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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这老妖婆的窝,比吕不韦的钱袋子还熏人!”

嬴政缩了缩脖子,鼻腔里全是甜腻的椒香混着某种说不清的陈旧气息,呛得他脑仁疼。两个楚籍老宫人在前头引路,低眉顺眼得像两尊会移动的石俑。

[笑要露八齿,说话要软,骨头得硬?老狐狸你行你咋不来演这出大戏!] 他想起吕不韦的谆谆教诲,差点没当场翻个白眼。

踏进华阳宫那金光闪闪的正殿,心口一紧! 像被冰针扎了个透心凉,一股强烈的不适感顺着血脉蔓延开来。

[……阿房?是这地方让你不舒服了?还是这香有问题?] 他瞬间警觉,面上却稳如老狗,甚至挤出个标准化的乖孙笑容,规规矩矩行礼:“孙儿嬴政,拜见祖母。”

“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瞧瞧!”

华阳太后的手跟滑腻的毒蛇似的缠上来,翡翠戒指硌得他手背生疼,“瞧瞧这小脸瘦的,吕相邦是不是又逼你读那些晦涩竹简了?可怜见的!”

[老戏精,开场就上眼药。]

他睫羽低垂,声音乖顺:“谢祖母关怀。仲父教导皆为强国之道,孙儿虽愚钝,亦知刻苦。”

【心口那根无形的弦猝然绷紧!一股带着嫌恶的清晰意念砸来:——假!假得令人反胃!这老太婆的手碰过蛊盅!——】

啧,阿房这远程雷达,精准度越来越高了。蛊盅?

华阳太后拉着他坐到软垫上,叹口气,开始表演:“你母亲呀…前几日在夏太后那儿,一时紧张,竟将《周礼》中的九拜之序弄错了两处,惹得几位宗妇私下笑了许久。唉,她也是不易,邯郸那边…毕竟疏于礼教。祖母是心疼你,怕你因母亲之失,被那些古板的老臣们看轻了。”

【“嗡——!”心口剧痛悍然炸开!阿房的怒火如火焰灼烧他的神经:——毒妇!明明是她故意递错的礼器!政哥哥,撕了她那伪善的脸皮!——】

嬴政袖中的小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掐入掌,借痛感维持清醒。他抬头,眼圈竟逼出一丝微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与倔强:“祖母…母亲近日日夜苦读《仪礼》,常至三更。倒是听闻…有些宗妇对楚地巫祝之事颇感兴趣,甚至私设祭坛…孙儿愚见,此等行为,似乎更失体统?”

太后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恰在此时,环佩叮当,香风袭来。八名身着繁复楚服的少女鱼贯而入,身姿婀娜,眼波流转间却带着精准的打量。

为首那名唤芈月的少女,姿容最是温婉清丽,莲步轻移上前,纤纤玉指捧着一盏琥珀色的蜜露,声音甜软:“太子殿下,请用。”

她的指尖莹白,即将触碰到嬴政的手腕——

【“轰!!!”心窍如遭重击!醋意混合着极度惊恐的尖啸几乎撕裂他的意识:——蛊虫!蜜露底藏着相思子蛊!她的指甲缝里有引蛊粉!别碰!——】

“啪!”

嬴政猛地挥袖,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打翻了那盏蜜露!金盏坠地,发出刺耳的脆响,粘稠的液体泼溅在光可鉴人的玉砖和芈月华丽的裙裾上!

“楚地待客之道,”少年太子缓缓抬眸,眼神冷得如寒冬深潭,“便是用这等阴私蛊术,来招待秦国储君的吗?!”

满殿死寂!落针可闻!

芈月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惊惶地看向华阳太后。所有楚女都屏住了呼吸。

华阳太后脸上的慈笑彻底僵住,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但旋即被更深的阴沉覆盖。她强压下情绪,干笑两声:“政儿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月儿手滑了…”

“手滑?”嬴政打断她,“祖母不妨令人检查一下芈女公子指甲缝里的粉末,再验看盏底残留之物,看看究竟是孙儿误会了,还是有人包藏祸心,欲行那巫蛊厌胜之术,祸乱秦宫!”

太后眼角狠狠一抽!

就在这时,嬴政心口那感应再次急促跳动,传递来新的碎片信息:——袍子!衣领浸过痴心草汁!穿久心神涣散!

果然,华阳太后迅速调整策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击掌令道:“孩子家失手,罢了。来人,收拾了。政儿怕是受惊了,快,把祖母给你备下的新衣拿来,换上压压惊。”

两名宫人应声捧上一个巨大的朱漆描金木盒,里面那套楚式锦袍华美耀眼至极,以朱红、靛青为主,绣着繁复的螭龙云纹,熠熠生辉。

“此乃郢都顶尖匠人所制,政儿瞧瞧可喜欢?换上定是俊朗非凡。”

太后笑容堆满脸,步步心机。

嬴政看都未多看那衣袍一眼,起身,拱手,仪态无可挑剔,声音却斩钉截铁:“祖母厚爱,孙儿心领!然,《商君书·垦令》有云:‘衣服有制,宫室有度’。孙儿身为秦嗣,着秦衣,行秦礼,乃立身之本!此等楚风异服,美则美矣,却与法度不合,与国体不符!孙儿若今日着此衣,明日咸阳皆效南蛮衣冠,商君之法何以立威?秦人之志何以凝聚?祖母莫非欲陷孙儿于不忠不义、动摇国本之地乎?!”

【爽点爆燃:引经据典,拔高立意,反手一顶大帽子扣回去!】

这一番话,引经据典,掷地有声,直接将个人好恶上升到了国家法度、秦国根基的高度!

华阳太后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嬴政,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十岁孩童,竟有如此犀利的口才和深沉的心机!

“你…你…”她胸口剧烈起伏。

“王后驾到——!”

恰在此时,赵姬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显然听到了动静。她一眼瞥见地上狼藉、儿子冷峻的小脸、太后难看的脸色以及那群花枝招展的楚女,火气“噌”地就顶到了天灵盖!

“太后这是要做甚?!”赵姬声音尖利,护犊之情溢于言表,“逼我儿穿楚衣?用这些来路不明的楚女蛊惑储君?!当我这母亲是死的吗!”

华阳太后正愁没处发泄,立刻调转枪口,厉声呵斥:“赵姬!放肆!此乃楚国名门淑媛,岂容你污言秽语!你这般泼悍失态,还有没有一国王后的体统!”

【心口感应传来阿房焦急的催促:——赵姨中计了!快护住她!点破巫蛊!——】

嬴政一步挡在母亲身前,黑眸之中锐光乍现,声音清晰有力地穿透大殿:“母后息怒!并非祖母强逼,而是孙儿发现有人欲以巫蛊之术谋害秦室!方才那盏蜜露中藏有蛊虫,这位芈女公子指甲缝中尚有引蛊之粉!祖母方才正要令人彻查,以正宫闱!”

他直接把事情捅破了天!

“巫蛊?!”赵姬吓得脸色一白,随即更是怒不可遏,“好啊!在太后宫里竟出这等事!太后!您必须给政儿、给臣妾、给大王一个交代!”

华阳太后彻底乱了阵脚,脸色煞白,指着嬴政的手都在发抖:“你…你血口喷人!”

嬴政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是否血口喷人,一验便知!请祖母即刻召太医令及宗正府属官!当众查验!若孙儿诬告,甘受任何责罚!若确有其事…”

他冷笑一声,“那便需严查,此等阴毒之物,是如何绕过重重宫禁,出现在祖母殿中的!”

[要玩就玩大的]

华阳太后踉跄一步,跌坐回榻上,冷汗涔涔而下。她比谁都清楚,真查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她只能强压惊怒,咬着牙道:“…看来今日是有小人作祟,离间我祖孙之情!此事…此事哀家定会严查!都…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一场风波,以太后认怂暂告段落。

嬴政拉着惊魂未定的母亲,从容行礼告退。转身离去时,他心口那躁动的感应渐渐平息,转化为一片温存赞许的暖意,轻轻流转:——干得漂亮。我的小狐狸。——】

“阿房…回去得好好‘谢谢’你这外挂。”

走出华阳宫,回到自己的地盘,嬴政摊开手心,里面赫然捏着一小撮从地上沾取的、细微的粉色粉末——那是他从芈月裙摆溅落处悄无声息刮下来的证据。

“楚地…”他低声冷笑,眼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厉芒,“这份‘大礼’,孤记下了。”

心口微热,传来肯定的波动。

他取出阿房那枚光滑的鹅卵石,贴在仍在激烈跳动的心口。

“等着,”他对着虚空,仿佛立下誓言,“待孤将这些牛鬼蛇神清扫干净,这咸阳宫,才配得上做你的家。”

窗外忽起惊雷,暴雨倾盆而至,仿佛要洗净宫廷的一切腌臜。

华阳宫内的温情面具被彻底撕碎。

楚系的美人计与蛊术?

在太子爷的读心挂和远程醋王联手下——

她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