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被围的局势愈发紧张,城内的张士诚如同被困笼中的猛虎,焦急地寻找着破局之法。看着城外如铁桶般围困的朱元璋大军,他深知若不尽快想出对策,平江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元明,如今平江被困,强攻难出,援军无望,难道真要坐以待毙?”张士诚在王府大厅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
潘元明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主公,如今之计,或许可从朱元璋内部下手。听闻朱元璋手下将领众多,若能离间他与将领之间的关系,使其内部混乱,我们或许能寻得突围之机。”
张士诚眼睛一亮,停下脚步:“你是说用反间计?此计可行!只是,派谁去合适?”
潘元明沉思片刻,说道:“主公,李福此人头脑灵活,善于应变,且对平江忠心耿耿,可担此重任。”
张士诚点头同意:“好,就派李福去。传他即刻来见本王。”
不多时,李福匆匆赶来,跪地行礼:“主公,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张士诚将反间计之事告知李福,并叮嘱道:“此次任务关乎平江存亡,你务必小心行事,想办法混入明军阵营,离间朱元璋与其将领的关系。若能成功,本王定有重赏。”
李福抬起头,眼神坚定:“主公放心,属下万死不辞!”
当晚,李福乔装打扮成一名普通的樵夫,趁着夜色,悄悄从平江的一处隐秘角落出城。他背着一捆柴,装作赶路的样子,朝着明军营地走去。
在接近明军营地时,李福故意引起巡逻士兵的注意。巡逻士兵见他形迹可疑,立刻将他抓住,押往营帐。
“你们抓我做什么?我只是个路过的樵夫。”李福装作惊慌失措地喊道。
巡逻士兵冷哼一声:“深更半夜,哪有樵夫在这附近走动?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福被押到营帐内,朱元璋正在与徐达商议军情。见有人被押进来,朱元璋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巡逻士兵将李福的情况禀报一番。朱元璋打量着李福,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深夜出现,定有蹊跷。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军营地有何目的?”朱元璋目光如炬,盯着李福问道。
李福扑通一声跪下,装作害怕地说道:“将军饶命啊!我本是平江城内的百姓,实在受不了张士诚的残暴统治,听闻将军仁义,便想前来投靠,为将军效力。”
朱元璋心中冷笑,知道此人必定另有目的,但并未表露出来:“哦?你既想投靠,可有什么投名状?”
李福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赶忙说道:“将军,我在城内听闻张士诚与他的几位将领产生了分歧。张士诚怀疑他们通敌,正准备对他们下手呢。”
朱元璋心中明白这是张士诚的反间计,想借此挑拨自己与将领的关系,但他决定将计就计。
“竟有此事?你且详细说来。”朱元璋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李福添油加醋地将所谓的“张士诚与将领的矛盾”说了一遍,还声称有几位将领愿意里应外合,助明军破城。
朱元璋听完,脸色一沉:“此事重大,若你所言属实,本王定不会亏待你。但你需先留在营中,待本王派人核实。”
随后,朱元璋安排人将李福安置在一处营帐,并暗中派人监视。
“主公,这李福所言,一看便是张士诚的反间计,您为何不拆穿他?”徐达疑惑地问道。
朱元璋微微一笑:“张士诚想离间我们,我便将计就计。让李福以为我们相信了他的话,再让他带回假情报,扰乱张士诚的判断。”
徐达恍然大悟:“主公高明!只是,该给李福什么假情报呢?”
朱元璋思索片刻,说道:“就说本王对常遇春等人起了疑心,准备削减他们的兵权。另外,透露给李福,说我们近日粮草短缺,军心不稳。”
徐达点头领命,安排人悄悄将这些假消息透露给李福。
李福得知这些“重要情报”后,心中大喜,以为计划成功。他在营中又观察了几日,见无人对他起疑,便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明军营地,返回平江。
“主公,大事成了!”李福回到平江,兴奋地向张士诚汇报,“朱元璋果然中计,他对自己的将领起了疑心,而且如今明军粮草短缺,军心不稳。”
张士诚听后,半信半疑:“你确定消息准确?”
李福拍着胸脯保证:“主公放心,属下亲耳所闻,千真万确!”
张士诚思索片刻,说道:“若真是如此,倒是个机会。元明,你怎么看?”
潘元明沉思片刻,说道:“主公,虽说这是个机会,但也不可大意。朱元璋老谋深算,以防有诈,我们可先派人暗中打探,确认消息属实后,再做行动。”
张士诚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传我命令,立刻派人出城,打探明军虚实。”
然而,此时的朱元璋早已料到张士诚会派人打探。他故意让明军营地做出一副军心不稳的样子,士兵们故意在营帐外小声抱怨粮草不足,还让一些将领假装发生争吵。
平江派出的探子看到明军营地的这番景象,回去如实禀报。张士诚听后,心中大喜:“看来李福带回的消息不假,朱元璋内部果然出了问题。传令下去,各将领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便出城突围,打朱元璋一个措手不及!”
“是,主公!”将领们齐声领命。
而在城外,朱元璋看着平江方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张士诚,你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已落入本王的圈套。且看你接下来如何应对。”
接下来的几日,平江城内气氛紧张而兴奋。将领们积极筹备突围事宜,士兵们也都摩拳擦掌,以为胜利在望。
“弟兄们,这次我们定能突围出去,让朱元璋知道我们的厉害!”一位将领鼓舞着士气。
“对!跟着主公,杀出一条血路!”士兵们齐声高呼。
然而,就在张士诚准备发动突围之时,意外发生了。
平江城内突然传出消息,说之前李福带回的消息是假的,是朱元璋的反间计。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将领们也开始怀疑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福不是说消息千真万确吗?”一位将领疑惑地说道。
“哼,说不定李福被朱元璋收买了,故意带回假消息,引我们上钩。”另一位将领猜测道。
张士诚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传李福来见!”
李福被带到王府,一脸茫然:“主公,发生何事?”
张士诚怒目而视:“你带回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如今城内传言四起,说你被朱元璋收买,故意带回假情报。”
李福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主公明鉴啊!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消息确实是从明军营地打探来的,怎会有假?”
潘元明在一旁说道:“主公,如今真假难辨。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贸然行动。还是再派人仔细打探一番,以免中计。”
张士诚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好,再派人打探。若李福所言有假,定不轻饶!”
于是,平江城内再次派出探子。而此时的朱元璋,早已安排好一切,就等着张士诚一步步走进他设下的圈套。
探子小心翼翼地接近明军营地,这次他们更加谨慎,四处打听消息。然而,明军营地内一切看似正常,之前那种军心不稳的迹象消失得无影无踪。
探子们心中疑惑,不敢轻易回去禀报。他们在营地周围潜伏了几日,观察明军的一举一动。只见明军操练有序,士气高昂,丝毫没有粮草短缺、军心不稳的样子。
“看来之前的消息果然有诈,我们赶紧回去禀报主公。”一位探子低声说道。
探子们匆匆返回平江,将看到的情况如实向张士诚汇报。张士诚听后,脸色阴沉得可怕:“朱元璋这贼,竟敢如此算计本王!李福,你办事不力,险些坏了本王大事!”
李福吓得浑身发抖:“主公饶命啊!属下实在不知为何会这样……”
张士诚冷哼一声:“若非你平日忠心,本王定斩了你!此次暂且饶你一命,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谢主公不杀之恩!”李福磕头如捣蒜。
潘元明说道:“主公,朱元璋此次反间计得逞,我们不可再轻易中计。当务之急,还是加强城防,稳固军心,等待真正的机会。”
张士诚长叹一声:“唉,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传令下去,加强城防巡逻,安抚军心,不许再提此次之事,以免扰乱人心。”
“是,主公!”
平江城内再次恢复了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经过这次反间计风波,张士诚更加谨慎,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看似“机会”的消息。而城外的朱元璋,看着平江的动静,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扰乱了张士诚的判断,接下来他将继续谋划,寻找真正攻破平江的时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平江城内谣言四起。百姓们听闻之前的消息是假的,人心惶惶。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会儿说明军不行了,一会儿又说消息是假的,这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一位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
“唉,谁知道呢。只希望能早点结束这一切,让我们过上安稳日子。”旁边的人附和道。
士兵们的士气也受到了影响,之前的兴奋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道这场战争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仗打得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平江。”一位士兵小声嘀咕道。
“别乱说!我们要相信吴王,他一定会带领我们度过难关的。”另一位士兵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而在明军营地,朱元璋与将领们商议下一步计划。
“主公,此次反间计虽成功扰乱了张士诚的判断,但平江城墙坚固,城内防御森严,我们还需尽快想出破城之策。”徐达说道。
朱元璋微微点头:“嗯,继续加强围困,断绝平江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同时,攻心战术不能停,继续向城内喊话劝降,动摇他们的军心。另外,再想想其他奇招,不能让张士诚有喘息之机。”
刘伯温说道:“主公,可派人在平江周边散布消息,说我们已与周边势力结盟,即将对平江发动总攻。让张士诚感到孤立无援,进一步瓦解他的斗志。”
朱元璋笑道:“此计甚好。就按你说的办。同时,攻城器械的打造也不能放松,一旦时机成熟,便发起总攻。”
于是,明军一方面继续围困平江,加强劝降攻势;另一方面,派人在平江周边散布假消息。而平江城内的张士诚,在经历了反间计的挫折后,虽然努力稳定军心,但城内的局势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人心浮动,士气低落,这一切都为平江之战的后续发展埋下了伏笔。
在平江周边的城镇乡村,明军派出的人四处散布着消息。
“听说了吗?朱元璋已经和周边各大势力结盟,马上就要对平江发动总攻了!”
“是啊,张士诚这次可算是完了,被朱元璋围得死死的,又没援军,肯定守不住。”
这些消息很快传到了平江城内。百姓们听到后,更加恐慌。
“这可怎么办?要是真的发动总攻,平江肯定守不住啊。”
“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投降呢。”
士兵们的军心也开始动摇。一些将领担心继续抵抗下去,最终会落得个城破人亡的下场。
“吴王,如今外面传言四起,说朱元璋已与周边势力结盟,即将总攻,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位将领焦急地向张士诚汇报。
张士诚脸色凝重,说道:“不要轻信这些谣言,这恐怕又是朱元璋的攻心之计。我们要稳住军心,加强城防,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
然而,尽管张士诚努力安抚将领,但将领们心中的担忧并未消除。
“主公,虽然您这么说,但如今城内粮草渐少,人心惶惶,我们能坚守多久呢?”另一位将领忍不住说道。
张士诚心中一沉,他也深知城内的困境,但此时绝不能表露出来。
“本王自有办法。你们只需坚守岗位,不得再提这些丧气话。若有动摇军心者,军法处置!”张士诚严厉地说道。
将领们不敢再言语,纷纷退下。张士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愁:“朱元璋这一系列手段,着实厉害。如今平江内忧外患,该如何是好?”
而在城外,朱元璋密切关注着平江城内的动静。他知道,此时张士诚的压力越来越大,城内局势也越来越不稳定,破城的时机正在逐渐成熟。
“主公,平江城内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发起总攻了?”常遇春迫不及待地问道。
朱元璋微微一笑:“别急,遇春。虽然城内局势对我们有利,但还需再等一等。等到张士诚内部彻底混乱,我们再发动总攻,便可事半功倍。”
于是,平江之战在这种紧张而微妙的气氛中继续僵持着。双方都在等待着一个决定性的时刻,而平江这座城市,在战火的煎熬下,命运愈发岌岌可危。
随着时间的推移,平江城内的困境愈发严重。粮草短缺的问题日益凸显,百姓们每天只能领到极少的口粮,饿得面黄肌瘦。
“这日子没法过了,每天都吃不饱,还要担惊受怕。”一位妇女抱着饿得哇哇大哭的孩子,泪流满面。
“娘,我饿……”孩子虚弱地哭着。
士兵们的口粮也开始减少,这让他们的体力和士气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一位士兵抱怨道。
“小声点,别被上头听到了。”同伴赶紧提醒他。
张士诚得知粮草短缺的情况后,心急如焚。他召集潘元明商议对策。
“元明,如今粮草短缺,军心不稳,这可如何是好?”张士诚满脸忧虑。
潘元明思索片刻,说道:“主公,城内粮草已所剩不多,我们必须想办法节省开支。可以进一步减少百姓和士兵的口粮配给,同时派人在城内搜寻一切可食用的物资。”
张士诚皱了皱眉头:“减少口粮配给,恐怕会引起军民的不满,加剧人心惶惶。”
潘元明无奈地说道:“主公,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不节省粮草,恐怕撑不了多久。至于军民的不满,只能靠主公多去安抚,稳定他们的情绪。”
张士诚长叹一声:“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本王亲自去安抚军民,希望他们能理解目前的困境。”
于是,张士诚在城内四处巡视,向军民们解释目前的情况,并承诺一定会带领他们度过难关。
“乡亲们,弟兄们!如今平江遭遇困境,粮草短缺,但本王一定会想办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守住平江。大家再坚持坚持!”张士诚大声说道。
然而,尽管张士诚努力安抚,但军民们的怨言依然不少。
“吴王说得轻巧,可这肚子饿起来可不好受。”一位百姓小声嘀咕道。
“是啊,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另一位百姓附和道。
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平江城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而城外的朱元璋,看着平江城内的乱象,知道破城的时机即将到来。
“主公,平江城内已乱成一团,我们可以发动总攻了吧?”徐达向朱元璋请示。
朱元璋望着平江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再等一等。等城内乱得更彻底一些,我们再出手,让张士诚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平江,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内部矛盾不断激化,局势一触即发。而朱元璋的大军,如同饿狼一般,在城外虎视眈眈,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予张士诚致命一击。平江之战,即将迎来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