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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

风禾驾着马车,不着痕迹避开那些上来打劫的团伙,径直驶入农户家中,将马车还了回去。

七百多个台阶,平时散心外出都是走惯了的,今日却走得分外艰难。

寺门口,站着一个苍老的身影,背部有些佝偻,红色的僧衣褪了色,徒留满脸的沧桑。

长久闭门不出的喜慧大师站在门口,看到回来的云竹,面上满是不忍,“家中可好?”

云竹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师父,一切安好。”

“阿弥陀佛,天意,都是天意啊。”

……

回寺里的日子如常,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向琅耀城周边扩张,般若寺三天两头便会涌上来一群寻求庇护的难民。

根据喜慧大师的意思,云常都把他们拒了去。

除一开始就住在这里的风禾及瘸了腿的老妇,整个寺庙没有外人。

风禾一直在等着那只带来干旱的恶鹰出现,好干扰云竹死亡的节点,完成拯救的任务。

至于丹药,春天的时候,她就来到了这个秘境,现下已是秋末,却没有任何线索,风禾已经不抱希望,只盼能平安出去。

按理说,琅耀城周边的田地干裂成那样,寸草不生,百姓以草根树皮充饥,恶鹰应该是早就出现了才是。

可事实上,整个云清国的国情,和云竹阐述的有很大区别。

与邻国的多年争斗,是云清国主动挑起的。

国内妖魔横行,也只出现在百姓口中,风禾来这么久,除了那枚银蛋及皇后奇怪些,不曾见过半个妖物。

旱灾倒是对上了。

没等来恶鹰,先等来了云清国的全面崩盘。

有了祁京在,风禾多了帮手,得以腾出手来。

照目前的旱灾局势,风禾有预感,离云竹死亡的节点不会太远。

一人在寺里盯着云竹的动向,一人外出打探消息,从城内回来不过十来天,骠骑大将军反了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大江南北。

传闻,骠骑大将军许连时拥兵自重,在北方自立为王,剥削民脂民膏,充当军费,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一股脑的往南方涌来,找寻生机。

当今皇帝被蒙在鼓里,仍对他十分信任尊敬,指望着他来主持大局。

一连派人送了六封求助信,皆不见他回来,反而从流民中吸纳战力,扩充了多支军队,缓慢地向都城攻来。

主流消息之下,也有少数被淹没了的杂音,还有人说,许连时根本没反。

多年征战,军队疲软,剩下些老弱病残,流民四处聚集,野队频出,为了阻止他回来救狗皇帝,在路上四处阻挠,现在将军只是被困在了路上。

真相如何,底层百姓不得而知,但心中大多有一个共识,许连时就算要反,也不会挑这么蠢的方法、在这个节骨眼反。

他唯一的儿子许玄龄还留在都城,偌大的镇南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难道说不顾就不顾了。

对于坊间的消息,皇帝似乎啥也没听见,镇南王府的管家、小厮、丫鬟们仍旧好端端的,只是碍于流言蜚语,闭门不出。

云竹也照旧在般若寺吃斋念佛,过着和以前一样平淡的日子。

风禾却知道,云竹住的小院子周边,多了许多武功高强的暗卫,虎视眈眈的监视着他。

事态的发展,如一团迷雾,笼罩在风禾眼前,让她看不真切。

流言肆虐的后果,就是昔日喜慧大师最得意的二弟子的地位,在这寺中,终究是变了些。

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还好,那些旁支的师弟们,每到饭点和练操的时候,目光便会在云竹身上游移不定,大多是好奇和厌恶。

厌恶是难免的,云竹是许连时的儿子这件事,在寺中不是什么秘密,若许连时真的谋反,那整个寺庙等同于窝藏罪犯,上下都会被连累。

云竹对这些目光好似没看见,期间试图回过王府。

他出城的原因,不过是想回来,提醒师父及师兄、师弟们,外面事态严峻,保护好自己。

也是听到了皇帝对自己父亲的召唤,得知他不日就将回来,存了躲避的心思。

而非想将整个王府抛下。

如今,在舆论的风口浪尖,镇南王府成为众矢之的,缺了两个主子,在城中的日子必不好过。

不然往常换季,管家定会给他送些保暖的衣物,补身的药品来。

王府上下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曾想独善其身。

只是城门口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流民,四个城门已经被封死,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连世子也不例外。

云竹让师兄弟们护送着,往城边去了几次,城门被流民团团围住,根本近身不得,连官兵都不管用。

好不容易联系上一个熟悉的小将,让他往城内递了消息,说镇南王世子要回府,也是杳无音讯。

风禾站在历史的交叉口,无所适从。

以她的能力,送云竹进城不是问题。

但她对事情的发展完全是一头雾水,进城这件事,对云竹究竟是好是坏,是否能成功挽救他的性命,还是成为他死亡的导火索,风禾不敢保证。

只能和祁京加大了对他的看顾。

没了皇帝送来的带灵气的东西养护,银蛋跳动的脉搏逐渐微弱,风禾只好自掏腰包,拿储物袋里的灵珠补上。

这玩意儿是个烧钱的,大把大把的灵珠洒上去,有多少算多少,全被它吸收了个干净,一副许久不曾吃饱饭的样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许连时谋反的传闻越演越烈,连关门闭户的般若寺僧人都听到了不少消息。

原先只是好奇和厌恶的目光,好些转换成了赤裸裸的恶意。

冰灵灵的雪花从半空飘落,洋洋洒洒地铺在地上,将地面染的一片雪白。

冬,悄然而至。

入冬的第一天,般若寺的寺门被人敲响,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了寺门前。

样子很熟悉,正是那天带着风禾去逛街的小厮。

内敛平和的面容被划了几刀,身上箭矢穿腹而过,云竹听到动静赶到院门口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咳咳”,小厮一边费劲的说话,一边往外咳血,“世子爷,咳咳,快逃……”

“管家和梅儿姐他们,昨夜被刘恒杀了,咳咳,现在,刘恒已经……往般若寺……咳咳,过来了”,话说完,小厮断了气。

云竹目眦尽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