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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信使跪在太极殿丹陛之下,额头抵着金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他怀里揣着封密信,是刘邦亲笔所书,字里行间满是“愿效犬马”的谦卑,可扶苏一眼就看穿了那墨迹下藏着的野心——信纸边缘有三道折痕,显然被反复打开过,送信人指节处还有未干的墨渍,定是沿途偷看时蹭上的。

“沛公说要献关投降?”扶苏把玩着手里的三棱刺,棱面反射的光扫过信使的脸,“那他为何让萧何带着粮草往南走?”

信使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恐藏都藏不住:“王、王上怎么知道……”

“黑麟卫的斥候,比你的马蹄子快三倍。”扶苏将刺尖往案几上一戳,木渣飞溅,“让刘邦别耍小聪明,三日内要么开城献降,要么等着黑麟卫的连弩射穿他的帐篷。”

信使连滚带爬地退出去,李斯抚着胡须笑:“公子这招敲山震虎,比直接出兵省事多了。”

“省事?”扶苏突然起身,甲胄上的铜环撞出脆响,“这老狐狸故意让信使带假消息,就是想拖延时间。陈平那边有消息了吗?”

话音刚落,白川掀帘而入,手里举着个蜡丸:“将军,陈平从沛县送回来的!”

蜡丸里的纸条上只有八个字:“鸿门有诈,项庄舞剑”。扶苏瞳孔骤缩——历史上的鸿门宴提前了!项羽这是要借结盟的名义,在鸿门设伏除掉自己!

“韩信在哪?”

“在城外练骑兵,新改良的马镫刚配上,弟兄们正试手感呢!”

扶苏抓起案上的兵符:“传我命令,黑麟卫骑兵营全体备马,带足三天干粮,随我去鸿门‘赴宴’。”

李斯急了:“公子不可!项羽那厮豺狼心性,此去必是凶多吉少!”

“他要的是我的人头,躲是躲不过的。”扶苏将三棱刺别回腰间,“但我要让他知道,想吃掉我,得崩掉他满口牙。”

黑麟卫的骑兵在城外列成方阵,马蹄踏得地动山摇。新做的马镫是扶苏按现代图纸改的,用熟铁打造成环形,内侧垫着羊皮,能让骑兵在马上更稳当。韩信骑着匹黑马,手里的长枪斜指地面,见扶苏翻身上马,立刻扬声道:“将军,要不要带震天雷?”

“带二十个,藏在马鞍下。”扶苏扯了扯缰绳,“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用。”

队伍刚出咸阳城,胡姬就带着东胡的亲卫追了上来。她穿着身银甲,腰间悬着柄弯刀,长发束成马尾,倒比宫里那些胭脂水粉的模样更飒爽。“我跟你们去。”

“胡闹!”扶苏皱眉,“鸿门是龙潭虎穴,你去干什么?”

“东胡的公主,还怕项羽那莽夫?”胡姬拍了拍腰间的弯刀,“我父亲给我的亲卫,个个能开五石弓,正好给黑麟卫当侧翼。”

扶苏还想反驳,却被她眼里的执拗堵了回去。这姑娘看似温婉,骨子里比谁都犟,当年在东胡草原,为了追一只雪狐,敢独自闯进狼群。

“跟上可以,不准离我十步远。”

“成交!”

鸿门的营帐扎在戏水岸边,远远望去像片白色的蘑菇。项羽的人在营外列着队,个个披坚执锐,脸上带着倨傲。扶苏的黑麟卫刚停下,就见范增从主帐里走出来,手里拄着根竹杖,看见扶苏,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扶苏公子远道而来,项将军已备好酒宴。”

扶苏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点朱砂,指甲缝里还有墨渍——定是刚写完什么密信。他不动声色地对韩信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摸了摸马鞍下的震天雷。

主帐里的宴席摆得很丰盛,烤全羊冒着油光,酒坛堆得像小山。项羽坐在主位上,穿着身黑甲,络腮胡上还沾着酒渍,看见扶苏,突然拍着桌子大笑:“早就听说公子是条汉子,今日一见,果然比那些酸儒强多了!”

扶苏刚坐下,就见个佩剑的武士走进来,对着项羽行了个礼:“末将项庄,愿为诸位舞剑助兴。”

胡姬的手瞬间按在了刀柄上——她虽不懂中原的弯弯绕绕,却看得出这人眼神不善。扶苏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急,看他怎么演。”

项庄的剑舞得虎虎生风,剑尖好几次擦着扶苏的鼻尖飞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帐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项羽的谋士范增不停往项庄使眼色,手指还在案几上敲着暗号。

“这剑舞得没劲儿。”扶苏突然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白川,给项将军露两手。”

白川早就按捺不住,抽出短刀就跟项庄对舞起来。他的刀法是扶苏亲传的特种兵格斗术,专攻下三路,刀刀不离项庄的膝盖和手腕。项庄被缠得手忙脚乱,好几次差点被削掉手指,脸上的得意渐渐变成了慌乱。

“好!”项羽看得兴起,拍着桌子叫好,“早就说过舞剑要见血才痛快!”

范增急得直咳嗽,突然对帐外喊了声:“项伯何在?”

一个白胡子老头掀帘而入,手里也提着剑:“老夫也来凑个热闹。”他看似帮项庄解围,实则处处护着扶苏,剑招总在关键时刻挡开项庄的锋芒。

扶苏心里明镜似的——项伯定是被陈平说动了,这老狐狸,连离间计都用到项羽亲戚头上了。

项庄见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突然虚晃一招,剑尖直刺胡姬!他知道这女人是扶苏的软肋,只要抓住她,不愁扶苏不投降。

“找死!”

胡姬的反应比谁都快,腰间的弯刀“噌”地出鞘,刀光如练,竟硬生生格开了项庄的剑。她从小在东胡练的就是搏命刀法,讲究的是“一刀制敌”,此刻被逼急了,刀刀往项庄的要害招呼,反倒把个七尺男儿逼得连连后退。

“够了!”项羽猛地拍案而起,酒碗摔在地上碎成八瓣,“不过是助兴,舞什么杀招!”

项庄还想争辩,被范增狠狠瞪了回去,只能悻悻收剑。

扶苏站起身,三棱刺突然抵在范增咽喉上:“亚父刚才在案几上敲的,是‘三刻动手’吧?可惜啊,你的人还没到,我的黑麟卫已经把营帐围了。”

范增脸色煞白,喉咙滚动着说不出话。

项羽的手按在了剑柄上:“扶苏,你敢在我营中放肆?”

“放肆的是你。”扶苏的三棱刺又进了半寸,“鸿门宴?说白了就是杀人宴。项羽,你要是有种,咱们约个时间,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干一场,玩这些阴的,算什么英雄?”

项羽被这话戳中了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最在乎“英雄”二字,被扶苏这么一激,反倒犹豫起来。

“今日这酒,我喝了。”扶苏突然端起酒坛,对着嘴灌了几口,酒液顺着下巴流进甲胄,“但下次再玩这种把戏,我让黑麟卫把你的营帐掀了,信不信?”

说完,他扯着胡姬的手就往外走,黑麟卫紧随其后。项羽的人想拦,被韩信的长枪指住了咽喉,谁也不敢动。

出了鸿门大营,胡姬才松了口气,捶了扶苏一下:“你刚才吓死我了!真敢用三棱刺指着范增?”

“他就是纸老虎。”扶苏翻身上马,回头望了眼那片白色的营帐,“项羽匹夫之勇,范增老奸巨猾,这俩人凑在一起,成不了大事。”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爆炸声——是黑麟卫按约定引爆了营帐外的震天雷。扶苏笑了,对韩信扬声道:“告诉项羽,这是我送他的‘回礼’,让他好好收着!”

马蹄声渐远,胡姬看着扶苏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男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既有特种兵的狠辣,又有帝王的从容,就像他手里的三棱刺,锋利,却也懂得收锋。

“在想什么?”扶苏转头看她。

“在想,等天下太平了,你能不能教我玩那个震天雷?”

扶苏大笑起来,笑声在旷野里回荡:“没问题,到时候教你做更大的,能把匈奴的王帐炸飞那种!”

黑麟卫的骑兵队像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咸阳的方向疾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黄土地上投下串串蹄印,像串未完待续的誓言。

鸿门的营帐里,项羽正对着碎成一地的酒坛怒吼,范增捂着脖子,眼里满是阴鸷。他们都不知道,这场看似闹剧的鸿门宴,已经悄悄改变了天下的走向。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穿越而来的特种兵王,和他手里那柄锋利的三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