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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战国仙缘:商君鞅途 > 章三十三:商鞅出逃遇困阻,函谷关前险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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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三:商鞅出逃遇困阻,函谷关前险被擒

咸阳城的火光在身后渐远,商鞅牵着一匹跛脚的黑马走在最前,玄色囚服已换成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脸上抹了层锅底灰,唯有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 —— 左眼角的伤疤是河西之战留下的,此刻正随着步伐隐隐作痛。

“君上,歇口气吧。”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荆南拄着断矛跟上,甲胄早被他拆去,露出精悍的臂膀,一道箭伤从肩胛划到肋骨,是昨夜为掩护商鞅突围时被玄甲卫射的。这位跟随商鞅十余年的侍卫长,本是楚国贵族后裔,因家族蒙冤沦为奴隶,后被魏国名士侯赢救下,并在墨家机关术和剑术上修行有成,最终被侯赢举荐给商鞅作为贴身护卫。此刻他背上的麻袋里,装着从太庙抢救出的最后几卷秦律竹简,边角都被血浸透了 —— 那些律法曾是他理解 “法不阿贵” 的根基,如今却成了逃亡路上的烫手山芋。

商鞅摇摇头,勒住马缰望向远处的黑影。石甲正背着一个沉重的木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铁链般的粗布绑腿磨出了血。这孩子是商於郡的奴隶,去年因盗牛被判劳役,服刑期间因熟记秦律而被商鞅特赦,留在府中抄录文书。此刻他背的木箱里,是变法以来的户籍册副本 —— 那是百姓最看重的 “名分”,比金银还贵重。

“石甲,还能走吗?” 商鞅回头问。少年猛地挺直腰,露出一口白牙:“君上忘了?俺在劳役营时,一天能扛三十捆柴!” 他晃了晃背上的木箱,“这里面是俺们商於百姓的户籍,就是拖,俺也得拖到函谷关!”

荆南忽然抬手示意他们停下,侧耳听着夜风里的动静:“有马蹄声,不止一队。” 他将断矛横在胸前,“君上,前面有片密林,俺带石甲去引开他们,您趁机往函谷关走。”

“不行。” 商鞅按住他的肩,伤口的血透过粗布渗出来,“要走一起走。当年徙木立信,你们信我;今日逃亡,我不能丢下你们。” 他从怀里摸出三枚青铜符,“这是商於死士的信物,见符如见我,到了函谷关,会有人接应。”

荆南还想说什么,却见商鞅已翻身上马,黑马虽跛,却仍倔强地扬着马头。“走!” 三人钻进密林时,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嬴虎的嘶吼穿透夜色:“抓住商逆者,赏爵三级!”

密林深处,石甲突然脚下一滑,木箱摔在地上,户籍册散落出来。月光透过树缝照在册子上,“商於郡下邽县” 几个字格外清晰 —— 那是石甲老家的名字。

“俺的错!俺的错!” 少年慌忙去捡,手指被锋利的竹片划破,血滴在 “户主:石老三” 的名字上 —— 那是他爹,去年刚靠着军功爵脱了奴籍。

商鞅弯腰帮他捡册子,忽然停住了手。册子上 “石老三” 的名下,还记着 “受田三亩,宅半亩”,墨迹是新的,显然是今年刚更新的记录。他想起石甲说过,他爹拿到田契那天,在地里跪了半夜,说 “这辈子值了”。

“走。” 商鞅将册子塞进箱中,声音有些发哑,“这些册子,比我的命金贵。”

荆南在前开路,断矛劈开挡路的荆棘,忽然低声道:“君上,您看那是什么?”

密林尽头竟有一处破败的山神庙,庙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三人交换眼神,荆南握紧断矛踹开庙门 —— 却见供桌前跪着个老妪,正对着泥塑的神像祈祷,桌上摆着半块粟米饼,是给 “山神” 的供品。

“你们是……” 老妪回头,看见商鞅脸上的锅底灰,忽然愣住,“你是…… 商君?”

商鞅一惊,荆南已将断矛抵住她的咽喉。老妪却不怕,指着他左眼角的伤疤:“俺认得这疤!河西之战后,您到俺们村分地,俺家老头子给您磕过头,说您是活菩萨!” 她忽然哭起来,“您怎么成这样了?那些兵说您反了,俺不信!您给俺们分地,让俺们能吃饱饭,怎么会反?”

石甲突然扑通跪地:“张婆婆!您救救君上吧!他是被冤枉的!”

老妪抹了把泪,拽着商鞅往庙后走:“后山有个暗道,能通到官道,俺儿子当年采草药时挖的。快!那些兵离得近了!” 她从供桌下摸出个布包,塞给商鞅,“这里面是俺攒的干粮,还有俺老头子的证传,他去年病死了,您不嫌弃就用着。”

商鞅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块干硬的麦饼,还有一卷竹简证传,上面 “张老实,商於郡下邽县” 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他望着老妪布满老茧的手,忽然想起自己制定的《户律》:“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 正是这条律法,让无数像张老实这样的农户有了自己的土地。

“多谢婆婆。” 商鞅深深作揖。

“谢啥!” 老妪推着他往暗道走,“您可得活着!俺们还等着您回来,给俺们评理呢!”

三人钻进暗道时,听到庙外传来嬴虎的怒吼:“搜!仔细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商逆找出来!”

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石甲背着木箱在前探路,忽然 “哎呀” 一声摔倒 —— 原来地上有块凸起的石头,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法” 字。

“这是……” 荆南摸着字,忽然想起,“是去年商於百姓自发刻的‘法石’,说要让子孙后代都记得,是商君的法让他们有了活路。”

商鞅的手指抚过冰冷的石字,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制定的律法,早已像这石头上的刻痕,钻进了秦人的骨血里。那些证传、户籍、军功爵,不是束缚人的枷锁,是百姓活下去的指望,是他们愿意用性命去守护的东西。

“走。” 他站起身,声音里多了份从未有过的坚定,“去函谷关。”

暗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那是通往函谷关的方向。商鞅知道,前路必然更艰险,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 身后有荆南的断矛,有石甲背着的户籍册,有老妪塞给他的证传,还有无数像他们一样,把 “法” 字刻在心里的百姓。

夜色里,黑马跛着脚,却一步比一步稳。

商鞅勒着缰绳走在中间,荆南牵着另一匹驮马紧随其后,马背上捆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包,里面是从太庙抢救出的最后几卷秦律竹简 ——《垦草令》《军功爵制》《县制律》,每一卷都被烟火熏得发黑,却用三层麻布裹得严实,边角还垫着荆南撕下来的甲片,防着颠簸磨损。

“君上,歇口气吧。” 荆南低声道,左手按着腰间的短刀,右手攥着半块干硬的粟米饼。这是老秦临死前塞给他的,说 “给商君路上垫肚子”。他见商鞅肩胛的伤口又渗出血,忍不住皱眉,“石甲去前面探路了,说是三里外有片密林,能避避风头。”

商鞅摇摇头,目光落在身后的石甲身上。少年背着个沉重的木箱,铁链般的粗布绑腿磨出了血,却仍把腰杆挺得笔直 —— 箱子里是变法以来的户籍册副本,是他从府中密道里抢出来的,里面记着商於百姓的授田记录,比金银还金贵。

“俺回来了!” 石甲从前面的土坡后跑回来,手里攥着几根刚拔的野菜,“前面确实有林子,就是…… 好像有马蹄声。”

话音未落,“驾!” 的嘶吼声已穿透夜色。荆南猛地将商鞅拽进路边的灌木丛,石甲慌忙将木箱藏进蒿草堆,自己则趴在上面挡住。一队玄甲卫疾驰而过,甲胄上的铜片在月光下晃眼,为首的嬴虎举着一张画像,嘶哑地喊:“捉拿商逆卫鞅!凡提供线索者,赏钱千贯,爵升一级!”

画像上的商鞅眉目清晰,正是变法成功后国府为他画的 “商君图”。此刻这画像却成了悬赏令,被甲士们举在火把上,照亮了夜路。

“是《捕亡律》。” 商鞅盯着画像,声音发哑。当年制定这条律法时,他在朝堂上拍着案说 “有能捕亡者,购钱如律”,景监劝他 “会不会太严”,他却说 “法不严则不立”。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了律法要捕的 “亡者”。

荆南的指节捏得发白:“君上,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前面就是函谷关,过了关就是魏国地界,老主人(指侯赢)在那边还有些人脉……”

“魏国?” 商鞅忽然笑了,“当年我用诈术骗了公子卬,夺了河西之地,魏人恨我入骨,去了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望着石甲趴在木箱上的背影,少年的肩膀还在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动,“我们去商於。”

石甲猛地抬头:“君上!商於百姓都信您!俺爹说了,当年分地时,您亲手把木牌塞到他手里,说‘秦人再也不是奴隶了’—— 这话,俺们都记着呢!”

荆南却皱眉:“商於离咸阳太近,嬴虎的人很快就能追过去……”

“那就让他们来。” 商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刀快,还是商於百姓心口的‘法’字硬。”

一、投店被拒:商君困于商君法

离函谷关还有五十里时,天开始落雨。路边的驿馆屋檐下挂着 “客满” 的木牌,商鞅却还是让荆南和石甲在暗处等着,自己上前叩门。

“店家,可有空房?” 他压低声音,刻意模仿魏地口音。

店主是个瘸腿的老兵,拄着拐杖出来,打量他的眼神带着警惕:“有证传吗?”

商鞅的心沉了下去。“证传” 是他推行的户籍文书,凡住宿、通关、交易都得出示。他逃亡仓促,哪来得及准备?

“忘了带……” 他从袖中摸出块碎银,“通融一晚,这银子给你。”

老兵却把碎银推回来,拐杖在地上敲得笃笃响:“客官莫怪。商君的《厩苑律》写得明白:‘宿人无验者,与盗同罪’。俺这腿,就是河西之战被魏军砍的,好不容易靠军功爵换了这家店,可不敢犯律。” 他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竹简,“你看,这都是俺亲手抄的秦律,夜夜睡前读三遍 —— 商君说,法比银子硬气。”

商鞅望着那卷《厩苑律》,忽然想起制定这条律法时的场景。当时有个里正为了招待远方亲戚,私留了无证件的客人,被人告发,按律罚了两顷田。他在朝堂上说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想来,真是字字诛心。

“那…… 能给碗热水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

老兵犹豫了一下,端来一碗热水,却不敢让他进店,只指了指屋檐下的草棚:“凑合一晚吧。天亮前得走,玄甲卫不定啥时候就来盘查。” 他叹了口气,“看你也是个苦人,可商君的法,咱不能破啊。”

商鞅刚接过水碗,就见石甲从暗处跑过来,手里捧着半块麦饼:“君上,俺从马背上找着的,还热乎。” 荆南紧随其后,手里攥着短刀,警惕地望着四周。

老兵见突然冒出两个人,顿时紧张起来:“你们…… 你们是一伙的?”

“他是俺哥,这是俺弟。” 商鞅随口编了个身份,把水碗递给石甲,“快喝,暖暖身子。”

石甲捧着水碗,忽然对老兵说:“大叔,您认得商君吗?俺们商於人都说,是他让俺们有了地种,能吃饱饭。那些兵说他反了,俺不信!”

老兵的眼神软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给石甲:“这是俺家娃做的窝头,你们带着路上吃吧。商君…… 是个好人。只是这法,不能破啊。”

荆南接过窝头,对着老兵拱了拱手,却没说话 —— 他知道,此刻任何感谢的话,都不如守住商君重要。

二、函谷关前:验传制度锁逃路

函谷关的城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蹲伏的巨兽。商鞅三人混在过关的商旅中,石甲背着户籍册木箱,荆南则将秦律竹简捆在背上,用粗布衫盖住。

关前的检查异常严格。士兵按着《关市律》逐人查验证传,稍有可疑便扣下盘问。商鞅看到一个魏国商人因证传字迹模糊,被押到 “传舍”(临时拘留所)等候核实,不由得攥紧了荆南伪造的证传 —— 上面写着 “卫庶,魏国安邑人”,是昨夜荆南用墨家的 “仿字术” 赶制的。

“下一个!” 士兵喊道。

商鞅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走上前。士兵接过证传,眯着眼看了半天,忽然抬头盯着他的脸:“抬起头来。”

商鞅的掌心沁出冷汗,缓缓抬头。士兵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旁边挂着的悬赏画像,眉头皱了起来:“你这脸…… 怎么看着眼熟?”

“小人常年走商,风吹日晒,模样糙,许是跟谁撞了脸。” 商鞅强作镇定。

“证传上写你是安邑人,” 士兵突然发问,“安邑城的北门朝哪开?”

商鞅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生于魏国,却年少离乡,哪记得清城门朝向?“朝…… 朝南?”

“放屁!” 士兵猛地将证传拍在桌上,“安邑北门朝东!你这证传是假的!” 他拔出剑,指着商鞅的咽喉,“说!你是不是商逆卫鞅?”

周围的商旅瞬间散开,关卡前一片死寂。荆南的手已按在刀柄上,石甲则悄悄将木箱往身后挪了挪 —— 里面的户籍册,绝不能落入这些人手里。

“拿下他!” 士兵们围了上来,长矛的寒光在晨雾中闪烁。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身影,猛地撞开士兵的长矛。那是个背着柴火的老农,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衫,心口的 “法” 字烙印在晨光下泛着暗红 —— 正是商於郡的里正,当年分地时第一个在 “授田册” 上按手印的人!

“他是俺儿子!” 老农死死抱住商鞅,对着士兵哭喊,“你们认错人了!俺儿子卫庶,从小在商於种地,就是长得像那商君,常被人笑!”

士兵愣住了:“你儿子?可有证传?”

“有!有!” 老农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上面是商於郡府签发的户籍,“你看,这是俺们父子的证传!他是去魏国走亲戚,俺来送送他!”

商鞅看着那卷户籍,忽然认出老农 —— 去年商於大旱,是他带着百姓开渠引水,还说 “商君的法说了,‘力本业者免徭役’,俺们多打粮,就是对得住商君”。

“老东西,你敢包庇逃犯?” 嬴虎不知何时带人马赶到,一鞭子抽在老农背上,“商逆的悬赏令都贴到函谷关了,你敢骗我?”

老农被抽得扑倒在地,却仍死死拽着商鞅的衣角:“他是俺儿子!你们不能抓他!商君的法说了,‘疑罪从无’,你们没证据,不能抓人!”

“证据?” 嬴虎冷笑,指着荆南背上的麻布包,“那是什么?定是商逆偷的秦律!”

士兵们上前抢夺,荆南猛地拔刀,挡在商鞅身前:“谁敢动君上!” 石甲也举起木箱,朝着士兵砸去:“俺们商於人的地契都在里面,你们敢抢?”

老农突然扑向嬴虎,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儿子快走!去商於!那里有百姓护你!”

“找死!” 嬴虎抽出佩剑,刺穿了老农的胸膛。

鲜血喷在商鞅脸上,温热而粘稠。他看着老农心口的 “法” 字烙印,那烙印被血浸透,像一朵正在绽放的红梅。“爹 ——!” 商鞅嘶吼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荆南趁机砍倒两个士兵,拽着商鞅翻身上马:“君上走!” 石甲捡起地上的户籍册木箱,也跟着跳上驮马。三人挥刀劈开阻拦的长矛,朝着商於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传来嬴虎的怒吼,箭矢擦着耳畔飞过,钉在路边的树干上。

三、关外顿悟:法的守护者

函谷关的影子在身后越来越小,商鞅伏在马背上,泪水混着雨水模糊了视线。老农最后那句 “去商於” 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 那是商於百姓的嘱托,也是他此刻最该去的地方。

荆南忽然勒住马:“君上,前面有处废弃的驿站,歇歇脚吧。石甲的胳膊被箭擦伤了。”

石甲却梗着脖子:“俺没事!只要户籍册在,俺就没事!” 他解开木箱,小心翼翼地检查里面的竹简,忽然指着一卷《军功爵制》的残页哭了 —— 上面沾着老农的血手印,正印在 “斩首一级晋爵一级” 的条文上。

商鞅靠在驿站的破墙上,看着那血手印,忽然想起驿馆老兵的话 “法比银子硬气”,想起老农扑向嬴虎时的决绝。这些百姓,他们不懂什么 “刑名之学”,却用最朴素的方式守护着新法:老兵不肯破律,是守 “法”;老农舍命相护,是信 “法”。

“白雪说的‘简体字的法’,原来是这个意思。” 商鞅低声道。不是竹简上冰冷的条文,是百姓心里那杆秤,是他们愿意用性命去守护的 “公平”—— 有地种,有饭吃,有功能赏,有罪必罚。

荆南正在给石甲包扎伤口,闻言抬头:“君上,您说什么?”

“没什么。” 商鞅站起身,从怀里摸出守心佩的碎片,那是白雪留下的最后念想,此刻正微微发烫,“把竹简和户籍册藏好,我们去商於。”

石甲眼睛一亮:“俺就知道君上会回去!俺爹说,商於的麦子快熟了,今年定能多打两石,都是托商君的福……”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马蹄声。荆南迅速将竹简和户籍册藏进驿站的灶台,用砖石压住:“君上,是嬴虎的人,他们追来了!”

商鞅望着商於的方向,那里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让他们来。” 他拔出荆南递来的短刀,刀刃在晨光下闪着寒光,“告诉他们,商君回来了。”

石甲握紧了捡来的长矛,伤口的血还在渗,却把腰杆挺得笔直:“俺跟君上一起!俺爹说了,护着商君,就是护着俺们的地,护着俺们的饭!”

荆南也拔出刀,目光如炬:“老主人当年把我交给君上时说,‘卫鞅是能让天下人有饭吃的人’,今日,荆南便是死,也要护君上周全!”

三人冲出驿站时,嬴虎的人马已堵住路口。商鞅勒住马,对着那些举着长矛的士兵喊:“我是卫鞅!告诉嬴虔和甘龙,想废新法,先踏过商於百姓的尸体!”

阳光下,他玄色的粗布短打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是函谷关的烽燧,身前是通往商於的大道。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传来百姓的呐喊,像潮水般涌来 —— 那是商於百姓举着 “法” 字木牌,来接他们的商君了。

(第三十三章完)

下章预告

第三十四章:甘龙伪造反书证,惠文王下旨捕商君

嬴虎的密报传到咸阳,甘龙在朝堂上展开攻势,将伪造的 “商鞅与魏相通信” 竹简呈给惠文王:“商逆逃往商於,必是要勾结旧部谋反!” 竹简上 “愿以商於十五邑归魏” 的字迹触目惊心。惠文王望着模仿商鞅笔迹的竹简,又想起公子虔 “商君不死,秦无宁日” 的谏言,终在《捕亡令》上盖下王印。公孙贾率禁军直奔商於,却在函谷关遭遇商於百姓的阻拦 —— 老农的儿子举着带血的锄头,对着禁军喊:“要抓商君,先杀了俺们!” 一场百姓与禁军的对峙,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