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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的紫金山麓,新落成的观星台正笼罩在晨雾里。朱元璋扶着汉白玉栏杆,望着台下操练的禁军——他们穿着崭新的明光铠,手中的火枪正随着号令整齐举起,枪尖在雾中闪烁着冷光。案上摊开的世界地图用朱砂标出了两大色块:北美洲被涂成明黄,南美洲则是靛蓝,唯独非洲那片广袤的土地,还留着空白。

“陛下,徐猛从纽约发来的奏报说,那边的水渠已经修到五大湖了。”内侍捧着奏折小跑过来,靴底碾过台面上的露水,“当地的百姓说,这是百年不遇的好事,都在渠边立了您的生祠呢。”

朱元璋没接奏折,指尖在北美洲的区域重重一点:“生祠就拆了,让他们立块碑,刻上‘洪武某年,军民共修’。告诉徐猛,别学那些欧洲人搞个人崇拜,咱们大明的江山,是靠百姓的锄头和士兵的枪杆子一起撑起来的。”

“臣遵旨。”内侍刚要退下,就见耿炳文披着件沾满风尘的斗篷大步流星地登上观星台,他刚从旧金山述职回来,斗篷下摆还沾着北美西海岸的沙砾。“陛下,旧金山的船坞已经能造千料巨舰了!”他单膝跪地,双手举着个船模——那是艘明式福船,却在船侧加了欧洲式的炮窗,“丁德兴把欧洲人的造船法子改了改,现在这船既能走浅滩,又能扛重炮,比纯欧洲船好用三成!”

朱元璋接过船模,手指摩挲着炮窗的木沿:“丁德兴这老小子,打仗时看着粗,心思倒比谁都细。让他再带些工匠去西雅图,那边的港口要能同时停靠二十艘这样的船,以后从国内运粮就不用绕南美洲了。”

“陛下英明!”耿炳文抬头时,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南美洲,眉头微微一皱,“说起南美洲,臣在旧金山时截获了欧盟的密信,说卡尔正在里约热内卢建铁甲船厂,还从非洲运了不少黑奴去挖矿。”

“黑奴?”朱元璋的脸色沉了下来,将船模重重放在案上,“告诉徐猛,在北美谁敢蓄奴,格杀勿论!再让廖永忠的水师多派些巡逻船去巴拿马海峡,见着运奴船就扣下来,人给咱们的种植园当佃户,船拆了熔铁!”

正说着,周德兴扛着把锄头走上观星台,他刚从江南考察农具改良回来,锄头上还缠着新轧的铁犁。“陛下,您看这个!”他把锄头往地上一顿,锄刃在晨光里泛着蓝光,“这是用北美铁矿炼的钢,比咱们的镔铁还硬,开荒时一锄头能下去半尺深!”

朱元璋俯身细看,锄刃上的纹路细密均匀,果然是好钢。“让工部照着这个样子做,给北美每个屯垦点发十把。”他忽然话锋一转,指着地图上的非洲,“你们说,卡尔在南美洲搞这么多铁矿,是不是想往非洲扩张?”

耿炳文凑近地图,指尖划过非洲西海岸:“臣听说,非洲的黄金和象牙比美洲还多,欧盟在南美洲的种植园缺人手,肯定会打非洲的主意。”

“他们想要,咱们偏不让。”朱元璋拿起朱笔,在非洲的边缘画了道弧线,“让华云龙带一队人去东非,先跟当地的部落打好交道。就说大明有好种子、好农具,只要他们肯合作,咱们帮他们打井、教他们织布,不用他们拿黄金来换,给点象牙做贡品就行。”

周德兴眼睛一亮:“陛下是想……”

“欧盟靠枪炮抢,咱们靠手艺换。”朱元璋放下朱笔,目光扫过台下操练的禁军,“当年咱们在濠州,不就是靠给百姓分田地、修水渠,才得了天下吗?这法子放之四海而皆准。”

午后的阳光驱散了雾气,观星台下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埃及商人易卜拉欣,他穿着明式绸缎长袍,手里捧着个镶嵌宝石的盒子。“尊敬的大明皇帝,”他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我带来了我们苏丹的礼物,希望能和大明通商。”

朱元璋打开盒子,里面是块鸽卵大的祖母绿,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宝石很美,但朕更想要你们的长绒棉种子。”他示意内侍取来一袋稻种,“这个换那个,如何?”

易卜拉欣愣了一下,随即躬身行礼:“陛下的智慧如同尼罗河的水源,取之不尽。我回去就告诉苏丹,把最好的棉种送来。”

送走易卜拉欣,朱文正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份密报:“陛下,欧盟的使者已经到了阿尔及利亚,给当地苏丹送了二十门火炮,还答应帮他们建要塞。”

“意料之中。”朱元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火炮能守一时,却种不出粮食。让华云龙多带些桑苗过去,告诉非洲人,种桑树能养蚕,织出的绸缎比欧洲的呢子值钱十倍。”

朱文正还有些担忧:“可欧盟的火炮……”

“咱们的火枪也不是烧火棍。”朱元璋打断他,指着台下正在演练火枪齐射的禁军,“告诉华云龙,带一个营的神机营过去,不用主动打仗,但谁要是敢动咱们的商队,就用枪子儿教教他们规矩。”

傍晚时分,观星台的阴影渐渐拉长。朱元璋望着地图上那片空白的非洲,忽然对身边的胡惟庸道:“让人把《农政全书》和《天工开物》各抄一百本,让华云龙带去非洲。记住,要翻译成阿拉伯文和当地土语,别让他们觉得咱们的学问高不可攀。”

胡惟庸躬身应道:“陛下是想让非洲人知道,大明不仅有枪杆子,还有笔杆子。”

“不止这些。”朱元璋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重洋,看到非洲草原上的篝火,“告诉他们,大明的月亮和非洲的月亮,照着的是同一片土地。咱们来,不是为了抢地盘,是为了让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能吃饱穿暖,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观星台的灯火亮起来时,地图上的非洲依然是空白。但朱元璋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染上明黄——不是靠枪炮的威逼,而是靠锄头和桑苗,靠那些愿意用双手创造生活的人们,一点点涂画出来。

台下的禁军操练已毕,整齐的脚步声渐远,只留下风中飘荡的军歌:“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歌声穿过南京城的夜空,仿佛在向万里之外的土地宣告:大明来了,带着和平,也带着不惹事但绝不怕事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