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血棺惊语之旱妖降临 > 第48章 怒火与扑克牌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踏进帝都那座熟悉的四合院时,槐树的浓荫正顺着斑驳的墙皮淌下来,石桌上的青苔比上次离开时又厚了些,墙角的蟋蟀不知躲在哪片草叶下嘶鸣,一切都带着老北京特有的慵懒。可这慵懒里,却裹着化不开的凝重——我们十三个人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竟没惊起半分雀跃,只有沉甸甸的沉默,像刚从双江县带回来的焦土,压得人胸口发闷。

没人提欢迎,没人说辛苦。林御的玄色道袍还沾着未擦净的黑灰,横刀靠在石桌腿上,刀鞘上的裂痕是双江县那一战的勋章;威尔指尖的血色还没褪尽,他往石凳上一坐,皮质风衣扫过桌面,带起几片不知何时落下的槐叶;宋昭艺的白大褂卷着袖口,露出小臂上被毒液灼出的红痕,她默默从包里掏出消毒水,往每人面前推了一瓶,瓶底与石桌碰撞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来局斗地主?”不知是谁先开的口,大概是小胖,他总爱用这种没心没肺的调子掩饰心事。话音落时,他已经摸出副皱巴巴的扑克牌,牌角卷着毛边,显然是从哪个废墟里捡的“战利品”。

没人反对。

石桌被草草擦了擦,牌局就这么铺开。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牌面上投下晃眼的光斑,像极了双江县焚化炉里跳动的火焰。

“对三。”林御出牌时指尖微顿,指腹蹭过牌面,留下浅淡的灰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握着牌的手,指节泛白——上次在双江县,就是这双手,死死攥着横刀劈开了扑向蛟蛟的毒雾,刀身崩出的缺口至今没补。

“管上。”威尔漫不经心地扔出对四,血红色的眸子在牌面上扫过,又很快抬眼看向院门口,像是在提防什么。他袖口沾着块深褐色的污渍,那是为了掩护伤员撤退时,被毒女的毒液溅到的,虽已处理,却像块烙印,烧得人眼疼。

轮到我时,手里的牌乱得像被踩过的废墟:单张K孤零零地躺着,三带一缺个三,顺子从五直接跳到九,连个像样的对子都凑不齐。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滚过画面——双江县中心广场上,那个抱着孩子哭嚎的妇人,她的裙摆被毒雾蚀出大洞;临时安置点里,那个断了腿的老汉,攥着我的手说“小伙子,替俺看看家还在不”;还有那些没能跑出来的,连尸骨都被烧得辨不清模样……

“真晦气!”

我猛地把牌摔在桌上,扑克撞在石面上,发出“啪”的脆响,惊飞了槐树上的几只麻雀。红桃A弹起来,落在宋昭艺面前,她正用酒精棉擦着手,见状抬眸看我,镜片后的眼睛里,藏着和我一样的火。

“动不了老巢,就先拆他们的爪牙!”我盯着石桌上散乱的牌,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发狠,“白莲教在城里的分舵、那些挂着茶馆名号的据点、藏在古玩店底下的密室……一个个找出来,掀个底朝天!”

林御的手顿了顿,将横刀往石桌边又挪近了些,刀鞘与石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我去查城西的道观,上个月收到线报,青云观的老道总往山里运朱砂,指不定就是给白莲教炼毒用的。”

威尔指尖转着张黑桃K,血眸亮得吓人:“情报我来对接。双江县缴获的毒囊里,有股桂花味,城里三家卖桂花糕的老字号,我挨个去‘尝’尝。”

“道爷我来画雷符!”小胖“啪”地拍了下胸脯,怀里的桃木剑硌得他闷哼一声,“管他什么分舵舵主,一道五雷符下去,保管连门槛都给他们掀了!”

罗艺龙从背包里掏出张城区地图,“哗啦”一声铺在桌上,手指重重戳在几个红点上:“这些是近半年突然关门的商铺,老板全没了音讯,十有八九是被白莲教吞并了,我去盯这些地方。”

蛟蛟往我身边凑了凑,小手攥着张方块七,声音细却挺硬:“我能闻出他们的味道,毒女身上有股烂草味,混沌带着土腥气,我跟着威尔哥,帮他认人。”

宋昭艺默默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作响:“我整理解药配方,上次从毒女那缴获的毒液样本,我化验出三种草药成分,提前备好解药,省得兄弟们中招。”

清竹、陈子墨、岚珏他们也跟着应和,石桌上的扑克牌被一张张拢起,换成了地图、符纸、草药图谱。每个人的声音都不高,却带着股砸不破的韧劲,像寒冬里冻硬的铁。

“吱呀——”

院门上的铜环响了,肖队长推门进来,军绿色的外套上沾着风尘,裤脚还带着泥点。他一眼就扫见了桌上的阵仗,没问别的,只是把肩上的帆布包往石桌上一放,拉链“刺啦”拉开,露出里面一沓沓文件。

“这是初步摸查的名单。”他抽出最上面的纸,字迹潦草却清晰,“城东的‘静心茶舍’,老板是白莲教的外门执事;城南古玩街的‘聚宝阁’,地窖里藏着通往山里的密道;还有北郊的废弃工厂,上周有人看见穿黑袍的往里面运棺材……”

他的手指在名单上点了点,抬头看向我们,眼底的红血丝比谁都重,却透着股稳劲:“剩下的我继续查,三天后给你们完整版。这段时间,都给我活着。”

没人笑他说的直白。我们都知道,这话里的分量——三天后,当完整版名单到手时,这座看似平静的四合院,就会变成出鞘的刀。

夕阳把槐树叶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我们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石桌上,最后一张扑克牌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飘向墙角,那是张 Joker ,孤零零地贴在爬满青苔的砖上,像个嘲讽的笑。

但我们都没去捡。

因为我们手里的,已经不是牌了。

是即将点燃的火,是磨利的刀,是要把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连根拔起的决心。

反击的哨声,就藏在这四合院的沉默里,等着三天后,一声令下,炸响整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