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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凡尘问道:从矿奴到仙尊 > 第228章 矿洞诡光,伏渊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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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矿洞诡光,伏渊临城

黑砂矿坑。

黑暗。粘稠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淤泥,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林不凡残破的躯体。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吸入大量混浊的粉尘,刺激着火烧火燎的喉咙和肺部,引发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断臂处的伤口在粗粝布条的包裹下,每一次挥动矿镐都带来钻心的剧痛,新鲜的血液不断渗出,将布条和肩头的破衣染成更深的暗红。

他麻木地挥舞着那把钝口的矿镐,砸向面前坚硬冰冷的暗红色岩壁。

铛!铛!铛!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湿滑的矿道里单调地回荡,火星在黑暗中一闪即逝,如同垂死的萤火。每一次镐尖落下,只在那名为“黑髓铁”的坚硬矿石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震得他仅存的左臂酸麻欲裂,虎口早已崩裂,鲜血混着汗水和矿尘,粘腻地糊在镐柄上。

“咳...咳咳...”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声音。是老瘸子,一个在这矿坑里熬了十几年的老矿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一条腿扭曲变形,只能拖着走。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喘息,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疲惫和麻木。“省...省点力气吧...新来的...这鬼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三十篓?呵...铁砧那狗东西...就是想要你的命...”

林不凡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再次举起矿镐,狠狠砸下。麻木的躯壳下,一股冰冷的火焰在无声地燃烧。二娃青紫色的小脸,被冰封的断臂,玄机上人浑浊又算计的眼神,独眼龙刀疤纵横的狞笑,铁砧怀中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剑胚碎片...一幕幕在昏沉的脑海中交织冲撞。

力量!他需要力量!不是灵石,不是法宝,是能撕碎这黑暗囚笼、护住身后之人的力量!眉心那道灰白的灼烧印记,在每一次剧痛和绝望的冲击下,都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如同冰针攒刺的悸动。那是葬兵谷石剑残留的寂灭法则,是伏渊烙印被剥离后的伤痕,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感知到的、不属于这绝望矿洞的东西。

“喂!新来的耗子!”一个粗嘎的声音打断了单调的敲击声。是疤脸,矿洞里的小头目,铁砧的狗腿子,脸上一条蜈蚣似的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凭着一股子狠劲和谄媚混到了监工的位置。他拎着一根浸过油的皮鞭,吊儿郎当地晃过来,一脚踢翻了林不凡脚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半篓矿石。

哗啦!

暗红色的矿石滚落一地,沾满了泥泞。

“磨洋工呢?这点玩意儿喂狗都不够!”疤脸啐了一口浓痰,粘稠地落在林不凡脚边,“铁砧哥说了,看你这半残废的可怜样,今天只要二十五篓!不过嘛...”他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压低声音,“昨天孝敬铁砧哥的那点‘心意’,可不够塞牙缝的。听说你身上...还藏着点葬兵谷的‘好东西’?嗯?”

疤脸贪婪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钩子,在林不凡身上扫视,最后停留在他腰间那个破旧的、空瘪的皮囊上。矿奴们私下里早就传开了,这个新来的半残废,是独眼龙队长从荒原上捡回来的,据说跟葬兵谷那鬼地方沾边,身上可能有好东西!

林不凡缓缓停下动作,布满血污和矿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冰冷地扫过疤脸那张写满贪婪和残忍的脸。

“没...有。”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没有?”疤脸脸上的刀疤扭曲了一下,手中的皮鞭猛地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抽向林不凡的脸颊!“给脸不要脸!”

就在鞭梢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

嗡!

林不凡眉心那道灰白印记猛地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一股冰冷死寂的意念不受控制地微微外泄!

疤脸挥鞭的动作骤然僵住!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仿佛自己抽下去的不是一个废人,而是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下一刻就会被冻碎灵魂!皮鞭软软地垂落,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林不凡眉心那诡异的印记,又想起铁砧哥怀里那块邪门的金属碎片,心头莫名发毛。

“妈的...邪门!”疤脸低声咒骂了一句,色厉内荏地吼道,“给老子老实挖矿!再磨蹭,扒了你的皮!”他悻悻地瞪了林不凡一眼,转身走向另一个瑟瑟发抖的矿奴,鞭子再次扬起,将无处发泄的戾气倾泻出去。

惨叫声和鞭打声在矿道中回荡。

林不凡缓缓弯下腰,用那只还能动的、布满伤口的手,一块一块地捡起散落的矿石,重新装回篓里。动作缓慢而艰难。每一次弯腰,断臂处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眼中那片冰冷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疤脸的贪婪和欺软怕硬,铁砧的敲诈与恶毒,独眼龙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这矿坑就是整个修仙界最赤裸的缩影。力量是唯一的通行证,没有力量,连呼吸都是罪过。

寂灭印记...那股冰冷的力量...如何才能引动?像在荒原上对石髓兽那样?可识海早已千疮百孔,再强行催动,恐怕未伤敌,自己就先魂飞魄散了。

他一边机械地挥镐,一边将最后残存的一丝微弱神念,小心翼翼地沉入眉心那片混乱而剧痛的识海废墟。如同一个在核爆后的废墟中寻找火种的拾荒者。不再试图凝聚力量,而是尝试着去“感受”那道灰白印记深处残留的法则碎片,去理解那份冰冷、沉重、湮灭一切生机的“死意”。

时间在黑暗和痛苦中缓慢流逝。

……

黑砂城,地火坊深处。

灼热的高温扭曲了空气,巨大的地火坑中赤红的岩浆翻滚,发出沉闷的咆哮。坊内弥漫着浓重的煤烟、铁腥和汗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老铁锤庞大的身躯蹲在一座巨大的铁砧旁,那只沉重的金属锻锤义肢末端,此刻并未握着巨锤,而是小心翼翼地夹着一根细长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金属探针。探针的尖端,正极其缓慢地靠近石台上二娃断臂处。

那里,被九幽寒铁匣封印的暗红剑胚,覆盖着一层幽蓝的冰晶。冰晶之下,那暗红的金属块如同被冰封的凶兽,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被压抑到极致的狂暴气息。

嗤……

探针尖端轻轻点在幽蓝冰晶上,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探针上复杂的符文微微亮起,一股精纯的、带着探测意念的微弱灵力,试图透过冰晶,渗入剑胚内部。

嗡!!!

被冰封的剑胚猛地一震!幽蓝冰晶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痕!一股凝练如实质的暗红煞气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狠狠撞向探针尖端!

轰!

老铁锤庞大的身躯竟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微微后仰!金属义肢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熔炉般的眼中爆发出骇然之色!

“好凶的兵煞!这鬼东西到底吞了多少怨魂!”老铁锤低声咆哮,铜铃大眼中满是凝重和后怕。他迅速收回探针,看着那幽蓝冰晶上缓缓蔓延又自行修复的裂痕,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师父,这...这封印能撑多久?”旁边一个身材精壮、脸上带着火燎痕迹的年轻学徒(阿火)担忧地问道。刚才那一下爆发,吓得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九幽寒铁匣是上古遗宝,封印之力极强。”老铁锤声音低沉,“但这剑胚的凶煞之气,远超老子想象!它像有‘灵’一样,在主动冲击封印!而且...”他粗大的手指(左臂)指向二娃那青紫色的小脸和断臂处焦黑龟裂的皮肤,“寒铁匣的极寒之气也在侵蚀这小崽子的生机!妈的,两头堵!”

“那...那怎么办?”阿火看着石台上气息微弱如游丝的二娃,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在这黑砂城,人命贱如草芥,但看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被这么折磨,心里还是堵得慌。

“怎么办?”老铁锤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要么找到能彻底剥离、炼化这鬼东西的方法,要么...”他眼中闪过一丝肉痛,“用‘地心火莲’的莲子护住他的心脉,再用‘熔火金精’强行加固封印!但这两样东西,哪一样不是要命的价?”

他烦躁地站起身,巨大的金属义肢重重顿在地上:“妈的,独眼龙那混蛋,给老子送了个烫手山芋!小崽子,算你命硬,能撑到现在...”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二娃,“老子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打听打听‘葬兵谷’的东西到底该怎么处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的伙计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异样:“大师傅,坊外...来了个怪人。”

“怪人?”老铁锤眉头一皱,“什么来头?要打铁还是买货?”

“不像...打铁的。”伙计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穿着灰袍子,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身上...冷飕飕的,让人心里发毛。点名...要见您,说...有笔大买卖,关于‘葬兵谷的遗产’...”

“葬兵谷遗产?”老铁锤熔炉般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石台上被冰封的二娃,心头警铃大作!

……

黑砂矿坑深处,废弃矿洞。

浓烈的霉味、尿骚味和汗臭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几盏昏暗的油灯挂在岩壁上,投下摇曳不定、如同鬼魅般的影子。

林不凡靠坐在冰冷的岩壁角落,闭目调息。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断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强行凝聚着最后一丝精神,沉浸在眉心印记那冰冷的寂灭气息中,试图抓住那玄之又玄的法则碎片。

突然,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矿洞另一侧传来,打破了死寂。

“疤脸哥!疤脸哥饶命啊!我真的...真的只有这点口粮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声音哀求着,是矿奴小豆子,才十六七岁,瘦得跟麻杆似的。

“放屁!”疤脸凶狠的声音响起,“老子亲眼看见你昨天挖到了一小块‘黑髓铁精’!交出来!不然...”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和一声短促的惨叫随之响起。

“啊!没...没有!疤脸哥,那是块废石!我看错了!”小豆子哭喊着。

“废石?你当老子眼瞎?”疤脸狞笑着,“铁砧哥说了,最近城里‘地火坊’高价收这玩意儿!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老子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折,扔到废矿坑里喂石蝎子!”

周围的矿奴们蜷缩在各自的角落里,眼神麻木或恐惧,没人敢出声。在这里,弱小就是原罪,反抗只会招来更残酷的镇压。

林不凡缓缓睁开眼,冰冷的视线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疤脸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上。小豆子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背上新添了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就在这时,铁砧那矮壮的身影晃悠着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喝了劣质烈酒后的红晕和惯有的残忍笑容。“吵吵什么?疤脸?”

“铁砧哥!”疤脸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指着地上的小豆子,“这小子藏私!挖到黑髓铁精不上交!”

铁砧醉醺醺的目光扫过小豆子,没什么兴趣,但当他的视线落到林不凡身上时,醉意似乎清醒了几分,脸上露出了更加恶毒的笑容。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林不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新来的耗子,挖了多少了?够不够数啊?”铁砧喷着酒气,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按在怀里,那里藏着那块剑胚碎片。

林不凡沉默以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铁砧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恼羞成怒,一脚踢在林不凡面前的矿石篓上,篓子晃了晃,没倒。“哑巴了?老子问你话呢!”

他俯下身,凑近林不凡,压低了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和贪婪:“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那块破铁片,老子玩腻了,还你也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林不凡的反应,“只要你告诉老子,你们在葬兵谷...是不是还得了别的宝贝?比如...一把灰白色的石剑?嗯?”

林不凡的心脏猛地一缩!灰白石剑!铁砧怎么会知道?!

他脸上依旧保持着死水般的麻木,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芒。是谁透露的?独眼龙?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玄机上人?

“不...知...道。”林不凡的声音嘶哑而平静。

“不知道?”铁砧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眼中凶光毕露。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林不凡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巨大的力量牵扯着断臂的伤口,剧痛让林不凡眼前一黑!

“敬酒不吃吃罚酒!”铁砧狞笑着,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链枷,“看来老子得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矿洞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疤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其他矿奴惊恐地缩紧了身体。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的恐怖巨响,猛地撼动了整个矿坑!

矿道剧烈摇晃!岩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悬挂的油灯疯狂摇摆,灯光忽明忽灭!矿奴们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抱头躲避!

“地龙翻身?!”疤脸吓得脸色发白。

铁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震晃得一个踉跄,揪住林不凡的手下意识地松开。林不凡重重摔回地上,断臂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震动持续了几息,缓缓平息。但矿洞内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感。

“妈的...怎么回事?”铁砧惊魂未定,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在矿坑上层通风口放哨的矿奴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废弃矿洞,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

“不...不好了!上面...上面来了个鬼!”

“什么鬼?”铁砧不耐烦地吼道。

“灰...灰袍子!飘...飘在城门口!”放哨矿奴牙齿打颤,“他...他一挥手...守...守门的黑蝎佣兵团...十几号人...全...全变成黑灰了!”

“什么?!”铁砧和疤脸的脸色瞬间惨白!黑蝎佣兵团是黑砂城一股不弱的势力,守门的至少也是练气后期的好手!挥手间化为飞灰?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爬满了所有人的脊椎!

“他...他还说...”放哨矿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说交出...交出‘石剑的宿主’...否则...屠...屠城!”

石剑的宿主?!

林不凡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上,瞳孔骤然收缩!眉心那道灰白的灼烧印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如同被烙铁灼烧的剧烈刺痛!一股冰冷、邪恶、充满了无尽贪婪与毁灭欲望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冲刷在他的灵魂之上!

来了!伏渊的追兵!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让他再次跌坐在地。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刚才被铁砧揪扯时,怀里那块粗糙的黑铁腰牌(独眼龙给的矿坑身份牌)滑落出来,掉在了身前粘稠的血泊和矿尘中。

血泊里,还混杂着几块他之前挖掘时崩落的、边缘锋利的黑色矿石碎片。

更诡异的是,铁砧怀中,那块剑胚碎片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恐怖的外来气息,正透过衣物的阻隔,散发出极其微弱、却异常刺眼的暗红光芒!

嗡!

林不凡眉心印记的剧痛骤然加剧!一股冰冷的寂灭意念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目光,投射到身前血泊中的腰牌和矿石碎片上!

下一刻,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块沾染了林不凡鲜血的黑色矿石碎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吸附到腰牌之上!腰牌表面粗糙的纹路瞬间亮起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灰白色光芒!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空间波动感——以腰牌为中心,瞬间弥漫开来!

这波动极其短暂,一闪即逝。腰牌上的灰光消失,吸附其上的矿石碎片也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

但在那波动出现的瞬间,林不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眉心印记的剧痛,似乎被这腰牌发出的微弱空间波动——极其短暂地——隔绝、削弱了那么一丝丝!

这腰牌...这黑砂城的矿奴腰牌...材质似乎不简单?能吸收或者干扰空间波动?甚至...能隔绝伏渊的感应?

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林不凡冰冷绝望的心底!

“在那!”

一个沙哑、冰冷、仿佛两块生铁摩擦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矿洞外幽深的矿道中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恐怖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矿奴的耳中!

“蝼蚁的气息...还有...王的烙印...”

那声音带着一丝贪婪和确定,“原来...躲在这肮脏的鼠洞里...”

沉重的、如同踩在心脏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

每一步落下,矿道内的温度仿佛就降低一分!岩壁上开始凝结起一层薄薄的黑霜!空气变得粘稠而冰冷,带着浓烈的死亡和腐朽气息!

铁砧和疤脸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如同被冻僵的鹌鹑,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矿奴们更是惊恐到了极点,绝望地相互拥挤着,如同等待宰割的羔羊。

林不凡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死死盯着矿洞入口那片被黑暗吞噬的通道,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块沾染着血迹、看似普通的黑铁腰牌。

赌!只能赌了!

他猛地抓起那块腰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按在了自己眉心那道剧烈灼痛的灰白印记之上!

冰冷的腰牌触碰到灼热的印记!

嗡!!!

一股远比刚才强烈十倍的空间波动,猛地从腰牌和印记接触点爆发出来!

腰牌上那些粗糙的纹路瞬间亮起刺目的灰白光芒!如同无数道扭曲的锁链!一股沉重、混乱、带着矿坑特有驳杂气息的空间乱流,以林不凡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嗯?”

矿道深处,那逼近的脚步声猛地一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的空间波动干扰了精准的锁定!

“哼!雕虫小技!”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区区凡铁秽气,也想阻挠本座?!”

更恐怖的压力如同山岳般降临!矿道顶部的岩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土黄色光柱,如同撕裂黑暗的巨矛,猛地从矿坑更深处、那通往未知区域的废弃矿道尽头——狂暴地轰击而出!

光柱带着大地的厚重与愤怒,瞬间贯穿了林不凡所在的废弃矿洞,狠狠撞向矿道入口那凝聚的恐怖黑暗!

“大地脉动?!怎么可能?!”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土黄光柱与无形的黑暗威压狠狠对撞!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能量爆炸在狭窄的矿道中爆发!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碎石和矿尘,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废弃矿洞!

林不凡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他仿佛看到——

那狂暴的土黄光芒之中,隐约浮现出一尊由无数岩石和暗金色星点构成的、巨大而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的胸口位置,赫然残留着一个巨大、狰狞、如同被撕裂的——豁口!

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带着大地厚重与星辰脉动的意志波动,如同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呼唤,轻轻拂过他沉沦的意识:

“狗...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