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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闻言,沉默了片刻,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任我行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岳不群的所有伪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岳不群,我记得你此番从京城南下,声势不小。带着一队精锐护卫,严密保护着一个看似病弱的富家公子。虽然老夫暂时还查不出这些人的确切根脚,但你此行目的性极强,出了京城便直奔我这开封而来,显然不是游山玩水。”

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矛盾:“然而,你如今用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引老夫出来,提出的交易条件却令人费解。先是说我未来的承诺是空头支票,筹码不够;接着又直接索要我教镇派神功,触及我的绝对底线!这……不像你岳不群一贯谨慎狡猾、谋定后动的作风。”

任我行死死盯着岳不群的眼睛:“我猜想,你所有的反常举动,你手中最大的筹码,必然与那个神秘的富家公子有关!但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想让我为他做什么?值得你拿出解药这般珍贵的东西,又如此迂回试探?”

岳不群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果然瞒不过你”的笑容,抚掌道:“任教主明察秋毫,岳某这点心思,果然瞒不过您。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岳某也不再兜圈子了。”

他神色一正,郑重说道:“岳某想请任教主出手,运用您那已臻化境的吸星大法,将那位公子体内的一种奇异蛊虫,强行吸出来!”

“蛊虫?”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追问,“这公子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竟值得你下如此血本?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真能拿出真正的解药,老夫方才承诺的助你剿灭左冷禅、推你为五岳盟主,甚至替你杀三个人,依然作数!这不必冒险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划算得多?”

岳不群微微一笑,回答得滴水不漏,却又等于什么都没说:“任教主多虑了。这位公子……与我华山派有缘。救他,便是帮我华山,岳某自然要尽力而为。”

“有缘?”任我行冷笑一声,思维极其敏锐,立刻将线索串联起来,“半年前,你华山派突然毫无征兆地宣布封山三年。紧接着,你就秘密出现在了京城,一待就是半年。之后,你就带着这个‘有缘’的公子和大队人马出现在了这里……看来,你华山封山,根本就是与此人有关!”

他目光灼灼,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断:“需要如此兴师动众,让你岳不群亲自出马,甚至不惜封山来掩饰……难道是哪位朝廷勋贵乃至……天家的子弟?”

岳不群心中一惊,暗赞任我行思维敏捷,脸上却不动声色:“任教主还是别猜了。猜中了,我也不会承认;猜不中,更是徒劳。总之,此乃我华山与他的一段缘分,恕岳某不便多言。”

“好!老夫不问!”任我行出人意料地没有继续逼问,反而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阴冷的威胁,“但岳不群,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夫的吸星大法霸道无比,一旦施展开来,那分寸可不好控制!吸力轻了,蛊虫吸不出来;吸力重了,轻则将他苦修的内力连同本源精气一并吸干,成为废人;重则经脉尽碎,当场毙命!你……确定要冒这个险?”

岳不群听完,非但没有担忧,反而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恭维:“任教主,您这话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了我岳不群。”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江湖中人只知您当年是被东方不败用计困于西湖牢底,受尽苦楚。但我却知道,您老人家不过是将计就计!正好借着那与世隔绝、无人打扰的环境,全身心地闭关,弥补您吸星大法中最致命的缺陷——异种真气反噬之苦!”

岳不群心中暗忖:‘幸好我是重生而来,知晓这些连向问天、任盈盈都未必清楚的绝密!’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任我行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岳不群,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这件事,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之一!为了掩饰吸星大法的弱点,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最信任的向问天和最疼爱的女儿任盈盈!他自信做得天衣无缝,岳不群……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看着任我行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岳不群心中大定,继续从容说道:“既然任教主您如今已能从西湖牢底脱身,至少证明您的研究大有成果,对吸星大法的掌控力早已今非昔比。此时此刻,您再和岳某说控制不住吸力分寸……呵呵,请恕岳某,实在难以信服。”

任我行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极其复杂、充满探究和惊疑的目光,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岳不群,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岳不群也坦然与之对视,面带微笑,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微不足道的小事。

山崖上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风声呼啸。没有人知道任我行此刻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和权衡算计。

良久,良久。

任我行眼中种种复杂的情绪终于缓缓敛去,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点了点头:

“好!岳不群,你赢了!这笔交易,老夫答应了!我可以出手,帮你救那个‘有缘’的公子。”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伸出了手,语气不容置疑:“但是,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呢? 你现在,至少得先拿出点真东西,让老夫验证一下,你所说的解药,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又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面对任我行伸出的手和不容置疑的要求,岳不群却并未如他所愿立刻拿出解药。他反而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任教主,你可知这三尸脑神丹,究竟是如何被研制出来的?其根源为何?”

任我行此刻心心念念都是解药,哪有耐心听这些,不耐烦地一挥大手:“老夫管它是怎么来的!是东方不败那贱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罢!我现在只要解药!岳不群,休要再故弄玄虚,拿出真东西来!”

岳不群却不为所动,摇了摇头,语气甚至带上一丝教训的意味:“任教主,这就是你不如东方不败的地方了。凡事若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今日即便我给了你解药,他日难道你就敢保证不会再踩进同一个坑里?甚至落入更歹毒的陷阱?”

任我行闻言,勃然欲怒,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忍住。他虽狂妄,却并非蠢笨之辈,岳不群的话虽然难听,却戳中了他一丝疑虑。他冷哼一声,不再催促,算是默许岳不群继续说下去。

岳不群这才缓缓道:“任教主想必也收到风声,一年多年,岳某曾亲自带队,远赴湘西,剿灭了盘踞苗疆多年的五毒教。”

任我行冷哼一声:“哼,江湖传闻,五毒教不知死活,杀了你华山弟子,惹得你岳不群大发雷霆,亲自出马,犁庭扫穴,活捉了万毒老祖,最后更是在丐帮总坛将其公开处决,以儆效尤。这一仗,确实打得漂亮,让你华山派的声威一时无两,直逼嵩山。”

岳不群谦逊地笑了笑:“江湖传闻,多有夸大。其实,那一次不仅剿灭了五毒教,活捉了万毒老祖等首恶,更重要的一点是……岳某收服了五毒教的四长老之一——白蝎子。”

他看向任我行,重点强调:“这位白蝎子,当年在五毒教中,便是专门辅助万毒老祖,负责研究各种蛊虫的核心人物。而从她口中,岳某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你们日月神教如今闻之色变的三尸脑神丹,其本质,并非寻常毒药,而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蛊虫!”

“蛊虫?”任我行眉头紧锁,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岳不群淡然一笑,“服用了三尸脑神丹的人,平日是否与常人无异,丝毫察觉不到任何中毒迹象?唯独每年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前后,若无特制解药压制,便会突然发作,痛苦不堪,感觉头颅之内仿佛有无数虫蚁在啃噬撕咬,最终脑髓被噬空,七窍流血而亡?——这种死状,任教主想必不陌生吧?这岂是寻常毒药能造成的?”

任我行脸色彻底变了!岳不群对中毒症状的描述,简直如同亲见!这绝对是教中最高机密,若非真正接触过解药或深知内情之人,绝不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确切!

“……看来,你确实有解药。”任我行的声音低沉下来,眼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岳不群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

岳不群继续投下重磅炸弹:“据白蝎子交代,这三尸脑神丹,乃是当年万毒老祖应东方不败之要求,特意研制出来的。但其真正可怕之处在于,这并不仅仅是控制人的毒药那么简单……它实际上是万毒老祖设想中一种更为歹毒、更为恐怖的邪术——‘人蛊’的第一步!”

“人蛊?!”任我行即便见多识广,听到这个词也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不错!”岳不群语气森然,“其设想是,先在活人体内种下此丹(蛊),等人死后,或者通过特殊方法主动激活其体内的蛊虫,那蛊虫便会彻底吞噬掉人的脑髓,并取而代之,操纵死者的躯体,使其成为一种似人非人、唯施术者之命是从的恐怖傀儡!这便是所谓的‘人蛊’!”

任我行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纵横一生,什么狠毒武功、诡异手段没见过?但如此灭绝人性、操纵死人的邪术,简直是闻所未闻!他喃喃道:“这世上……竟真有如此歹毒诡异之物……亏我身为日月神教教主多年,竟对教中与人合作研制的这种东西,一无所知……” 这一刻,他甚至对东方不败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对纯粹“恶”与“邪”的惊悸。

岳不群看着任我行震惊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不再多说,而是俯身拾起一根枯枝,在脚下的泥地上,写下了几个扭曲古怪、似是某种虫豸名称的字样。

“任教主,”岳不群扔掉树枝,指着地上的字说道,“岳某早就听闻,您已安排了‘杀人名医’平一指在研究解药。以平大夫的医术和毒术造诣,研究了这么久,想必早已察觉三尸脑神丹并非普通毒药,而是与虫蛊有关。你将这几个名字拿去给他看,他一看便知真假,也自然明白岳某所言非虚。”

任我行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几个字,仿佛要将它们刻进脑子里。他此刻心中已信了八九分。

沉默片刻,任我行猛地抬头,对身后的向问天沉声吩咐道:“问天,你立刻回去,将平大夫请到这里来!要快!”

“是!教主!”向问天深知事关重大,毫不迟疑,身形一晃,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绿竹巷方向疾驰而去。

好的,这是双方请人并提议诊断的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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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问天领命,身形如一道青烟,瞬间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山道之上,其速度之快,显是已将轻功催至极致。

几乎在同一时间,岳不群也侧过头,对身旁惊魂甫定的田守诚低声吩咐道:“守诚,你也即刻回城一趟,去将白姑娘请至此地。记住,务必确保她一路安全。”

“是!掌门!”田守诚此刻对岳不群已是敬若神明,毫不迟疑,强忍着伤势,也施展身法,朝着开封城方向疾奔而去。

山崖之上,再次只剩下岳不群与任我行二人相对而立。夜幕缓缓降临,星斗渐次浮现,山风变得愈发寒冷刺骨。两人皆不再言语,各自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仿佛化作了两尊沉默的石雕,唯有周身隐隐流转的气机表明着他们高度的警惕。等待,在寂静无声中显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