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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奋进的青春 > 第66章 全线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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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五分钟后,马天领着三名服务员走进店堂。

两人抬着一口硕大的不锈钢锅,另一人端着成套的白瓷碗碟,还有一碟碟分装整齐的调料。

待服务员将东西小心翼翼摆放妥当,马天挥挥手吩咐道:“两小时后再来收拾,别在这里碍眼。”语气里的不耐,与方才在江枫面前的恭谨判若两人。

李父从里屋搬出小方桌,用袖口反复擦了擦桌面,才对着江枫谄媚笑道:“江少爷,委屈您就在这儿将就坐会儿,小店简陋,您多担待。”

江枫笑着落座,手指轻轻摩挲着桌沿的木纹,语气故作随和道:“无妨,在哪儿吃都一样。我这人向来不讲究这些虚礼,只要吃得舒心就好。”可他眼底掠过的一丝嫌弃,还是被李父慌忙低头的瞬间捕捉到了。

“梅子,江少爷特意买了饺子,还是城里最有名的老字号,快过来尝尝。”李父朝着缝纫机旁喊道,语气里满是炫耀。

李梅仍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缝纫机的哒哒声盖过了她的嘟囔:“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话虽如此,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打破了她的倔强。

李父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劝道:“人家江少爷百忙之中还想着我们,特意绕路买了饺子,肯赏脸一起吃饭,这是多大的情面,快过来尝尝。”

说着,他背对着江枫,悄悄瞪了李梅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

李梅拗不过父亲,不情不愿地被牵着走到桌前,在江枫对面坐下。

三人刚坐定,李父见马天还站在江枫身后,便招呼道:“马兄弟,你也坐呀,别总站着。”

马天没应声,只看向江枫。

江枫朝着身旁的空位递了个眼色,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吩咐道:“马天,坐吧,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拘谨。”

马天这才应了声“是”,顺势坐下,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不敢有半分松懈。

江枫亲手盛了一碗饺子,特意挑了个看着最饱满的,递到李梅面前,语气温柔道:“尝尝看,这家的饺子皮薄馅大,应该合你胃口。”

他的指尖白净修长,捏着碗沿的姿势都透着刻意的优雅,仿佛这不是在简陋的裁缝店吃饺子,而是在高档宴席上赴宴。

李梅却没接,语气冷淡道:“给我爸吧,我自己来。”

说罢起身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刻意避开了江枫递过来的方向。

江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而递给了李父:“李叔叔,您也多吃点,补补身子。”

他看着李梅吃下自己准备的饺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要的,不过是李梅“接受”他好意的姿态,至于她愿不愿意,根本不重要。

而此时李梅嘴里咬着水饺,心思却早已飘远。

她清晰记得,去年此刻,自己正和谢维康依偎在玉皇顶上,两人头挨着头,不分彼此地分享着一根火腿肠。

那滋味明明简单朴素,却比眼前这热腾腾的水饺,更让人心头挂念,余味绵长。

最终,这顿午饭,就在这略显怪异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江枫只象征性地吃了两个饺子,便放下了筷子,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仿佛那饺子是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却还是笑着说:“味道不错。”

饭后,李梅径直回阁楼休息,眼不见心不烦,不愿再面对江枫那虚伪的笑脸。

李父刚要收拾桌子,却被江枫拦下说道:“李叔叔,这种活哪能劳烦你,您歇着,让马天来就行。”

“是的,少爷。”马天躬身应道,随即起身将碗筷收拾干净,动作麻利地装进不锈钢锅,仿佛多待一秒都嫌脏。

李父把小方桌收回里屋,重新回到店堂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李叔叔,站着干嘛?坐。”江枫指着他方才的座位说道,语气依旧“和善”。

李父讪笑着应了两声,顺势坐下,屁股只沾了半个椅面。

“李叔叔,我没别的本事,就懂些化肥生产的门道,大学学的也是相关专业。”江枫开口道,刻意放慢了语速说道,“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不太懂人情世故,要是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

他嘴上说自己不懂世故,可每一句话都踩着讨好与施压的分寸,恰好戳中李父的软肋。

“江少爷说笑了,您年轻有为,还这么谦虚,真是难得。”李父连忙摆手,愈发觉得江枫“平易近人”。

“你们父女俩靠手艺谋生不容易,日子过得也简朴。”江枫话锋一转,眼神扫过店里斑驳的墙面和老旧的缝纫机,语气里带着“体恤”,“我在城里有套闲置的房子,装修齐全,正好空着,给你们安排过去住,也能改善下生活,你看怎么样?”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手送出一件不值钱的东西。

李父连连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江少爷有这份心就够了,我们在这儿住惯了,搬家太麻烦。”

江枫也不纠缠,转而问道:“那天给你的名片还在吗?”

李父立刻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张烫金名片,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还在呢,我一直收着。”

“以后遇到难处,不管是缺钱还是缺人,直接按上面的号码打给我。”江枫接过名片,又递了回去,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泰安这片地界,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他刻意强调着自己的权势,眼神里闪过一丝傲慢,却又很快被“温和”的表象掩盖。

说完不等李父回应,便起身准备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江少爷,您的西装!”李父连忙喊道,快步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仔细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江枫喊了声“马天”,便转身走出裁缝店,连头都没回头,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马天接过西装,恭敬地递到后座,江枫却只是随手扔在一旁,仿佛那不是定制的高档西装,而是一块抹布。

江枫一走,李梅就从阁楼冲了下来,抱怨道:“爸,那就是个纨绔子弟,一脸虚伪,你干嘛对他那么热情?”

李父好似完全没察觉江枫的假意,劝道:“富家少爷有点架子很正常,人家有钱有才华,谈吐又得体,还对你有意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得把握好。”

李梅转过身嘀咕道:“我才不稀罕,他笑起来都透着假,看着就恶心。康康才是真心对我好,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够了!”李父猛地一拍操作台,怒道,“都过去多久了,还咋还惦记着那个穷小子!他除了救过你,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都已经以身相许了,这份恩情早就还清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高抬着胳膊原地转了一圈,满脸的怒其不争。

李梅转过身,看着父亲的眼睛,满是茫然,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朝夕相处二十一年的亲人。

她眼眶一红,委屈道:“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康康在一起,难道只是为了报恩吗?”

“你还有脸说!”李父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姑娘家家,还没嫁人就怀孕,咱老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不管,你必须和那个穷小子划清界限,好好和江少爷接触,别总是摆着一张臭脸,要是得罪了人家,准没咱好果子吃。”

“我对江少爷没兴趣!”李梅跺着脚反驳。

李父收起怒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梅子,兴趣是可以培养的,江少爷家有钱有势,你要是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电视剧里的富家少爷,哪个不是花花公子?他现在对我们好,不过是新鲜感,等玩腻了,还不是想丢就丢。”李梅心里嘀咕着,对江枫的虚伪有着本能的抗拒。

“别用有色眼光看人,你怎么知道江少爷就是那样的人?”李父没好气道,完全被江枫的表象迷惑。

“那你为什么总用有色眼光看康康?你又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有出息?”李梅反问道。

李父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怒道:“你……哼!总之你必须和谢维康断干净,以后不准再提他,尤其是在江少爷面前!你到底懂不懂我的苦心?”

李梅再也忍不住,哭着喊道:“江少爷,江少爷!你要是对康康有对他十分之一的认可,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恨你!”说罢捂着脸跑回阁楼,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店堂里,李父只能摇头叹气:“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

另一边,轿车里的江枫靠在椅背上,随手扯了扯领带,脸上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耐与轻蔑:“这破地方,真是委屈我了,那饺子难吃死了。”

“恭喜少爷,那丫头虽然态度冷淡,但终究吃了您买的饺子,事情有进展了。”马天一边开车一边谄媚道。

江枫冷笑一声,语气慵懒却带着笃定:“她的意见不重要,只要那老裁缝贪财识趣,还怕拿捏不住一个小丫头?”他双手交握,手指轻轻旋转,“不过是些小恩小惠,就能让那老头对我感恩戴德,真是廉价。”

“少爷高明,那小丫头长得确实水灵,预祝少爷早日拿下。”马天顺着他的话奉承。

江枫不以为意地嗤笑:“长得还行吧,玩玩罢了。”他顿了顿,瞥了眼马天,语气带着施舍道,“放心,等本少爷玩腻了,赏给你便是,也算没白跟着我。”

马天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道谢道:“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您放心,属下一定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江枫晃了晃脑袋,语气傲慢地说道,“走,找家五星酒店再吃点,刚才那玩意儿,太几把难吃了,根本没吃饱。”

“好咧,您坐好,我这就去城里最好的酒店!”马天爽快应道,脚下猛踩油门,轿车飞速驶离了这条简陋的街道,仿佛刚才的“亲民”举动,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

之后的日子里,江枫隔三差五就带着金耳环、玉手镯、珍珠项链等礼物来看李梅,每次来都穿着不同的名牌西装,说话温声细语,对着李父一口一个“李叔叔”,态度恭敬得无可挑剔。

可他每次递礼物时,眼神都带着审视,观察着李梅的反应,转身离开后,却会对马天吐槽道:“这丫头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陪她玩。”

李梅一件礼物也没收,对他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李父则一直站在江枫这边,一边安抚女儿,一边不断劝诫,完全没察觉江枫笑容背后的虚伪与算计。

而谢维康,正为了自己的目标全力奋斗,他开发的《中国麻将》游戏也日渐完善。

2002年12月31日,深夜十点半,他仍伏案敲击代码。

当最后一个字符输入完毕,谢维康带着从容的自信按下F5,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测试,国标麻将的核心逻辑与 AI 系统终于全线竣工,运行效果远超预期,他对此十分满意。

关掉电脑,谢维康走到阳台眺望远方。

夜空没有月光,也看不到星星,远方村庄的灯光透过午夜前的薄雾,显得格外朦胧。

田野里的麦苗和油菜,被雾霭裹着,仿佛发霉的茧,沉浸在浓墨般的黑暗中。

忽然,一个光点从地面急速上升,随即爆炸成绚丽的烟花。“咻——嘭!”直到烟花快要散尽,啸叫与爆炸声才隐约传来。

紧接着,四周响起密集的声响,漫天烟花暂时驱散了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2003年的元旦,悄然而至。

在2002年的最后一刻,谢维康终于攻克了参赛游戏最关键的技术壁垒,为后续其他游戏规则的搭建打下了坚实基础。

望着漫天绚烂的烟花,他不禁想起了远方的姑娘,心里默念道:“梅子姐姐,你在泰安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兑现对你的承诺。”

借着烟花的光芒,他仿佛看到李梅正对着自己微笑,笑容依旧甜美。

谢维康也笑了,他相信,远方的梅子姐姐或许也在梦中与自己邂逅,憧憬着两人携手的未来。

回到卧室,他沉沉地睡去。

这段时间为了突破游戏AI,他耗尽了心血,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修改、调试的循环,如今终于成功,是该好好休息了。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不愿起床。

“康康,你朋友来看你了,都几点了还不起床?”院子里传来陈银珍的呼喊声。

谢维康在屋里扯着嗓子回应:“谁呀?让他自己上来。”

一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谁呀?门没锁,进来吧。”他睡眼朦胧地喊道。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冬日难得的阳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门口投下一道倩影,逆光之下看不清面容。

谢维康裹在被窝里转过身,对着强光伸出手遮挡,眯着眼试图看清来人。

还没等他看清,一道甜美的女声传来:“康康弟弟,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懒觉?快起床啦!”

听到这声音,谢维康心里暗骂一声:“糟了,阳阳姐?完了完了,自己完美形象这下彻底没了!”

他赶紧把伸出被窝的手缩回去,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阳阳姐,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你先出去,我马上起床?”

陆阳笑着走到床边坐下,手直接往被窝里探去:“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不是,我……我……”谢维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要不要本姑娘服侍你盥沐更衣呀?”陆阳笑容灿烂。

谢维康感觉她的手越探越深,不由自主地往床边挪,直到退无可退。

陆阳这才收起笑容,丢下一句:“赶紧起床,我在外面等你。”说完转身带上门。

谢维康长舒一口气,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还特意跑到衣柜前的镜子旁整理了一番,又快速叠好被褥,这才打开房门。

陆阳正站在阳台上,沐浴着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她眺望远方,站的位置,正是昨夜谢维康思念李梅的地方,仿佛也从田园风光中看到了自己的美好未来。

听到开门声,陆阳回头笑道:“懒虫,都十点半了,再过会儿就该吃午饭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谢维康还有些窘迫地说道,“我去洗把脸,你先坐会儿。”

说完逃也似地跑下楼。

“赶紧洗干净点,我在你床上等你!”陆阳在他身后喊道。

谢维康在楼梯上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他扶着栏杆埋怨道:“陆大小姐,别开这种玩笑啊,差点把我摔下!”

陆阳脸颊微红,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在你床边等你,想让你帮我搭把手,你想什么呢?”

谢维康只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堂屋里,陈银珍正捆着蔬菜准备去镇上卖,见状坏笑道:“人家姑娘都如此主动了,你还不好好把握住机会?”

“妈,你别胡说,又乱点鸳鸯谱。”谢维康轻声责怪。

“我眼不花,耳不聋的,听得清清楚楚,人家让你洗干净点,在你床上等你呢。”陈银珍笑着打趣,“快点洗干净,别让姑娘久等。”

谢维康脸颊一红,赶紧倒了热水,兑了些冷水,胡乱抹了把脸,又快速刷了牙,便急匆匆地上楼去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陈银珍欣慰地笑了:“我儿人品好,不管在山东还是四川,都能吸引姑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