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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十天近乎封闭式的训练。

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后厨团队在赵一勺的严格督导和标准化流程下,每个学员至少熟练掌握了两三道招牌菜的烹饪,刀工和火候掌控有了质的飞跃。

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单山蘸水的使用不断创新。

前堂团队精气神焕然一新。

行走站立有了规矩,脸上常带职业化的微笑,服务用语熟练,面对“模拟刁难”也能基本做到不卑不亢、妥善处理。

他们明白了“客人永远是对的”这一超前服务理念的初步含义。

吕茅看着这支虽显稚嫩但纪律严明、士气高昂的队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或许还不够老练,但拥有了这个时代餐饮业绝无仅有的标准化流程、特色产品和服务意识。

狮子楼钱守财派来打探消息的人,混在应聘者外围窥视。

他们只看到院内秩序井然,训练刻苦,那飘出的奇异香味更是勾得他肚内馋虫大作,至于核心的“秘方”,根本无从得知。

吕茅对可能到来的捣乱心知肚明,他秘密嘱咐赵一勺:

“开业前三日,所有出品,尤其是给生面孔的,必须由你或指定的可靠帮厨最后把关,确保万无一失。”

同时,他也让郓哥儿挑选了几个机灵又面相憨厚的伙计,混在客人中,随时留意异常情况。

万事俱备,只待吉时。

某日清晨。

西门府。

一封来自东京的加急信件,终于送到了深居简出的西门庆手中。

信是来保亲笔所写,字里行间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邀功请赏的急切。

信中详述:

通过蔡攸公子的大力斡旋,右相李邦彦接受了老爷送出的五百两银子,已在呈交御前的最新案犯名册中,将“西门庆”之名悄然抹去,替换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贾廉”。

至此,杨提督倒台引发的这场泼天大祸,于他西门庆而言,已是云开雾散,警报解除!

“哈哈哈!天不亡我西门庆!”

书房内,西门庆将信件反复看了三遍,确认无误后,忍不住纵声长笑。

多日来的压抑、恐惧、屈辱,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狂喜与重新燃起的野心。

他猛地推开紧闭已久的窗户。

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重新将清河县踩在了脚下。

“来人!传话下去,府门大开!准备接收各家的拜帖!”

西门庆意气风发地命令道。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清河县的权贵圈。

那些此前对西门府避之唯恐不及的乡绅富户们,此刻无不震惊于西门庆手段之通天,竟能在这等大案中全身而退!

一时间,西门府门前再次车水马龙,前来道贺、探听虚实的各色人物络绎不绝。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心急如焚的狮子楼东家——

钱守财。

钱守财备了份厚礼,好不容易挤进西门府,在花厅等候多时,终于到容光焕发的西门庆。

对于这和狮子楼的老板,西门庆并不看在眼里。

虽然他经常光顾狮子楼,但这不代表一个开酒楼的能与他西门庆平起平坐。

“恭喜西门大官人,贺喜大官人!逢凶化吉,洪福齐天啊!”

钱守财满脸堆笑,一揖到地。

西门庆矜持地受了礼,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钱东家客气了,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简单寒暄几句后,钱守财便迫不及待地将话引向了正题。

“大官人您是不知道,您闭门这些时日,县里可是出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物!”

“哦?是谁?”

西门庆故作不知,眼皮都未抬一下。

“就是那卖糕饼的武大郎!”

钱守财语气激动起来,“他不知用了什么邪法,弄了些稀奇古怪的菜,叫什么‘武家菜’,明日就要开业!这还不算,他竟敢用高价、休息日蛊惑人心,把我狮子楼的厨子、伙计挖走了大半!长此以往,这清河县的餐饮行当,怕是都要乱套了!”

钱守财添油加醋地将武大郎如何培训员工、如何用“单山蘸水”造势等事情说了一遍。

目的只有一个!

期望能激起西门庆的同仇敌忾,一起对付武大郎。

谁知西门庆听完,只是嗤笑一声,随手将茶杯放下。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我当是什么大事。他武大郎在南门那小地方折腾,与你狮子楼这县中心的金字招牌,井水不犯河水。钱东家何必自降身份,与一个卖炊饼的一般见识?”

钱守财没料到西门庆是这般反应,急道:

“大官人,话不能这么说啊!他那套歪门邪道,蛊惑人心,影响的可不是我一家!今日他能挖我的人,明日就能搅乱整个行市的规矩!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况且他只菜馆还是从大官人您手上坑蒙拐骗来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日的蹴鞠比赛,武大郎一定使用了卑鄙的手段。”

“还请大官人看在往日情分上,主持公道!”

西门庆看着钱守财焦急的模样,又听他提起蹴鞠比赛的事儿心中大为不爽。

这是想让他当出头鸟啊!

从来只有他西门庆利用别人,还没有人敢算计到他头上来!

再说他刚脱大难,首要之事是巩固自身,重新梳理关系网,暂时不宜为了一个常去酒楼的东家直接与风头正劲的武大郎发生冲突。

算上铜锣烧事件,武大郎已经不知不觉中赢了西门庆两次了。

这也让西门庆内心深处,对武大郎的“诡计”和商业上的“奇招”有了一丝忌惮和探究。

于是,他摆了摆手。

淡淡道:“钱东家稍安勿躁。一个武大郎,翻不起什么大浪。你若觉得他碍眼,自有行规和市场教训他。何必急于一时?眼下,我还有诸多要事处理……”

这便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钱守财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再纠缠,只得悻悻告辞。

他明白,想借西门庆这把刀去对付武大郎,短期内是没指望了。

送走钱守财,西门庆脸上的从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

他踱步到窗前,望向南门的方向。

“武大郎……没想到你这矬子竟真有些手段。先是糕饼,后是蹴鞠,现在又是酒楼……处处与我作对,到底是有高人指点还是……”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也好,就先让钱守财这蠢货去试试你的成色。等你得意忘形之时,我再新账旧账,与你一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