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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的夜,被急报的马蹄声踏得粉碎。朱元璋披着龙袍站在午门城楼上,手里的战报被风撕得作响,上面“欧盟联军突破三道防线,珀斯港危在旦夕”的字迹,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血色。城墙下,新征的士兵正扛着刀枪往船上运,甲胄碰撞的脆响里,混着母亲送儿的哭声。

“陛下,汤将军的亲兵跪在宫门外,说有要事禀报。”太监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烛火。

朱元璋转身时,龙袍的下摆扫过城砖上的青苔,露出底下被炮火熏黑的痕迹——那是去年欧盟间谍袭扰南京时留下的。“让他滚上来!”

亲兵是个断了左臂的少年,跪在地上时,空荡的袖管扫过地砖。“陛下,汤将军让奴才带回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令牌,上面刻着“大明水师”四个字,边角还沾着澳洲的红沙,“将军说,珀斯港的粮仓已经烧了,弟兄们在吃树皮,可只要还有一个人,就不让联军踏上码头半步。他还说……还说让陛下照顾好他留在南京的老娘。”

朱元璋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上面的凹痕——那是汤和年轻时练刀不小心磕的。他突然想起汤和跟徐达、郑海在火器营当小兵的日子,三个半大的小子偷喝了李善长的米酒,被追得满营跑,那时汤和的老娘总拎着布鞋来营里找他。

“传朕旨意!”朱元璋的声音撞在城楼上,惊飞了檐角的夜鹭,“让朱棣把福建水师的所有火船调出来,装满桐油和硫磺,天亮前必须出港!告诉所有将士,谁能把联军赶下海,朕赏他与国同休的爵位!还有,把汤和的老娘接到宫里来,朕亲自奉养!”

此时的珀斯港,明军正蜷缩在最后一道防线后——那是道用沉船残骸垒起的壁垒,船板间还插着郑海生前用过的长枪,枪缨早已被炮火熏成了黑色。汤和靠在断裂的桅杆上,右腿的伤口用布条勒着,血却还是顺着裤管往沙里渗。他望着远处联军的营地,篝火在黎明前的雾里晃成鬼火,荷兰的风车战船正在近海游弋,炮口对着壁垒的方向。

“将军,西班牙人又在唱赞美诗了!”偏将吴良拖着条伤腿爬过来,手里举着面被打穿的明旗,“他们的牧师站在阵前,说投降的人能上天堂,好多新兵听了都在发抖。”

汤和往嘴里塞了块烤焦的麦粒饼,饼渣卡在牙缝里,咯得牙龈出血。“把刘伯温留下的那箱传单拿出来。”他吐出带血的饼渣,“让识字的兵念给弟兄们听——当年郑海在菲律宾,就是用这法子拆了西班牙人的军心。”

士兵们抖开传单,上面是刘伯温亲笔写的字:“洋鬼子的天堂,容不下大明的魂!看看身边的弟兄,他们的爹娘还在南京盼着回家!”吴良扯着嗓子念,声音劈了个叉,却让发抖的新兵慢慢握紧了刀。

欧盟联军的阵地上,英国指挥官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明军的壁垒。荷兰船长在他身边冷笑:“这些明人真是疯了,用破船板当防线,我们的红衣大炮一轮齐射就能轰塌。”

“他们不是疯了,是知道退无可退。”法国军官擦拭着佩剑,剑身上映出远处明军壁垒上飘动的残旗,“不过这样更好,省得我们逐个据点清剿。传命令,德国雇佣军从左翼迂回,西班牙火绳枪兵正面牵制,正午时分发起总攻。”

阵前的空地上,西班牙牧师正举着十字架祈祷,声音被海风送得很远。突然,明军壁垒后传来一阵苍凉的歌声——那是南京的民谣,“长江水,向东流,流到澳洲不回头……”唱着唱着,变成了震天的呐喊:“杀!杀!杀!”

汤和拄着长枪站起来,空荡的袖管里露出半截绷带。“让朱棣的长子朱高炽带藤牌营守正面。”他指着壁垒左侧的礁石群,“吴良,你带五十个刀斧手躲进去,等德国雇佣军过来,就用滚石砸他们!记住,李善长造的炸药包要省着用,等联军的骑兵冲上来再扔!”

朱高炽虽然肥胖,却把藤牌舞得像铁桶,指挥士兵在船板间插满削尖的竹刺。“弟兄们看好了!”他摘下头盔,露出被炮火燎焦的头发,“这竹刺上抹了澳洲的毒藤汁,挨一下就让洋鬼子哭爹喊娘!”

正午的太阳刚爬到头顶,欧盟联军的总攻开始了。德国雇佣军举着战斧往礁石群冲,刚到半坡,吴良就踹倒了堆着的巨石。“轰隆隆”的巨响里,碎石混着明军的喊杀声滚下去,把雇佣军砸得人仰马翻。有个德国兵被滚石压住腿,眼睁睁看着竹刺穿透了同伴的喉咙,嘴里还在喊着“德意志”。

正面的西班牙火绳枪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前进,火枪的青烟在沙地上织成雾。朱高炽的藤牌营突然散开,露出后面的火箭手——箭簇上裹着浸油的布条,点燃后像群火鸟扑向联军。西班牙人的队列顿时乱了,有个牧师举着的十字架被火箭射中,火焰顺着法衣往上爬,他尖叫着在沙地上打滚,十字架上的耶稣像被烧得焦黑。

“就是现在!”汤和嘶吼着挥舞长枪,率先冲出壁垒。明军士兵们像决堤的洪水,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汤和一枪挑翻个英国军官,却被侧面飞来的长矛刺穿了肩膀,他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刀,割断矛杆,刀上的血甩在脸上,热得像澳洲的太阳。

吴良从礁石后跳出来时,正撞见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兵在抢明军士兵的干粮。他一刀劈下去,对方的弯刀脱手而飞,嘴里还在喊着“黄金……我要黄金……”吴良没给第二句话的机会,刀光闪过,那雇佣兵的头颅滚进沙里,眼睛还瞪着远处的战船。

激战持续到黄昏,明军的壁垒被轰塌了大半,汤和靠在郑海的长枪上,看着剩下的士兵不足百人。朱高炽的藤牌营几乎全灭,肥胖的身躯倒在沙地上,怀里还护着面残破的明旗。吴良的肚子被划开,却用断剑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将军,你看!”有个伤兵指着海面,声音里带着哭腔。

汤和抬头,看见远处的海平面上腾起火龙——是朱棣的火船来了!二十艘大福船在海面上连成线,船帆被桐油浸得通红,像条燃烧的巨龙冲向联军舰队。荷兰的风车战船慌忙开炮,却拦不住火船的冲锋,很快,海面上燃起了冲天大火,联军士兵的惨叫声隔着硝烟飘过来。

“弟兄们,援军到了!”汤和用尽最后力气举起长枪,枪缨在火光中重新“活”了过来,“跟我杀!让洋鬼子知道,大明的土地,他们踏不得!”

明军士兵们发出最后的呐喊,跟着他冲向联军。汤和感觉肩膀的伤口越来越烫,像是有团火在烧,他想起朱元璋的脸,想起徐达在南极洲绝笔信里的“死得其所”,想起郑海总说的“澳洲的太阳烈,能烧尽豺狼”。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珀斯港的码头上时,汤和靠在烧焦的船板上,看着海面上联军的残船在燃烧。他摸了摸怀里的令牌,上面“大明水师”四个字,被血和火镀上了层金光。远处,朱棣的船队正在靠近,船头的“明”字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