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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 第690章 疏浚运河,恢复漕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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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疏浚运河,恢复漕运

开春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黄子澄站在济宁州的运河码头,望着眼前冰封的河面,眉头拧成了疙瘩。冰层厚得能跑马,岸边堆着的漕粮麻袋像座小山,袋口露出的糙米在寒风里泛着白花花的光——这些本应在正月就运到北京的粮草,已经在这儿滞留了半个月。

“黄大人,再等下去,北方边军就得断粮了。”漕运把总周通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哈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风里,“去年冬天冷得邪乎,冰层比往年厚了三尺,凿冰的錾子都崩断了二十多把。”

黄子澄弯腰敲了敲冰面,“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指尖发麻。他刚从南京领了旨,以工部侍郎衔主持疏浚大运河,朱允炆临行前握着他的手说:“运河通则南北通,南北通则天下安。”那时他只当是句重话,此刻看着这千里冰封的河面,才知肩头的担子有多重。

“让弟兄们把棉被浸了水,铺在冰上。”黄子澄忽然道,“再烧些柴火,围着冰面烤,冰化得能行船就成。”

周通愣了愣:“大人,这得多少棉被?多少柴火?”

“去州衙借,去百姓家买,记在工部账上。”黄子澄望着远处的船坞,“再让木匠把所有漕船的船底都包上铁皮,免得撞冰漏水。”

三日后,济宁州的运河段果然融出一条窄窄的水道。当第一艘漕船摇着橹驶过时,岸上的民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周通抹着脸上的汗,给黄子澄递上一碗热姜汤:“大人,您这法子真神!就是州衙的棉被都快被咱们用完了,知府大人脸都绿了。”

黄子澄喝了口姜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给他写个条子,让他到户部领三倍的银子。对了,让后面的船跟着,昼夜不停,争取三月前把积压的粮草都运出去。”

船行至徐州段时,黄子澄才真正见识到运河的破败。河底的淤泥积了半人深,水草缠绕着沉船的残骸,最窄处只能容一艘小船勉强通过。沿岸的百姓蹲在河堤上,望着干涸的河汊叹气——去年夏天的暴雨冲垮了堤坝,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泥沙把河道填了大半。

“大人,前面是吕梁洪,水流急,暗礁多,漕船到这儿十有八九要出事。”老船工王老汉指着前方翻滚的浪花,“洪武爷在世时,每年都要派工兵炸礁,这几年没管,礁石又长出来了。”

黄子澄让人泊了船,踩着泥泞登上河堤。吕梁洪的水裹挟着泥沙,在暗礁上撞出雪白的水花,岸边的岩石上还留着船板撞击的痕迹,黑褐色的,像凝固的血。

“丁德兴呢?让他带工兵营过来。”黄子澄对随从道。

定远侯丁德兴来得很快,他刚从山西练兵回来,甲胄上还沾着尘土:“黄大人,您叫末将?”

“炸礁。”黄子澄指着吕梁洪的暗礁,“把能看见的礁石都炸掉,看不见的,让潜水的弟兄摸清楚位置,标出来。”

丁德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活儿末将熟!当年打陈友谅,咱在鄱阳湖炸过他的战船,这点礁石算啥?” 他转身对身后的工兵喊,“弟兄们,给咱把火药搬上来,今儿让这吕梁洪改改脾气!”

炸药的轰鸣在河谷里回荡了三天三夜。黄子澄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水柱一次次从河面升起,带着泥沙和碎石,像一朵朵浑浊的莲花。丁德兴浑身湿透地跑过来,脸上沾着泥:“大人,水下的礁石清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漕船能平平稳稳地过!”

“好。”黄子澄递给他块干粮,“让弟兄们歇口气,晚上加肉。”

疏浚到通州段时,春汛已经来了。河水上涨,把两岸的农田淹了大半,百姓们背着行李往高处逃,哭喊声顺着风飘进黄子澄的船舱。

“大人,再往下挖,河堤怕是要塌了。”周通急得满头汗,“百姓们说,要是淹了庄稼,今年就得饿肚子。”

黄子澄登上河堤,看着浑浊的河水漫过绿油油的麦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他忽然对随从道:“传我的令,暂停挖淤,先修堤坝。”

“那漕运怎么办?”

“漕运要通,百姓也要活。”黄子澄指着远处的村庄,“让工兵营帮着百姓筑堤,再从漕粮里匀出一百石,先给受灾的百姓送去。告诉他们,等堤坝修好了,朝廷会给他们补种的籽种。”

百姓们起初还在观望,见官兵真的扛着锄头修堤,还送来救命的粮食,都拿起工具加入进来。白发苍苍的老人,刚会走路的孩子,还有抱着婴儿的妇人,都在泥水里忙碌着。黄子澄踩着泥浆,和百姓们一起搬石头,手掌磨出了血泡,却觉得心里踏实——他忽然明白,疏浚运河不只是挖淤炸礁,更是要疏通民心。

五月初,当第一艘满载粮草的漕船抵达北京时,守在码头的边军将士们哭了。他们已经吃了半个月的粗粮,见到白花花的大米,一个个捧着粮袋,对着南方的方向磕头:“谢陛下!谢黄大人!”

消息传到南京时,朱允炆正在文华殿和大臣们议事。他接过黄子澄的奏折,上面画着运河的新航道图,用红笔标着新增的仓储官驻地——从淮安到通州,一共设了十二处粮仓,每处都派了专人管理,防止粮草霉变或被克扣。

“黄子澄做得好。”朱允炆把奏折递给齐泰,“给他加俸一级,再赏些绸缎,让他给家里捎回去。”

“陛下,”练子宁道,“运河通了,南北的商队也活了。苏州的棉布、景德镇的瓷器,现在十几天就能运到北京,比以前快了一半,商税都多了三成。”

朱允炆笑了:“这就是‘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 他忽然想起朱元璋曾说,运河是天下的血脉,血脉通了,国家才能活。现在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南京郊外的报恩寺里,朱元璋正坐在菩提树下,听锦衣卫指挥使汇报运河的事。老皇帝手里转着串佛珠,听完后,轻轻“嗯”了一声:“那小子还算懂事,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陛下,黄子澄在通州设了仓储官,都是科举出身的文臣,把粮草管得滴水不漏。”

“文臣管粮,武臣管兵,互相牵制,才不会出乱子。”朱元璋睁开眼,望着远处的紫金山,“只是这运河修好了,有些人怕是又要动心思了。” 他指的是手握兵权的藩王——运河一通,粮草运输方便,若是藩王起兵,调兵遣将也会更快。

“要不要提醒陛下?”

“不必。”朱元璋闭上眼睛,“让他自己琢磨。这天下是他的了,该走的弯路,一步都少不了。”

夕阳西下时,黄子澄的船队终于返回南京。他站在船头,望着熟悉的聚宝门城楼,忽然觉得这三个月的风霜都值了。运河上的漕船往来穿梭,白帆点点,像落在水面上的星星。岸边的百姓们在新修的码头卸货,吆喝声、船桨声、孩童的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幅活的《清明上河图》。

黄子澄知道,这条运河不仅运走了粮草,更运走了南北的隔阂,运来了天下的安稳。而他脚下的船,还在继续前行,载着希望,也载着沉甸甸的责任,驶向更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