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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 第645章 建文派与武勋派朝堂互攻,朱元璋当庭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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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建文派与武勋派朝堂互攻,朱元璋当庭怒斥

南京紫禁城的太和殿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檐角的铜铃被北风摇得叮当作响,殿内文武百官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丹陛之下的两拨人身上——左边是以方孝孺为首的文官,青袍玉带,面色肃穆;右边是以常茂为代表的武将,铠甲带霜,眼神凌厉。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脸色沉得像块铁。他刚听完户部的奏报,说北方边军的冬衣还缺三成,粮饷也只发了一半,而负责督办的兵部,却把罪责推给了户部拨款迟缓。这本是件寻常的政务纠纷,却不知怎的,竟牵扯出了建文派与武勋派的旧怨。

“陛下,”方孝孺率先出列,手持笏板,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边军冬衣短缺,皆因常茂将军克扣军饷所致!据查,上月拨往北平的十万石粮草,实际运抵前线的不足七万石,余下的竟被常将军以‘损耗’为名,私自变卖!”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克扣军饷可是杀头的大罪,方孝孺竟敢在朝堂上直接指控常茂——这位常遇春的长子,自幼随父征战,在军中威望极高,连朱元璋都要让他三分。

常茂“嚯”地往前一步,甲胄碰撞发出沉重的声响。他生得虎背熊腰,脸上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是当年漠北之战留下的,此刻因怒火而微微抽搐:“方孝孺!你休要血口喷人!那三万石粮草是被鞑靼游骑劫了,老子的亲兵为了护粮,死了整整一百人!你敢说他们是被老子‘变卖’了?”

“劫了?”方孝孺冷笑,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有北平府的商户作证,上月有批军粮出现在通州的黑市,米袋上还印着‘北平行都司’的火漆。常将军,莫非鞑靼人还会给粮食盖火漆不成?”

“你!”常茂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老子一刀劈了你这腐儒!”

“常将军好大的威风!”站在方孝孺身后的齐泰出列,语气带着讥讽,“在陛下面前也敢动刀?莫非是想效仿当年的蓝玉,在朝堂上动私刑不成?”

这话戳中了常茂的痛处。蓝玉案是洪武朝的大案,牵连甚广,武勋集团至今心有余悸。常茂猛地转向齐泰,眼神像要吃人:“齐泰!你少拿蓝玉说事!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上个月偷偷给湘王朱柏送了三车‘药材’,里面装的全是甲胄和箭矢,当别人不知道吗?”

齐泰脸色一变:“你胡说!那是给湘王治风湿的药材,有兵部的文书为证!”

“文书?”常茂嗤笑,“老子的人亲眼看见,那些‘药材’拆开后,全是崭新的柳叶甲!你给藩王送甲胄,是想让他谋反吗?”

殿内彻底炸开了锅。文官们纷纷指责常茂“骄横跋扈,目无君上”,武将们则怒斥方孝孺、齐泰“构陷忠良,结党营私”。周德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出列:“陛下,常茂是开国功臣之后,岂能容腐儒随意污蔑?请陛下严惩方孝孺!”

“周老将军此言差矣!”翰林院学士练子宁反驳,“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是功臣之后,犯了法也该治罪!常茂克扣军饷,证据确凿,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常茂指着练子宁的鼻子骂道,“当年你爹在鄱阳湖打仗,还是老子爹救的他!现在反过来咬一口,良心被狗吃了?”

“你敢骂我爹?”练子宁年轻气盛,往前冲了两步,“我爹是战死的,不像某些人,靠老子的功劳混吃等死!”

“够了!”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如惊雷。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吓得跪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元璋缓缓站起身,龙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从方孝孺紧绷的脸,到常茂起伏的胸膛,再到那些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的官员,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你们吵够了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里是太和殿,是商议国事的地方,不是你们争权夺利的菜市场!”

他走到丹陛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孝孺:“方孝孺,你说常茂克扣军饷,有确凿证据吗?”

方孝孺叩首道:“回陛下,有商户证词和账册为证,只是……”

“只是还没查清楚,就敢在朝堂上嚷嚷?”朱元璋打断他,“你是文臣,当知‘慎言’二字。仅凭猜测就指控大将,若人人都像你这样,朝堂岂不乱了套?”

方孝孺脸色煞白,额头抵着地面:“臣……臣罪该万死。”

朱元璋又转向常茂:“常茂,你说粮草被劫,有劫余的痕迹吗?有阵亡将士的名单吗?”

常茂硬着头皮道:“回陛下,劫案发生在荒漠,没留下痕迹,阵亡将士的名单……还在统计中。”

“还在统计中?”朱元璋冷笑,“死了一百人,名单还统计不出来?你当朕是傻子吗?”他猛地提高声音,“就算粮草真被劫了,你身为将领,护卫不力,难道就没有罪?”

常茂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臣……臣有罪。”

“还有你,齐泰。”朱元璋的目光落在齐泰身上,“给湘王送‘药材’,为何不报备?为何里面会有甲胄?你给朕说清楚!”

齐泰抖得像筛糠:“陛下……那是……那是误会,是下面的人弄错了……”

“误会?”朱元璋一步步走下丹陛,龙靴踩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朕看不是误会,是你们心里有鬼!建文派?武勋派?一个个拉帮结派,把朝堂当成你们的战场,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走到周德兴面前,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老兄弟:“周德兴,你戎马一生,难道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北方鞑靼虎视眈眈,云南土司蠢蠢欲动,澳洲的朱棣也没闲着,你们倒好,在这里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狗咬狗!”

周德兴老脸涨得通红,羞愧地低下头:“陛下教训的是……”

“教训?”朱元璋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香炉上,铜炉“哐当”一声翻倒,香灰撒了一地,“朕教训你们多少次了?要同心同德,要共保大明!可你们呢?文官想着怎么整垮武将,武将想着怎么压过文官,眼里只有派系,没有国家!”

他指着殿外:“你们看看外面,百姓还在为了一口饭挣扎,边军还在冰天雪地里站岗,你们倒好,穿着绫罗绸缎,拿着朝廷俸禄,在这里争来斗去!”

“陛下息怒!”所有官员都伏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臣等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朱元璋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朕看你们是死不足惜!”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常茂,粮草被劫之事,着锦衣卫即刻彻查,若真是你克扣,朕定斩不饶!若真是被劫,你护卫不力,罚俸三年,戴罪立功!”

“臣……谢陛下!”常茂叩首道。

“方孝孺,”朱元璋转向方孝孺,“你身为侍读学士,不辨真伪就指控大臣,罚俸一年,闭门思过,把《大明律》抄一百遍!”

“臣……领旨。”方孝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齐泰,”朱元璋最后看向齐泰,“给湘王送甲胄之事,交刑部查办。若查实是私通藩王,按律处置!”

“臣……遵旨。”齐泰的脸已经白得像纸。

朱元璋环视群臣:“还有你们,都给朕听好了!从今天起,谁敢再结党营私,互相攻讦,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朕一律斩!”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再敢内斗,皆斩!”

最后三个字像三块巨石,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殿内鸦雀无声,只有朱元璋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早朝散去后,官员们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出太和殿,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常茂走在武将中间,脸色铁青,路过文官队伍时,狠狠地瞪了方孝孺一眼。方孝孺则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紧张。

胡惟庸跟在朱元璋身后,走进御书房。朱元璋坐在榻上,接过太监递来的热茶,却没喝,只是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陛下,今日之事……”胡惟庸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们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朱元璋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失望,“建文派想靠文治压过武勋,武勋派想靠军功保住地位,两派斗得你死我活,哪里还记得朕的江山?”

胡惟庸道:“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立场?”朱元璋冷笑,“他们的立场应该是大明,不是朱允炆,也不是朱允熥!”他放下茶杯,“朱允炆在长沙搞新政,拉拢文官,是想靠文治立威;朱允熥在云南练兵,结交武将,是想靠军功夺权。这两个小子,明着暗着较劲,下面的人就跟着起哄,再这么下去,大明迟早要被他们斗垮!”

胡惟庸沉默片刻:“陛下,要不要……敲打一下两位皇孙?”

朱元璋摇摇头:“敲打?他们现在翅膀硬了,敲打没用。朱允炆觉得自己是仁君,朱允熥觉得自己是战神,都觉得自己比对方强。”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云南和长沙的位置,“让朱允炆去云南巡视,看看朱允熥是怎么练兵的;让朱允熥回南京,看看朱允炆的新政是怎么推行的。让他们亲眼看看,对方不是只会耍嘴皮子或只会打打杀杀。”

“陛下英明。”胡惟庸道。

“英明?”朱元璋自嘲地笑了,“朕要是真英明,就不会让他们斗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叹了口气,“告诉他们,去对方的地盘,少带点人,多带点脑子。要是敢在外面搞小动作,休怪朕不念祖孙情分。”

“臣遵旨。”胡惟庸躬身退下。

御书房里只剩下朱元璋一人。他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泛黄的奏折,那是马皇后生前劝他“少杀功臣,多纳谏言”的手书。他摩挲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眼眶有些发热。

“皇后啊,”他喃喃自语,“你说朕是不是老了?管不住儿子,也管不住孙子了……”

窗外的北风越来越紧,卷起地上的残叶,打着旋儿飞过宫墙。太和殿的香炉还倒在地上,香灰被风吹得四散,像一场无声的叹息。

朝堂上的风波暂时平息了,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建文派与武勋派的裂痕已经无法弥合,而身处漩涡中心的朱允炆和朱允熥,这场关于储位的暗战,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常茂回到府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摔碎了三个茶杯。副将康茂才劝道:“将军,何必跟那些文官一般见识?陛下心里是向着咱们武勋的。”

“向着?”常茂烦躁地踱步,“陛下刚才那番话,明着是各打五十大板,实则是敲山震虎!他怕咱们武勋太强,威胁到朱允炆!”

康茂才道:“那咱们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方孝孺他们欺负到头上来?”

常茂停下脚步,眼神变得锐利:“当然不能!去告诉徐辉祖、冯诚,让他们盯紧齐泰,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把柄!还有,湘王那边,让他把那些甲胄处理干净,别给人留下话柄。”

“是!”康茂才领命而去。

方孝孺回到家中,方孝孺正在书房等他。见他进来,忙问:“陛下没降重罪吧?”

方孝孺摇摇头,坐下后,提笔写下“隐忍”二字:“陛下心里清楚,常茂他们确实有问题,只是顾及武勋颜面,没深究罢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收集更多证据,一旦时机成熟,就能一举扳倒武勋集团。”

齐泰忧心忡忡:“可常茂他们肯定会报复,咱们得小心行事。”

“小心是必须的,但不能退缩。”方孝孺看着窗外,“为了殿下的大业,也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就算冒点险,也值得。”

两派的明争暗斗,并未因朱元璋的怒斥而停止,反而在暗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下一次爆发的机会。而远在云南的朱允熥和长沙的朱允炆,收到朱元璋让他们互访的旨意后,都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却也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对方的地盘上,占得先机。

南京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了。寒风穿过紫禁城的角楼,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愈演愈烈的争斗,奏响了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