刀,嗤笑:令狐兄,你华山剑法练了十几年,就这水平?

令狐冲脸色涨红。

第二日,五招败北。

第三日,七招被制。

到了第七日,令狐冲已经彻底怀疑人生。他瘫坐在石壁上,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怎么会这样……

深夜,令狐冲独自练剑。

他一遍遍重复着白云出岫,剑招标准得如同教科书,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蠢材!

突然,一声冷哼从崖顶传来。令狐冲猛地抬头,只见月光下一道灰影立于松枝之上,身形飘忽如鬼魅。

谁?!他握紧剑柄。

那人并不回答,反而嗤笑:七品下的境界,连六品都打不赢,岳不群就教出这种废物?

令狐冲只觉一股燥热直冲脑门,体内天火真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他双眼泛起赤色,剑锋地燃起一层赤焰。

藏头露尾的鼠辈!他怒喝一声,脚下岩石裂开数道焦黑的缝隙,我令狐冲行事光明磊落,最恨你这等鬼祟之徒!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起,长剑化作一道火虹直刺松枝。那狂暴的剑气将沿途松针尽数点燃,在空中拖出一条火线。

给我下来!

这一剑含怒而出,竟将三丈高的古松拦腰斩断。燃烧的树冠轰然坠落,灰影却早已飘然立于另一处崖石之上。

啧啧,火气倒是不小。灰影讥讽道,可惜剑法配不上这身蛮力。

话音未落,一根松针破空而来,地击在令狐冲剑尖上。他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险些脱手!

看好了!

灰影倏然跃下,竟是一手持枯枝作剑,朝令狐冲刺来!那招式看似简单,却诡谲难测,令狐冲连退七步,竟完全摸不透对方路数。

三招之后,枯枝点在他喉头。

令狐冲浑身一僵,喉间枯枝的凉意如冰水浇下,体内翻腾的天火真气瞬间偃旗息鼓。他瞪大眼睛,嘴唇微颤,方才的暴怒像被掐灭的烛火般消散无踪。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道,手中燃着赤焰的长剑落地。灼热的真气在经脉中急速冷却,化作细密的冷汗从额头渗出。

灰影轻哼一声,枯枝在他喉结上不轻不重地一顶: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了?令狐冲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时蹭得枯枝沙沙作响。

灰影收,转身便走。

夜风拂过,灰影已消失无踪,只余松涛阵阵。

次日,田伯光再来时,发现令狐冲的剑法变了。

不再是规规矩矩的华山剑招,而是多了几分随性,几分不羁。

田伯光架住一剑,惊讶道,你昨晚偷吃仙丹了?

令狐冲不答,剑锋忽转,竟似醉酒般歪歪斜斜刺来,却逼得田伯光连退三步!

有意思!田伯光大笑,快刀如狂风骤雨般攻上。

三十招后,令狐冲的剑尖第一次抵住了田伯光咽喉。

两人同时愣住。

不算不算!田伯光突然拍开剑尖,一个后跃拉开距离,方才老子脚下打滑,再来!

话音未落,他的快刀已如毒蛇吐信般刺来。令狐冲仓促格挡,却见田伯光的刀势骤然一变——原本大开大合的招式突然转为阴柔,刀锋如柳絮飘摇,竟让他一时摸不清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