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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 第652章 朱棣收到朱允熥密信,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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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朱棣收到朱允熥密信,权衡利弊

澳洲的风带着咸涩的潮气,卷过悉尼港的船帆。朱棣站在“镇海号”的甲板上,手里捏着两封火漆封口的密信,指腹摩挲着不同的印记——一封是朱允炆派黄子澄送来的,火漆印着“长沙府印”;另一封刚从南京快马辗转送到,火漆是朱允熥的“京营护军印”。海风把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却像石雕般立着,目光落在远处浪尖上的白鸥。

“王爷,这两封……”副将俞靖站在一旁,见他半天没动静,忍不住低声问。俞靖是俞通源的儿子,跟着朱棣在澳洲待了五年,早摸清了这位燕王的脾气——越是看似平静,心里盘算得越细。

朱棣抬手止住他,把两封信在掌心轻轻磕了磕。朱允炆的信他前天就拆了,字里行间都是文绉绉的许诺:“若登大位,澳洲可自治,三年一贡,无需亲赴南京”,末了还加一句“燕王素有贤名,当知天命所归”。字写得端方,却透着股急于求成的焦虑,像个捧着书本谈兵的秀才。

而朱允熥这封,墨迹都还带着新鲜气,纸页边缘被海水洇了个角。内容倒直接得很:“助我登基,割东南亚三岛,硫磺、铁矿任由开采,水师可驻吕宋。”没有多余的客套,连称呼都省了,只在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狼头——那是他们小时候在演武场刻在木牌上的记号,朱允熥总说“要像草原狼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口”。

“俞靖,”朱棣忽然笑了,把信往他手里一塞,“你说,这俩侄子,谁更像老朱家人?”

俞靖接过信,飞快扫了几眼,挠挠头:“大殿下(朱允炆)像……像府里的账房先生,一笔一笔算得清;二殿下(朱允熥)倒像当年跟着陛下打陈友谅的常遇春将军,开口就是实打实的好处。”

“常遇春?”朱棣挑了挑眉,转身靠在船舷上,望着港口里正在卸货的商船。那些船上装着从南京运来的生铁和绸缎,卸下来的却是澳洲特有的赤金和硬木。“常遇春打仗是猛,可也容易栽跟头。朱允熥这性子,跟他爹太像,眼里只有刀枪,没有算盘。”

他想起上个月朱允熥派来的使者,是个叫常茂的武将,进门就拍桌子:“殿下说了,燕王要是帮我们,将来南下的粮船,澳洲包了!”那股子莽撞劲儿,倒让朱棣想起当年跟着朱元璋打集庆,常遇春率队第一个登上城墙,头盔都被箭射掉了还往前冲。

“那大殿下呢?”俞靖追问,“他许的‘自治’,听着倒诱人。”

“诱人?”朱棣嗤了一声,弯腰从甲板上捡起块贝壳,对着阳光看贝壳上的纹路,“他现在连长沙的兵权都攥不稳,梅殷那拨人表面听令,暗地里谁不盯着他的位子?真等他坐稳了,澳洲这点自治权,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他把贝壳扔回海里,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几只海鸥,“你记不记得前年他派来的粮船?说好的三十船糙米,卸下来一半是发霉的,他那边解释说是‘路上遭了雨’,我看啊,是被他手下的人克扣了。连这点事都管不住,还谈什么治国?”

俞靖点头:“确实,上次清点粮草,发现少了三船盐,查来查去,是押送的官差跟长沙府的人勾结,把盐卖到黑市了。大殿下那边送来的文书,就写了句‘严惩不贷’,到现在也没见谁被严惩。”

朱棣没接话,走到船尾,那里停着几艘刚造好的小快船,船身刷着桐油,在阳光下亮得晃眼。这是他让工匠照着福建渔船改的,吃水浅,速度快,最适合在群岛间穿梭。“朱允熥要东南亚三岛,倒是敢想。”他用脚踢了踢船帮,“苏门答腊那边我去过,瘴气重,土着部落跟猴子似的,说反就反。他以为占了岛就能安稳采矿?去年我派去的勘探队,在婆罗洲被土人围了三天,最后靠火铳才冲出来,折了七个弟兄。”

“那王爷的意思是……”俞靖有点摸不准了。这两封信,一封画饼,一封给了块带刺的肉,怎么选都觉得不踏实。

朱棣转身,脸上的笑意淡了,眼神沉得像深海:“朱允炆的‘自治’是镜花水月,朱允熥的‘三岛’是块烫手山芋。但你别忘了,咱们在澳洲待了八年,手里的船、手里的铁、手里的弟兄,才是实打实的本钱。”他往港口方向努努嘴,那里有十几个土着正扛着金矿往仓库走,“他们争他们的南京城,咱们先把这澳洲的根基扎牢了。”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硫磺矿的产量这个月要再提两成,火铳作坊添三个熔炉,让铁匠们把连珠铳的枪管磨得再光滑点——上次试射,有两支卡壳了,差点炸了膛。”

“是!”俞靖赶紧记下,又问,“那这两封信……就这么搁着?”

“搁着?”朱棣笑了,把朱允熥的信叠成个小方块,塞进腰带里,朱允炆那封则随手递给俞靖,“这封烧了,灰撒去海里喂鱼。朱允熥那边,你派个机灵点的去回话,就说‘澳洲海寇猖獗,水师抽不开身,但若南京有需,燕王愿以铁矿相援’——给他点甜头,又别让他觉得咱们上赶着。”

俞靖点头应下,刚要走,又被朱棣叫住:“等等,让去南京的人顺便打听下,京营里那个叫徐辉祖的,最近跟朱允熥走得多近?还有,长沙的梅殷,是不是真跟朱允炆闹僵了?”

“明白!”

俞靖走后,甲板上只剩下朱棣一个人。海风裹着热气吹过来,带着远处作坊里传来的打铁声。他望着南京的方向,那里此刻怕是已经剑拔弩张了吧?朱允炆在长沙整吏治,朱允熥在京营清异己,就像两只刚长齐毛的小狼,为了块肉骨头龇牙咧嘴。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朱元璋带着他们这些孩子在演武场,那时候朱元璋就笑着说:“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可这心啊,得先装着天下,再装着自己。”

“装着天下……”朱棣低声重复着,弯腰捡起一根被海浪冲上来的树枝,在甲板上画了个圈,把澳洲、东南亚、南京都圈了进去,最后在圈中间点了个点,“还是先装着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好。”

傍晚时分,俞靖来报,说朱允炆派去河南赈灾的队伍出发了,带了不少粮草,还拉了两车新造的水车——据说朱允炆亲自画图改的,比旧款的能多提三成水。

“哦?他还有这本事?”朱棣有些意外,随即又笑了,“倒比他爹当年强点。”他望着渐渐沉下去的太阳,把树枝扔进海里,“让了望塔的弟兄盯紧了北边的洋流,下个月南风起,该派船去吕宋看看了——不管他们怎么闹,咱们的船,得先能在这风浪里站得住脚。”

夜色渐浓,港口的火把一盏盏亮起来,映着朱棣的脸忽明忽暗。他知道,南京的那场争斗迟早会烧到澳洲来,但在那之前,他要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把火铳、每一艘船、每一块金矿,都成为谁也抢不走的底气。至于朱允炆和朱允熥的密信,不过是南来北往的风里,一粒无关紧要的沙罢了。

甲板下传来工匠们哼的小调,是澳洲土着的调子,混着几句南京话的咒骂,难听,却透着股鲜活的劲儿。朱棣靠在船舷上,听着这声音,慢慢闭上了眼。远处的浪涛拍打着船身,像在为这场还没开始的大戏,敲着不急不缓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