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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 第664章 朱允熥掌京营全权,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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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朱允熥掌京营全权,磨刀霍霍

朱元璋的病榻前,烛火摇曳,映得龙床周围的人影忽明忽暗。内侍们屏住呼吸,连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位开国帝王。御座之侧,朱允炆一身素色锦袍,正垂首听着太医低声禀报病情,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自从湘王朱柏自焚的消息传入宫中,朱元璋的病情便一日重过一日,如今已到了连药汤都难以下咽的地步。

“咳咳……”朱元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紧紧抓着床沿,指节泛白。朱允炆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声音带着难掩的焦虑:“皇爷爷,您慢点咳……”

朱元璋摆了摆手,喘了半天才缓过气,浑浊的目光扫过站在殿中的文武百官,最后落在角落里一身戎装的朱允熥身上。“京营……最近不太平啊。”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哗变之事,查得如何了?”

站在前列的兵部尚书廖永忠出列躬身:“回陛下,已查明是京营千户张胜等人因粮饷迟发煽动士兵,张胜已被擒获,其党羽三十余人尽数收押。只是……”他顿了顿,偷瞥了朱允熥一眼,“京营将士人心浮动,不少人私下议论‘军饷无着,不如散伙’,恐生变数。”

朱允炆心头一动,上前道:“皇爷爷,京营乃京师屏障,绝不能乱。孙儿以为,当即刻补发粮饷,并选派心腹将领整肃军纪,方能安定军心。”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暗藏机锋——谁都知道,京营中多是朱允熥的旧部,若由他举荐“心腹将领”,无异于趁机夺权。

朱元璋却没接他的话,目光依旧锁在朱允熥身上:“允熥,你觉得呢?”

朱允熥往前一步,甲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身姿笔挺,声音铿锵:“回皇爷爷,粮饷迟发只是诱因,根本在于京营近年疏于整训,将官私吞军饷、克扣粮草已成常态。张胜虽该杀,但若不从根上整顿,换十个千户,也还会有哗变。”

“哦?”朱元璋挑眉,“那你有何法子?”

“斩!”朱允熥吐出一个字,带着凛冽的杀气,“凡私吞军饷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处斩;凡治军不力者,即刻罢黜;京营兵权,当统一调度,若有将领阳奉阴违,以通敌论处!”

殿中一片寂静,连烛火都仿佛凝滞了。廖永忠额头渗出细汗——他麾下就有两个侄子在京营当百户,平日里多少有些克扣粮饷的小动作,朱允熥这话,分明是冲着整个京营将官集团来的。

朱允炆连忙道:“皇爷爷,京营将官多是随太祖爷打天下的功臣之后,若一概严惩,恐寒了武勋之心。孙儿以为,可先派文臣前往查账,查明属实再处置不迟。”他这话是在帮武勋说话,实则想把文臣势力插进京营,继续以文抑武。

“文臣查账?”朱允熥冷笑一声,“等他们查完,军饷怕是都被蛀空了!皇爷爷,当年常遇春将军治军,何时用过文臣查账?违令者斩,这才是保家卫国的规矩!”

朱元璋沉默着,手指在床沿轻轻敲击,目光在两个孙子脸上来回移动。朱允炆的谨慎周全他看在眼里,朱允熥的狠厉果决也没错过。良久,他咳了一声,缓缓道:“允熥说得对,军法如山,容不得半点徇私。即日起,京营全部兵权交由朱允熥掌管,特许他‘便宜行事’,凡有违抗者,先斩后奏。”

朱允炆脸色骤变,上前一步想争辩:“皇爷爷,京营乃禁军核心,交由一人全权掌管,恐……”

“住口!”朱元璋猛地提高声音,气息却因此更乱了,“朕还没死!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他指着朱允熥,“你给朕记住,整肃军纪可以,但不能滥杀无辜,更不能动宗室亲军——那是朕留给大明的最后根基。”

朱允熥单膝跪地,甲胄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重的响声:“孙儿遵旨!若有滥杀,愿受军法处置!”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又对廖永忠道:“传朕旨意,京营上下,凡在三日之内主动交出私吞粮饷者,可减罪一等;三日之后,一经查出,抄家灭族!”

廖永忠心头一紧,连忙应道:“臣遵旨!”

退朝时,朱允炆看着朱允熥转身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身边的齐泰低声道:“殿下,朱允熥掌了京营,怕是要对我们动手了,得赶紧通知长沙的梅殷,让他做好准备。”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慌什么?京营虽在他手上,但粮草军械还捏在户部手里,他想动,也得看看手里有没有粮。”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去告诉户部尚书,京营的粮饷,按最低标准发,而且……晚几天再送。”

齐泰一愣:“这……怕是会激化矛盾。”

“就是要激化矛盾。”朱允炆冷笑,“他不是要整肃军纪吗?我倒要看看,没了粮,京营会不会再哗变一次——到时候,就算皇爷爷护着他,也得治他个治军不力之罪。”

与此同时,朱允熥已大步走进京营中军大帐。帐内,常茂、冯诚、徐辉祖等将领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诸位,”朱允熥走到帅案前,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皇爷爷有旨,京营兵权交由我全权掌管!从今日起,军规只有一条——令行禁止,违令者斩!”

常茂性子最急,率先喊道:“殿下放心!谁敢不服,末将这把刀第一个不答应!”他腰间的佩刀“呛啷”一声抽出半寸,寒光凛冽。

徐辉祖相对沉稳,抱拳道:“殿下,京营积弊已久,尤其是神机营和五军营,将官私吞粮饷成风,甚至有把战马卖去黑市的。要整顿,怕是得先拿这两营开刀。”

朱允熥点头:“正有此意。冯诚,你带三百亲兵,即刻查封五军营粮仓,核对账目,若有短缺,直接把管粮的将官拿下!”

“末将遵令!”冯诚抱拳领命,转身便走。

“徐辉祖,”朱允熥看向徐达之子,“你去神机营,把所有火器登记造册,凡有私藏或损坏不报者,一律按通敌论处!”

“末将遵令!”

朱允熥又看向常茂:“你带铁骑营守住营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若有将官想通风报信,先扣下来再说!”

“得嘞!”常茂兴冲冲地应着,转身就往外跑。

帐内只剩下朱允熥和几个核心将领,他这才放缓了语气:“诸位,皇爷爷身子不好,朱允炆在背后搞小动作,想借粮饷拿捏我们。”他从怀中掏出一份账册,“这是我让人查的,近半年来,京营粮饷短缺三成,都进了这些人的腰包。”

帐内将领们看着账册上的名字,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其中竟有周德兴的侄子周骥,还有华云龙的次子华表。

“周骥是兵部侍郎周德兴的人,华表是都督华云龙的儿子……”有将领犹豫道,“殿下,动他们,怕是会引火烧身。”

朱允熥冷笑:“皇爷爷说了,三日之内主动交粮可减罪,他们若识相,我不为难;若不识相,就算是皇亲国戚,我也照斩不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知道你们有人担心,怕整顿过后,京营成了众矢之的。但你们想想,若京营还是这副烂摊子,朱允炆一旦得势,第一个收拾的就是我们这些武将!”

将领们沉默了,朱允熥的话戳中了他们的痛处。这些年,朱允炆靠着文臣支持,处处打压武勋,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殿下,末将有一事不明。”吴良之子吴高抱拳道,“宗室亲军不归我们管,可他们常年借操练之名占用京营马场,要不要……”

“暂时别动。”朱允熥摇头,“皇爷爷特意嘱咐过,宗室亲军是最后根基,现在动他们,等于违旨。等我们把京营整顿利索了,再慢慢跟他们算帐。”

正说着,冯诚匆匆回来,脸色铁青:“殿下,五军营粮仓果然有问题!账面上有三千石粮食,实际只有一千五,管粮的千户赵奎说是‘受潮霉变’,但末将在他帐内搜出了二十锭元宝,还有跟粮商的交易凭证!”

“赵奎?”朱允熥皱眉,“他是周骥的副将。”

“不止,”冯诚递上凭证,“交易凭证上,还有华表的签字。”

帐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周德兴和华云龙都是开国勋贵,在军中根基深厚,动他们的人,无异于宣战。

朱允熥拿起凭证看了看,突然笑了:“好得很,刚说要整顿,就有人送上门来。冯诚,把赵奎绑起来,押到营门示众,让所有人看看,私吞军饷的下场!”

“殿下,要不要先通知周侍郎?”冯诚有些犹豫。

“通知他?等他来说情吗?”朱允熥眼神一冷,“军法面前,没有例外!现在就去!”

冯诚不敢再劝,转身出去传令。很快,营门外传来赵奎的哭喊求饶声,紧接着是一声惨叫——朱允熥竟直接下令,将赵奎当众斩了。

消息传开,京营上下一片震动。五军营的士兵们看着赵奎的首级,有人害怕,也有人解气——这些年,赵奎克扣粮饷,他们早就恨之入骨。

周骥在兵部听说消息,气得摔碎了茶杯:“朱允熥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周德兴府上,却被父亲拦在门口。周德兴听完儿子的哭诉,沉默了半晌,道:“赵奎私吞军饷,证据确凿,朱允熥斩他,合乎军法。你现在去找他理论,只会让陛下觉得我们周家仗势欺人。”

“可他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周骥不服。

“是又如何?”周德兴叹了口气,“陛下让他掌京营,就是要整顿军纪,我们撞在枪口上,只能认栽。你赶紧把私藏的粮饷交上去,再写份请罪书,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周骥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父亲竟会服软。

与此同时,华云龙也收到了消息。他比周德兴更直接,立刻带着亲兵赶往京营,想给朱允熥一个下马威。可刚到营门,就被常茂拦住了。

“华都督,”常茂横刀立马,挡住去路,“殿下有令,整顿期间,任何人不得擅入中军大帐,除非有殿下手令。”

“放肆!”华云龙怒喝,“你父亲常遇春见了我都要客气三分,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京营铁骑营统领,”常茂毫不退让,“在京营,只认殿下的令,不认都督的脸!”

华云龙气得发抖,正想强行闯入,却见朱允熥从营内走出,身后跟着徐辉祖和冯诚。

“华都督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朱允熥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审视。

“朱允熥,你斩我儿子的副将,为何不事先通报?”华云龙质问道。

“华表在粮商凭证上签字,参与私吞军饷,华都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证据?”朱允熥侧身让开,“还是说,都督想替他认下这罪名?”

华云龙噎住了,他知道儿子确实干过私卖军粮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被抓住把柄。

“三日之内,”朱允熥看着他,“让华表把吞的粮饷吐出来,再到军前请罪,我可以饶他一命。否则,休怪我按军法处置。”

华云龙盯着朱允熥看了半晌,最终冷哼一声,带着亲兵离开了。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硬拼只会吃亏。

营门内,徐辉祖低声道:“殿下,周德兴和华云龙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不要提防他们联合文臣弹劾?”

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弹劾?他们敢把私吞军饷的事捅到陛下面前吗?放心,他们现在比我们更怕闹大。”他看向冯诚,“粮仓的缺口,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除了赵奎,还有三个百户参与,都已经拿下了。”冯诚道,“只是……粮食一时补不上来,士兵们今晚的晚饭可能要减半。”

朱允熥皱眉,这正是朱允炆想看到的——断粮引发哗变。他沉吟片刻,道:“吴高,你带一队人,去宗室亲军的马场,就说京营缺粮,借他们的储备粮用用,回头补上。”

吴高一愣:“殿下,您不是说暂时不动宗室亲军吗?”

“此一时彼一时。”朱允熥道,“他们占了我们的马场这么久,借点粮食怎么了?若他们不肯,就说……是陛下默许的。”他料定宗室亲军不敢真的去求证,毕竟他们占用马场也理亏。

果然,吴高很快就带着粮食回来了,虽然宗室亲军骂骂咧咧,但终究没敢违抗。

当晚,京营士兵们吃上了饱饭,虽然只是糙米饭配咸菜,但比起之前的半饥不饱,已经好太多了。士兵们看着营门口赵奎的首级,又想到朱允熥刚掌权就解决了粮荒,不少人心里开始动摇——或许,这位新统领,真能给京营带来不一样的局面。

朱允熥站在帅帐外,看着各营燃起的篝火,听着士兵们的谈笑声,对身边的徐辉祖道:“你看,士兵们要的其实很简单,有饭吃,有军饷,谁真心待他们,他们就跟谁干。”

徐辉祖点头:“殿下说得是,但朱允炆绝不会善罢甘休,户部的粮饷迟迟不到,恐怕是故意的。”

“我知道。”朱允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想逼京营哗变,我偏不让他如愿。明天,你去一趟应天府,让知府打开官仓,先借一批粮食,就说京营用军饷抵押。”

“应天府知府是方孝孺的门生,怕是不会轻易答应。”

“他会答应的。”朱允熥冷笑,“你告诉他,若不借粮,京营士兵饿极了,可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他这个知府,怕是也当不成了。”

徐辉祖明白了,这是用京营的稳定逼应天府就范。他抱拳道:“末将这就去安排。”

夜色渐深,朱允熥却毫无睡意。他知道,掌了京营兵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面对的,将是朱允炆更猛烈的反扑,还有那些盘踞在暗处的勋贵势力。但他不怕,正如常遇春将军曾经教他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的朱元璋,正躺在病榻上,听着内侍禀报京营的动静。当听到朱允熥斩了赵奎,又从宗室亲军那里借到粮食时,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低声道:“这小子……倒有几分朕年轻时候的狠劲。”

内侍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要不要召两位殿下过来,缓和一下关系?”

朱元璋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不用……让他们斗……斗出个结果来,大明的江山,才能交到靠谱的人手里……”

话没说完,他又陷入了昏沉,只有嘴角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场围绕着京营兵权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整个南京城的暗流,已因为朱允熥的掌权,变得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