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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斩劫者:九狱斩神录 > 第162章 暗潮涌动·信火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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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暗潮涌动·信火重燃

林渊的靴底碾过潮湿的青苔时,后颈的冷汗才顺着衣领滑进脊背。

他抱着白幽闪进隐秘山洞的瞬间,身后传来血煞教徒撞开灌木的脆响,混着粗重的喘息——那些人追了他十里山路,此刻还在半里开外。

洞壁石缝漏进的月光像把碎银,落在白幽苍白的脸上。

林渊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兽皮的石台上,指尖刚触到她腕间的混沌锁链,九狱塔便在识海翻涌,第七层的纹路如活物般爬满他的手臂。

别怕。他扯下腰间的帕子,沾了洞底寒泉给她擦脸,帕子碰到她发烫的额头时,白幽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林渊的手顿住——那痣的位置,和苏清璃当年在百花宴上点的美人痣分毫不差。

九狱塔的力量顺着掌心注入白幽体内,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缠绕她魂魄的锁链:漆黑如墨,每根都刻着血煞教的镇魂咒。

当第一根锁链断裂时,白幽的指甲深深掐进林渊手背,皮肤瞬间渗出血珠。

阿...渊?她突然呢喃出声,尾音像被风揉碎的棉絮。

林渊的呼吸猛地一滞,这两个字他等了整整三百年,此刻从白幽嘴里溢出,带着苏清璃独有的软糯尾音。

他低头望去,白幽的睫毛剧烈颤动,眼皮下的眼珠快速转动,像是在做一场激烈的梦。

我在。他握住她的手,将血珠按在她掌心,清璃,是我。

洞外传来夜枭的啼鸣,林渊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九狱塔第七层的力量需要以他的精元为引,每剥离一根锁链,他的太阳穴便突突作痛。

当最后一根锁链化为齑粉时,白幽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几乎要穿透他的掌心,随即又缓缓松开,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瘫在兽皮上。

林渊扯下衣襟擦手,这才发现白幽的眼角挂着泪。

那泪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和苏清璃当年为他流的泪,颜色一模一样。

你看,他低头替她理了理乱发,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你根本不想当什么伪神女。

洞外突然传来石子滚落的声响。

林渊反手握住腰间的剑,却见一块拇指大的青石板从洞顶缝隙坠下,石板上刻着歪歪扭扭的二字——是无尘的联络暗号。

他将白幽小心地塞进石缝后的暗格里,用枯枝掩盖好入口,这才顺着暗号方向摸出山洞。

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蹲在老槐树下,背篓里插着七根香,香灰落在他灰白的发间。

盟主。无尘抬头,浑浊的眼底泛起光,老周头在三十里外的破庙等您,李婶子带着药庐的人从南边来了,张大胆那小子...咳,现在该叫张堂主了,他把当年埋的玄铁重剑挖出来了。

林渊的喉结动了动。

三十年前九霄盟覆灭那晚,他让这些老部下各自分散,约定若九霄令震三次,便来寻我。

此刻他摸出储物戒里震颤的九霄令,金属表面还留着白幽刚才无意识攥过的指痕。

破庙的门轴在深夜里发出吱呀声时,林渊数了数屋内的身影:十二个人,有当年替他挡过致命一击的老周头,有给盟中弟子熬了十年药的李婶子,连最莽撞的张大胆都添了两鬓霜。

他们或坐或站,见他进来,竟齐刷刷跪了下去。

都起来。林渊伸手去扶离他最近的老周头,却被对方粗糙的手攥住手腕,当年要不是您护着我们这些老弱,哪还有今天?

火盆里的木柴噼啪炸响,火星溅到林渊的衣角。

他站在众人中间,九狱塔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血煞教用伪神女控制人心,我们第一件事,是撕了他们的皮。

第二件,找清璃。

第三件...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胸口的九狱塔印记,修塔。

盟主,李婶子突然开口,她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赶路的尘土,要是...要是夫人她...

没有要是。林渊打断她,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当年矿洞塌方,她被压在碎石下,我挖了三天三夜;后来她中寒毒,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找解药;现在她被混沌侵蚀...他低头看着掌心还未愈合的抓痕,哪怕只剩一缕魂魄,我也要带她回来。

屋内静得能听见火盆里木柴断裂的轻响。

老周头突然抹了把脸,粗声笑道:当年就说盟主是铁打的,现在看来,比铁还硬三分!众人哄笑起来,张大胆拍着胸脯:明儿我就去血煞教山门前撒野,看他们敢不敢砍我这把老骨头!

散会时,月光已经西斜。

林渊站在破庙门口,望着老部下们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无尘抱着背篓走过来,枯枝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响。

盟主,他压低声音,背篓里的香灰簌簌落在地上,我知道一个人...

林渊转头,看见老人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像深潭里突然掠过的鱼影。

山风卷着夜露漫进破庙时,林渊正替白幽理了理石缝暗格里的兽皮。

他指尖刚触到她发间沾的草屑,袖中九霄令突然一震——是无尘的暗号。

转身时,他瞥见白幽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阴影,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掩上了暗格。

盟主。

无尘的声音像片落在他后颈的枯叶,轻得几乎要被风声卷走。

林渊转身,见老人背篓里的香灰在夜风里打着旋儿,浑浊的眼尾沾着星子似的亮,我知道一个人,或许能帮您找到真正的答案。

林渊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三个月来他追查苏清璃踪迹,从九阴神教的血书追到混沌海的暗流,每一步都像踩在浸了毒的荆棘上——可无尘守了祭坛百年,连当年九霄盟覆灭时都没说过半句重话,此刻却突然提起真正的答案。

他攥住无尘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九狱塔在识海微微发烫,第七层的纹路顺着他手臂爬到手背,像在呼应某种隐秘的共鸣。

无尘的手在他掌心轻颤,像片被霜打过的枯叶。

他抬头望向林渊身后的山影,月光恰好漫过他额角的旧疤——那是三十年前替林渊挡下魔修一击时留下的。他还在等你。老人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地图,边角被虫蛀出细密的孔,三十年前我替您守祭坛时,在第七层暗格里见过他。

当时他说...说有朝一日若遇着个带着九狱塔的少年,就把这图给他。

林渊接过地图的瞬间,指尖被烫了一下。

地图上的墨迹竟在他掌心泛起金光,显露出原本被隐去的路线:从玄冥城往北,穿过乱葬岗,直抵一座刻着二字的残碑。

他是谁?林渊再问,声音里的急切几乎要裂成碎片。

无尘却退了半步,背篓里的香灰簌簌落在他鞋边。该知道的时候,您自会知道。他佝偻着背往林子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月光照亮他眼角的泪,当年您抱着苏姑娘冲进祭坛时,我听见他在塔底笑...他说,这局棋,终于要开始了。

话音未落,老人已消失在树影里,只余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像命运在叩门。

林渊捏着地图的手在发抖。

他转身冲进山洞时,暗格里传来细微的响动——白幽醒了。

月光从石缝漏进来,照见她眼尾的朱砂痣泛着妖异的红。

她的瞳孔里原本翻涌的混沌纹路正在消退,像被风吹散的黑雾,露出底下极淡的墨色——那是苏清璃惯用的眉黛颜色。

救...她...她的声音比山涧冰泉还轻,气音几乎要被呼吸揉碎。

林渊跪在石台前,握住她冰凉的手,看见她指尖还留着方才抓他时的血痂。

九狱塔在识海轰鸣,他突然看清那些缠绕她魂魄的锁链残渣——每一根都刻着和苏清璃被掳时,现场留下的相同咒文。

清璃?他轻声唤,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铁,是你在说话吗?

白幽的睫毛剧烈颤动,眼泪顺着鬓角滑进兽皮,淡金色的泪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她的唇又动了动,这次林渊听清了:救...主...母...

主母。

这是九霄盟旧部对苏清璃的称呼。

林渊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三个月前在血煞教密室找到的残卷,上面记载着伪神女是用活人魂魄祭炼的容器——而白幽体内,竟藏着苏清璃的残魂。

洞外传来晨鸡的啼鸣。

林渊将白幽小心抱进怀里,九狱塔自动涌出温养魂魄的灵气。

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掌心的地图还留着无尘的温度。

归墟残碑、塔底的神秘人、白幽体内的苏清璃残魂...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拼出模糊的轮廓,像把即将出鞘的剑。

这一次,我会亲手终结这场谎言。

他站在山巅时,晨雾正漫过脚下的林梢。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九霄令的刻痕——那是当年苏清璃亲手替他刻的字。

他望着北方黑曜祭坛的方向,那里曾是血煞教镇压活人魂魄的地狱,此刻在晨雾中像头蛰伏的野兽。

千里外的密室里,烛火突然剧烈摇晃。

黑袍男子抬起头,水晶球里的影像正清晰起来:林渊抱着白幽站在山巅,九狱塔的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

林渊...他抚过水晶球表面,指尖沾了层薄霜般的寒气,你终于回来了。

密室角落的青铜鼎突然喷出黑雾,里面浮起半张人脸——是被林渊斩杀的血煞教大长老。大人,那小子查到伪神女的秘密了!

黑袍男子笑了,笑声像冰锥砸在青石上。查到又如何?他指尖轻点,水晶球里的林渊突然转头望向南方,他以为能救回苏清璃...可他不知道,当年把苏清璃推进混沌海的,正是他最信任的...

话音戛然而止。

他望着水晶球里林渊突然紧绷的后背——那是感应到危险的本能反应。

黑袍男子收敛笑意,将水晶球收进袖中。去玄冥城。他对阴影里的人说,把九霄盟旧地的痕迹...清理干净。

林渊站在山巅,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白幽,她的呼吸已平稳许多,眼尾的朱砂痣在晨光里褪成淡粉。

山风送来隐约的焦糊味,他皱眉嗅了嗅——像是烧了整整一夜的木头。

该走了。他将白幽放进储物戒的温玉空间,转身走向山脚下的马厩。

老周头留的青骓马正踢着石子,马背上绑着张泛黄的地图。

他翻身上马时,瞥见远处山路上有个行脚商,挑着的货担里露出半截玄铁剑——是张大胆的重剑。

玄冥城。他拍了拍马颈,先去归墟残碑,再查白幽的线索...清璃,等我。

马蹄声碎了晨雾。

林渊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山路上,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正被晨露慢慢抹去——那是方才行脚商留下的。

而在千里外的玄冥城,九霄盟旧地的断墙上,新烧的焦痕在晨光里泛着刺目的黑,像道狰狞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