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月将赵茜茜护在身后，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讨厌麻烦。
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聚众的低级麻烦。
最前面的黄毛混混狞笑着挥拳，拳风里带着一股劣质香烟的臭味。
柳箐月左手提着的几个购物袋，稳如磐石。
右手动了。
一道残影划过。
“咔嚓！”
骨头错位的脆响，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黄毛的惨叫甚至没来得及冲出喉咙，柳箐月的膝盖已经闪电般顶在他的小腹。
“呕——”
他像一只被重锤击中的虾米，弓着身子倒飞出去，砸翻了两个同伙，捂着肚子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一招。
只用了一招。
全场死寂。
所有混混前冲的动作都僵在原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明脸上的得意凝固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人，下手能这么狠！
这他妈是练家子！
“怕个屁！她就一个人！”
短暂的惊恐后，李明色厉内荏地咆哮，从后腰抽出一把弹簧刀。
“给我上！用家伙！出了事我兜着！”
剩下的混混被吼声惊醒，壮着胆子，纷纷抽出甩棍和短刃，再次围了上来。
明晃晃的刀刃反射着商场灯光，刺得人眼疼。
柳箐月终于皱了皱眉。
见血，会很麻烦。
清洁费应该不便宜。
就在第二个混混挥舞着甩棍冲到面前的瞬间，她提着购物袋的左手手腕一翻。
一个酷似防狼喷雾的小巧金属瓶出现在她手中。
拇指在瓶身侧面，轻轻一按。
“噗——”
一道无色无味的雾气，以她为中心，呈扇形瞬间扩散。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混混，脸上的凶狠表情瞬间凝固。
下一秒，他们的大脑仿佛被灌进了水泥，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们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噗通！”
“噗通！噗通！”
一个接一个，他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
李明刚把弹簧刀举到一半，视野就疯狂扭曲，一头栽倒在地，步了同伴的后尘。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围攻，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地的“尸体”。
空气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柳箐月在喷射的同时，迅速带着赵茜茜躲开喷雾区。
“好了，可以睁眼了。”
柳箐月收起那瓶特制“空气清新剂”，拉了拉身后还在发抖的赵茜茜。
这玩意儿还是当初在原始世界，收拾幽影诡猫剩下的乙醚喷剂，没想到在现代都市派上了用场。
赵茜茜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
满地翻滚的人渣，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小手紧紧捂住了嘴。
但恐惧只是一瞬。
无尽的屈辱和愤怒，在她心头轰然炸开。
脑海里，福满楼包厢里，李明那张油腻的脸，和撕扯自己衣服的脏手，一遍遍闪现。
妈妈被推倒在地的画面，像尖刀一样刺着她的神经。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红透了。
前一秒还吓得发抖的小白兔，这一刻，骨子里的泼辣被彻底激发。
她猛地挣开柳箐月的手，像一头被激怒的幼豹，抓起脚边一个滚落的空可乐瓶，冲到不省人事的李明面前。
对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砰！”
“我让你欺负我妈！我让你扯我衣服！人渣！败类！”
塑料瓶应声凹陷，李明的鼻梁肉眼可见地歪向一边。
赵茜茜还不解气，红着眼冲着旁边几个帮凶，一人补了一脚。
每一脚都用尽全力，每一脚都带着哭腔。
柳箐月静静看着，没有阻止。
有些坎，必须自己迈过去。
有些恶气，必须亲手出了，念头才能通达。
等赵茜茜踹得气喘吁吁，她才上前拉住表妹。
“走了，为这种人，不值。”
两人提着购物袋，在周围一片活见鬼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啊——杀人啦！”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商场瞬间乱成一锅粥。
几名商场保安终于闻声赶来，看到这诡异的场面，腿肚子都在发软。
“控……控制中心！A区三楼！有人聚众斗殴！对，全……全都倒了！快报警！”
刺耳的警报声很快响起。
赵茜茜小脸煞白，声音都在抖：“姐……我们……你把他们怎么了？会不会有事？”
“没事。”
柳箐月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只是暂时性前庭功能紊乱，睡一觉就好了。”
话音刚落，几名警察从电梯里冲出，迅速拉起警戒线。
“警察！别动！双手抱头蹲下！”
柳箐月非但没动，反而好整以暇地看向另一边的电梯口。
电梯门开，一行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隐形耳麦的男人快步走出。
他们步伐沉稳，悄无声息。
带队之人径直穿过警戒线，对带队的警官出示了一个深红色证件。
那名警官只看了一眼，脸色剧变，瞬间立正敬礼。
“是！领导！”
他立刻对自己手下一挥手：“收队！这里由特别行动处接管！”
警察们令行禁止，迅速撤离。
黑衣人们则高效地开始处理现场，将地上哼哼唧唧的混混像拖麻袋一样拖走，同时疏散围观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