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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好生不要脸,居然说出“收了”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

系统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吕茅脑海中响起。

【那孙雪娥昨日都送到嘴边了你也只是摸摸蹭蹭,何曾收了?】

吕茅明白了,这破系统是想看他干那事儿没看到在这里发泄情绪呢。

吕茅直接选择无视!

美御姐李瓶儿可比这个只会偷窥和讥讽的系统可口多了……

花家那两位刁滑的族亲悻悻离去后,厅堂内只剩下吕茅和李瓶儿,以及弥漫着的沉重与不安。

李瓶儿故作坚强,但身子却微微发抖,方才的强撑已然耗尽了她大半心力。

吕茅扶她坐下,又让绣春去倒了杯热茶来。

吕茅温声道:“瓶娘子,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需得冷静下来,早做打算。方才那二人,究竟是花太监的什么人?为何此时突然发难?”

李瓶儿用帕子拭了拭泪,强自镇定下来,声音仍带着哽咽。

“是花子虚的堂弟,花子由和花子光。他们……他们早年就觊觎干爹的家私,只因干爹偏爱子虚,将大部分产业都交予他打理,他们才不敢妄动。去年干爹死了他们只分了一些家具去,如今又见子虚病重不起,便立刻跳出来,以清查账目、防止家产流失为名,实则是想趁机抢夺瓜分!他们甚至还要去官府告状!”

“他们都是嫡亲吗?谁长谁幼?”

“都是嫡亲,花子由是老大,子虚是老二,花子光老三,还有一个花子华是老四。”

吕茅眉头紧锁,沉吟道:“他们若真去官府,这官司……依律法,族亲确有资格过问无子嗣兄弟的产业分配。即便我们能证明子虚兄投资正当,恐怕最终也难以完全保住所有家产。官司打下来,耗时耗力,最终大概率还是要分出不少去,才能息事宁人。”

他冷静地分析着现实,根据原着来说,即便西门庆走动了一些关系,最终的结果也是如此。

李瓶儿闻言,脸色更加苍白,眼中满是绝望。

“难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干爹留下的基业被他们夺走?子虚如今这般模样,若再受刺激……武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走动走动?”

这是她一个女儿家唯一能想到的了。

“他们在哪里首告?”

“因为公公是宫里出来的,所以首告在开封府。”

武大郎一听,连走动都没有必要了。

“开封府尹杨时,是一个难得的清官,根本没有操作的可能,但也不用担心他不公正。”

“那怎么办?”

李瓶儿彻底没招了。

“明面上的产业,铺面、田庄、浮财,恐怕难以全保。”

吕茅目光锐利起来,压低了声音。

“但……你干爹宫中出身,想必有些体己,是私下交给瓶娘子你保管的吧?这些……是否无人知晓?尤其是子虚兄的那些兄弟?”

李瓶儿猛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吕茅,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花太监临终前确实私下将三千两银子和十箱从宫中带出的珍宝玩物、贵重药材秘密交给了她保管,那些银子连花子虚都不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当然,吕茅是知道的。

吕茅假装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立刻道:“瓶娘子,事急从权!这些财物,绝不能被那几人发现!一旦发现了那就必须是兄弟几个平分了,你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吕茅略一沉吟:“如今之计,必须立刻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转移?能转移到哪里去?”

李瓶儿六神无主。

“我家怕是已被他们盯上了……”

“转移到我的糕饼行!”

吕茅斩钉截铁道:“我那工坊后院有密室,且如今有知县老爷的干系在,一般人绝不敢去搜查!我来替你保管!”

李瓶儿怔住了。

将如此巨额的财物交给一个外人?

这风险太大了!

即便她对武大郎有好感和信任,但这毕竟是他最后的根基啊!

她嘴唇颤抖着,犹豫不决。

吕茅看出了她的疑虑。

他深知这是取得李瓶儿绝对信任的关键时刻,也必须杜绝任何未来可能产生的误会。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瓶娘子,我知晓你心中顾虑。空口无凭,我武大今日便给你一个保证!”

他说着,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一样东西——正是那份李知县亲笔签署、盖有官印的废弃驿站地产转让契约!

也就是糕饼行的地契!

他将那份地契,毫不犹豫地放在了李瓶儿手中。

“这是糕饼行的地契,是李知县亲手所予,官契备案。”

吕茅语气无比诚恳:“我将此契押于你手!若我武大有负所托,私吞了你一两银子一件宝贝,你便可持此地契,这糕饼行便归你所有!届时你可自营,也可变卖!有此契在,花子由他们就算知道,也绝不敢打主意,因为这背后牵扯着李知县!这,可能让你安心?”

李瓶儿彻底惊呆了!

她看着手中那份实实在在、代表着糕饼行全部根基的官契,又看看眼前眼神清澈、态度决然的武大郎,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已不是简单的信任,而是将自身的全部事业和身家性命都押上,来换取她的信任!

这份魄力和诚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对比昨天西门庆的那副嘴脸,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紧紧攥着那份地契,仿佛攥着最后的希望。

“武大哥……你……你这又是何苦……”

她声音难得地带上了哽咽,再也说不出任何怀疑的话。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吕茅沉声道:“瓶娘子,事不宜迟,今夜我便安排可靠人手和车辆,悄悄将东西运走。你只需告诉我东西藏在何处,其余我来办!”

李瓶儿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武大哥,我信你!一切……就拜托你了!”

她凑近吕茅,低声迅速地将藏匿金银和箱笼的隐秘地点告诉了他。

吕茅当即决定今夜就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又同李瓶儿交代了几句,吕茅匆匆前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