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的马蹄踏破京城晨雾时，朱雀门外的守军已列阵等候。玄色锦袍上还沾着山谷的硝烟与血渍，他勒马翻身，掌心的佩剑剑柄仍残留着斩杀巫师时的余温，目光扫过阶下躬身的将领，语气冷得像冰：“叛乱分子都押入天牢了？”
“回侯爷，共计三百七十二人，已分批次关入天牢地牢，全程由暗卫看管，无一人逃脱。”守城将领躬身回话，额角沁出细汗——谁都知道沈辞此刻盛怒，稍有差池便是杀身之祸。
沈辞颔首，径直朝着天牢方向走去。随行的暗卫抬着被五花大绑的西域太子，铁链拖拽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沿街百姓纷纷驻足，却无人敢出声议论——昨日山谷大战的消息已传遍京城，这位镇北侯以一己之力歼灭三万西域大军，又反手拿下叛乱党羽，如今在京城百姓心中，早已是堪比神明的存在。
天牢深处阴暗潮湿，霉味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狭窄的通道内。沈辞踩着潮湿的石阶往下走，玄色袍角扫过墙角的青苔，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身后的暗卫们大气不敢喘，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清晰。
地牢最深处的审讯室已备好，刑具整齐地排列在墙角，烙铁泛着暗红色的光，铁链上凝结的血痂触目惊心。沈辞坐在主位的紫檀木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被押进来的第一个叛乱分子身上——此人是丞相的贴身管家，也是此次叛乱的主谋之一，此刻头发凌乱，衣衫破旧，却仍强撑着不肯低头，眼中满是倔强与恐惧。
“说吧，丞相与西域勾结多久了？除了你，还有哪些官员参与其中？”沈辞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无形的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丞相管家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丞相大人忠心耿耿，怎会与西域勾结？你们这是污蔑！”
沈辞唇角勾起一抹腹黑的弧度，抬手示意暗卫上前。一名暗卫立刻端着一碗漆黑的汤药走了进来，汤药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这是‘吐真散’，服下之后，无论你想隐瞒什么，都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沈辞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若是主动招供，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若是不肯，便让你尝尝这吐真散的滋味，再加上十八般酷刑，让你生不如死。”
丞相管家看着那碗汤药，眼中的恐惧越发浓烈，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知道沈辞的手段，若是真的服下吐真散，不仅自己会死，还会牵连家人；可若是招供，丞相必定不会放过他的家人。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沈辞耐心地等待着，指尖敲击桌面的速度渐渐加快，空气中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过了许久，丞相管家终于崩溃了，“我招！我全都招！丞相大人早在三年前就与西域大可汗勾结了，他答应西域大可汗，只要西域大军攻破京城，便拥立西域太子为帝，自己则做摄政王，掌控朝政！参与其中的官员还有兵部尚书、户部侍郎、吏部尚书……共计二十三人！”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拿出早已备好的纸笔，让暗卫将丞相管家招供的官员名单一一记录下来。“这些官员此刻都在何处？可有异动？”
“回侯爷，他们都在自己的府邸中，等候丞相大人的消息。丞相大人原本约定，若是西域大军攻破京城，便让他们趁机掌控各个部门，夺取京城控制权。如今西域大军战败，他们恐怕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说不定正在密谋逃跑！”丞相管家连忙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他知道，只有彻底交代清楚，才有一线生机。
沈辞冷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他立刻对暗卫副统领说道：“你即刻率领五百名暗卫，按照这份名单，分头前往各个官员的府邸，将他们全部抓捕归案，不得有误！若是有人反抗，格杀勿论！另外，封锁京城所有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城，防止叛乱分子逃跑！”
“属下明白！”暗卫副统领躬身领命，立刻转身率领暗卫出发，审讯室里只剩下沈辞和几名负责记录的暗卫，以及瘫倒在地的丞相管家。
沈辞目光冰冷地看着丞相管家，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丞相一生机关算尽，自以为能掌控全局，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在了我的手里。你以为勾结西域，就能坐上摄政王的位置？简直是痴心妄想！”
丞相管家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沈辞！你别得意！丞相大人还有后手！他早已在京城各处埋下了炸药，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京城都会化为废墟！你若是杀了我，丞相大人必定会引爆炸药，让整个京城的百姓为我陪葬！”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他早就觉得丞相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没想到竟然在京城埋下了炸药。“炸药埋在何处？丞相现在在哪里？”
丞相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若是识相，就放了我，再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京城，否则，我便让整个京城陪葬！”
沈辞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他抬手示意暗卫，“把他带下去，用最狠的酷刑，直到他说出炸药的位置和丞相的下落为止！”
“是！”暗卫们立刻上前，架起丞相管家就往刑房走去。丞相管家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审讯室内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声音，以及沈辞冰冷的目光。
沈辞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他知道，丞相的后手绝不止炸药这么简单，此次抓捕行动，必定不会一帆风顺。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丞相耍什么花招，他都能一一化解，将这些奸佞之臣全部清除，彻底掌控京城的局势。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匆匆跑来，躬身禀报：“侯爷，不好了！暗卫在抓捕户部侍郎时，遭到了激烈反抗，户部侍郎府邸中藏有大量私兵，双方已经展开激战，暗卫伤亡惨重！另外，城门处传来消息，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想要强行出城，被守城的守军阻拦后，竟然发动了攻击，城门处陷入了混乱！”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拳头紧紧攥起，“好一个丞相！竟然在府邸中藏有私兵，还派人在城门处制造混乱，想要趁机逃跑！”他立刻对暗卫说道：“你即刻率领两百名暗卫前往户部侍郎府邸，支援正在抓捕的暗卫，务必将户部侍郎及其私兵全部歼灭！另外，传令城门处的守军，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那些人出城，若是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属下遵旨！”暗卫躬身领命，立刻转身出发。
沈辞又对剩下的暗卫说道：“你即刻前往丞相府邸，仔细搜查，务必找到丞相的下落，以及他埋下的炸药！另外，派人密切监视各个官员的府邸，防止有人趁机发动叛乱！”
“属下遵旨！”暗卫们纷纷躬身领命，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只剩下沈辞一人，他走到桌前，拿起那份记录着官员名单的纸张，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这些官员，个个都是朝中的重臣，却为了一己私欲，勾结外敌，背叛国家，残害百姓，今日，他必定要将他们全部清除，以儆效尤！
走出天牢时，天边已泛起一抹鱼肚白，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京城的街道上。沈辞翻身上马，目光坚定地朝着户部侍郎府邸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