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陆明川和韩江对视一眼,突然同时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岳掌门!莫大先生!为了天下安危,恳请二位暂留潇湘剑派,助我等渡过此劫!

岳不群眉头微蹙,紫袍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沉吟片刻,道:二位长老请起。五毒教祸乱江湖,岳某本不该推辞,只是...

莫大先生突然开口:陆长老,可曾听闻华山即将召开的论剑大会?

陆明川一怔,随即点头:自然知晓。听闻华山派广发英雄帖,定于立夏前后召开武林盛会。

正是。莫大先生捋须道,如今距立夏不过半月,若岳师弟滞留此地,届时华山群龙无首,岂不让天下英雄笑话?

岳不群恍然击掌:险些误了大事!他转向陆明川二人,歉然道:非是岳某推脱,实在...

岳掌门!韩江突然老泪纵横,声音嘶哑,自五毒教盯上我派听雨碑以来,先是秋水这叛徒暗中勾结,今日又有阴无病亲自上门。如今秋水伏诛,阴无病毙命,这些消息根本瞒不住!

他颤抖着指向殿外弥漫的毒雾:最迟三日,五毒教必会派人来查。一旦他们发现阴无病死在潇湘剑派,更发现净雨剑已然出世...

韩江突然双膝跪地,重重叩首:届时我潇湘剑派上下百余弟子,必将遭受灭顶之灾!那万毒老祖的手段,可是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老者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哽咽:岳掌门,老朽这把年纪死不足惜,可派中那些年轻弟子...他们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啊!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韩江压抑的抽泣声在回荡。柳青鸾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剑身上的水纹忽明忽暗,仿佛感应到了持剑人内心的悲愤。

柳青鸾持剑的手微微发抖。她虽得神剑认主,但方才那一剑已耗去大半内力,此刻脸色仍有些苍白。

莫大先生沉吟片刻,突然提议:既如此,不如让柳姑娘随我们同返华山?

柳青鸾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坚定地摇头:多谢莫前辈好意。但若我带着净雨剑离开,五毒教迁怒之下,潇湘剑派上下依然难逃毒手。她握剑的手紧了紧,我不能让师兄弟们为我承担后果。

韩江急道:可你若留下...

我会与师门共存亡。柳青鸾打断道,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净雨剑既已认主,五毒教想夺剑也没那么容易。

岳不群看着少女倔强的侧脸,忽然想起当年在南京城外,那个独自面对千军万马也不退半步的自己。他紫袍微动,似有了决断。

岳不群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柳青鸾身上。少女倔强地抿着嘴唇,眼中既有对师门的担忧,又有一丝不愿连累他人的倔强。

罢了。岳不群长叹一声,莫师兄,不如你暂留潇湘剑派?

莫大先生手中拂尘一顿:岳师弟的意思是...

论剑大会由我回山主持。岳不群解释道,师兄精通音律剑法,与潇湘剑派武学颇有相通之处。由你指点柳姑娘掌握净雨剑,再合适不过。

陆明川闻言大喜:若能得莫大先生指点,实乃我派之幸!

莫大先生沉思片刻,突然笑道:也好。正好老朽对那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剑意颇感兴趣。他转向柳青鸾,不知柳姑娘可愿与老朽这个老头子切磋几日?

柳青鸾连忙行礼:求之不得!

不过...岳不群突然严肃起来,莫师兄需答应我一事。

岳师弟但说无妨。

若五毒教大举来犯,务必第一时间传讯华山。岳不群眼中紫芒闪烁,我会即刻率众来援。

莫大先生郑重点头:自然。

韩江激动地又要下拜,被岳不群一把扶住:韩长老不必如此。同为江湖正道,这本是分内之事。

翌日清晨,岳不群在潇湘剑派正殿前与众人告别。

柳姑娘。他取出一块紫玉令牌,此物可调动华山在江南的所有暗桩。

柳青鸾双手接过,只觉令牌入手温润,隐隐有紫霞流动:多谢岳掌门。

岳不群又对莫大先生道:我已传令附近的分舵,三日内会有二十名华山弟子前来听候调遣。其中六人精通医术,可解寻常毒伤。

莫大先生含笑点头:岳师弟考虑周全。

最后,岳不群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我在思过崖所见的一些失传剑法,或许对柳姑娘参悟净雨剑有所助益。

陆明川见状,不禁感慨:岳掌门高义,潇湘剑派永世不忘!

诸位保重。岳不群拱手作别,紫袍一闪,人已飘然远去。

岳不群踏波而行,紫袍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直到确认离开潇湘剑派众人的视线范围,他才长舒一口气,眼中压抑多时的炽热终于不再掩饰。

好一柄净雨剑!他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君子剑的剑柄,剑身如冰似玉,剑气至柔至纯,正是五岳朝宗剑最后一环所需的水行剑意

湖风拂过,吹散了他束发的玉冠,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岳不群难得放纵自己的情绪,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若能将此剑融入五岳朝宗剑剑阵,嵩山之刚、华山之正、衡山之幻、泰山之雄,再加上潇湘之柔...五行圆满,阴阳相济,莫说九品境界,就是传说中的先天之境...

话到此处,他突然闭目凝神,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再睁眼时,眸中紫芒流转,已恢复往日的深邃。

不可。岳不群摇头自省,此剑乃潇湘镇派之宝,更是克制五毒教的关键。我若强取,与魔教何异?

他想起柳青鸾那双倔强的眼睛,少女持剑时与剑意浑然天成的模样。即便以他八品巅峰的修为,在见到净雨剑出鞘的刹那,也险些控制不住想要出手的冲动。

幸好...岳不群自嘲一笑,幸好莫师兄在场,幸好论剑大会在即...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小心展开。帕中是几缕在剑池时悄悄收集的净雨剑气。此刻那些剑气已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罢了。岳不群收起锦帕,目光投向北方,当务之急是...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传来闷雷滚动之声。岳不群抬头望去,只见上空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南方梅雨,倒是忘了时节。他微微皱眉,加快脚步向湖边小镇赶去。

然而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洞庭湖水域已是一片汪洋。岳不群站在客栈窗前,看着窗外如注的暴雨和不断上涨的湖水,眉头越皱越紧。

客官,这雨怕是要下个三五天。店小二端着热茶进来,听渔夫说,湖面已经涨了三尺有余,渡船都停摆了。

岳不群指尖轻叩窗棂:可有陆路通往襄阳?

原本是有官道的。店小二苦笑,可前几日上游堤坝溃了,如今官道成了河道。县太爷已经下令封路,说是要等水退了才能通行。

岳不群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劳烦备些干粮,我明日一早出发。

店小二接过银子,欲言又止:客官,这天气...

无妨。岳不群淡淡道,区区雨水,还难不倒岳某。

待店小二退下,岳不群从行囊中取出地图铺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沿着洞庭湖向北划去,最终停在一条支流上。

若走水路...他喃喃自语,经汉水北上,倒也可行。只是要多绕三百里路程。

————

此时的华山,朝阳初升,华山玉女峰小院中,宁中则轻摇着竹编摇篮。三个月大的岳云和岳霞正睡得香甜,粉嫩的小手攥成拳头。她指尖凝出一缕紫霞真气,在两个孩子周身缓缓游走,为他们梳理经脉。

小云像你,练剑时都皱着眉头。宁中则对着空荡的房间轻语,仿佛岳不群就在身旁,霞儿倒是随我,睡梦中还会比划剑招。窗外,几名女弟子正在演练玉女剑法,剑光映在窗棂上,在婴孩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华山正殿前,封不平手持名册,声如洪钟:衡山别院安置南岳来宾,泰山阁接待东岳同道,嵩山轩...他忽然顿住,转头看向正在梁上题字的从不弃:不弃,你写的字少了一笔!

你懂什么?从不弃头也不回,狼毫在匾额上龙飞凤舞,这是衡山云纹体,讲究的就是个意到笔不到。他甩袖一指下方堆积如山的请柬:倒是你,发给峨眉派的帖子上印了嵩山剑纹!

两人正争执间,莫大先生派来的衡山弟子抬着十二箱洞庭鲜藕进院,说是给大会添道清炒藕片。封不平气得剑眉倒竖:论剑大会又不是酒楼开张!

演武场上,三百弟子列阵演练五岳剑阵。成不忧铁面如霜,手中藤条地抽在一块青石上:重来!嵩山剑意要刚猛,不是让你们咬牙切齿!

新入门的周石头满头大汗,手中长剑重若千钧。他偷瞄了眼站在前排的英白罗——这位师兄已将泰山剑意练得举重若轻。突然藤条破空而来,地擦过他耳边:周石头!再走神就去思过崖练!

思过崖顶,封清扬倚着古松独饮。酒葫芦上歪歪扭扭刻着剑气长存四字。他眯眼望着山下忙碌的人群,突然弹指击碎一片飘落的松针:蠢材,论剑大会非要搭什么彩楼...说着又灌了口酒,袖中忽然飞出一道剑气,将远处试图偷懒的弟子逼回练武场。

华山脚下,刘正风手持玉箫,身后黑白子挥毫泼墨,秃笔翁在官道两侧岩壁上狂草题诗。每过一队商旅,便有衡山弟子高声诵读:五岳剑派论剑大会,广邀天下英豪...不远处,劳德诺正带着几名弟子,将印有大会讯息的绢帕分发给往来行商。

————

翌日黎明,暴雨未歇。岳不群撑着一柄青竹伞来到湖边渡口,却发现码头上空无一人,只有几艘渔船被绳索紧紧拴在木桩上,在汹涌的浪涛中剧烈摇晃。

船家?岳不群连问数声,才从芦苇丛中钻出个瑟瑟发抖的老渔夫。

这位爷,这天气谁敢出船啊!老渔夫指着浑浊的湖水,您瞧瞧这浪头,就是老把式也撑不住半柱香!

岳不群眉头微蹙,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老丈,这足够买你三艘新船。

老渔夫眼睛瞪得滚圆,却仍摇头如拨浪鼓:使不得使不得,老汉我还想多活几年...

眼见劝说无果,岳不群索性直接买下一艘乌篷船。他紫袍一振跃上船头,紫霞真气灌注船身,小舟顿时如离弦之箭破浪而出。

哎哟!这位爷使不得——老渔夫的惊呼声很快被风雨吞没。

船行不过十里,岳不群便知自己托大了。洞庭洪水远超想象,原本熟悉的航道早已面目全非。参天古树只剩树冠露出水面,房屋般的浪头一个接一个砸来。

一道巨浪拍下,船篷瞬间四分五裂。岳不群足尖轻点,君子剑出鞘三寸,剑气在脚下凝成一片浮板。又一个浪头打来,整艘船彻底解体,他只能踏着那块浮板随波逐流。

倒是小觑了这天威...岳不群自嘲一笑,索性盘坐浮板之上,运起紫霞功护体。暴雨如注,他的紫袍早已湿透,却依旧气度从容,仿佛不是被困洪水,而是在华山云海中打坐。

### **洪水炼真元**

岳不群盘坐浮板之上,任凭惊涛骇浪将木板抛上跌下。紫霞真气在周身流转,形成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晕,将倾盆暴雨隔绝在外。每一次巨浪拍来,那看似摇摇欲坠的浮板却总能险之又险地稳住,在浪尖与漩涡间穿梭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