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准备走呢！”
饭店的大门关着，他们自家人都从后门走，苏光宗出了门。
在门口等公交车时，有摩的上前揽客。
“坐车吗？”
门口就是车站，过年车站只放几天假，但是公交车都是有班次的。
“公交车刚过去，你要等车的话，得再等半个小时。”
苏光宗问道：“去老槐树街多少钱。”
摩的师傅打量他一眼。
“两块钱。”
苏光宗：“那我还是坐公交车吧，公交车两毛钱。”
摩的师傅了然道：“嗐，你早说你是本地人不就没这些麻烦事儿了，六毛钱，我给你送到地方，走不走？”
“五毛？”
“成交！”
摩的师傅招呼苏光宗上车，路上跟他聊天。
“我看你眼生，还当你是外地人呢，你从对面的饭店里出来，你跟饭店老板是啥关系？”
苏光宗说道：“那是我家。”
摩的师傅纳闷道：“我只知道老板一个闺女一个儿子，她儿子今年才考上大学，没听说老板还有你这么大个儿子，不过瞅着你跟老板家的小儿子长得倒是有点像，你们是亲戚吧……”
这话扎在苏光宗的心上，他没解释，摩的师傅当他默认。
“你也姓苏吧，你们老苏家办事不地道，老板都离婚多久了，她前婆婆还来饭馆这边闹事儿，想让老板给她养老送终，来找老板要钱呢！”
这事儿苏光宗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摩的师傅想了想。
“这事儿可早了，大概是夏天那会儿，这一片儿的人都知道，我一个朋友看老板不容易，替老板说了句话，差点儿被老板她前婆婆给讹上，我算是知道老板为啥会离婚了，摊上那么个婆婆，想不离婚都难！更何况，我还听说老板她男人是因为在外头混了个娘们儿才跟家里的离婚。”
“你说说，这不是脑子有病吗，人家饭馆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看你长得挺气派，你要是懂点事儿就回家劝劝家里的人别再闹了，多不体面……”
让人看笑话！
苏光宗如坐针毡，摩的跑得快，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老槐树街，苏光宗付了钱，拒绝了摩的师傅把他送到家门口的热情，在街边下了车。
从路边摊买了点鸡蛋，拎着往里走。
机械厂放假了，但是苏国正没放假，他接了不少私活，每天在外面忙，秦春霞家大门紧闭，苏光宗敲了好久，他都以为家里没人，准备去邻居家问问家里人去哪儿时，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男人从里头出来。
“你是光宗吧？你进来吧，国正马上就回来，我是当年跟你爸一起下乡的知青，今天有时间过来看他，没想到他不在，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齐建国的表情有点慌乱，苏光宗盯着他。
苏瑶瑶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从王婶子家大门楼里窜出来，看见齐建国，开心地问道：“齐叔叔，你跟我妈说完事情了吗？你要走啦？下次你啥时候来？”
齐建国伸手揉了揉苏瑶瑶的头顶，她夏天染的红头发已经染回来了，但是染过的头发有点毛躁，虽然扎着辫子，但是发梢处都是开叉，秦春霞也没时间领着她去理发店剪头发。
“我下次有时间再来，瑶瑶，你也大了，多帮着你妈照顾弟弟，知道吗？”
苏瑶瑶重重的点头。
“知道，齐叔叔再见！”
齐建国走路的时候腿有点软，感觉背后一刀目光瞄准他，他下意识快走几步。
苏光宗常年在部队里，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
他盯着苏瑶瑶问道：“这个人是谁？跟秦春霞什么关系？”
苏瑶瑶还在依依不舍地看着齐建国，听见苏光宗的声音吓了一跳。
“大哥？你咋回来了？”
苏光宗的话像是审问犯人，苏瑶瑶解释道，“大哥，齐叔叔人很好的，每次来家里看我妈，都会给我钱让我出去买好吃的，我手里的糖葫芦就是他给我买的，我可喜欢他了！”
“他经常来吗？”
苏瑶瑶年纪小，不懂事呢。
腿点头道：“经常来。”
苏光宗皱眉。
“他每次来爸都不在家？”
他不说，苏瑶瑶还没发现这个规律。
“好像是他每次来，爸都不在家。”
“他每次都给你钱，让你自己出去买东西？”
苏瑶瑶又点头。
“他还让我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再回来，说我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贪玩，喜欢在外面玩，大哥，你说他人是不是挺好的？”
苏光宗咧嘴冷笑一声。
是挺好，真好！
在屋里听见兄妹两个对话的秦春霞吓了一跳，赶紧把孩子裹上厚厚的襁褓，出来迎接苏光宗。
“呦，光宗啥时候来的，咋不进来呢？瑶瑶，快领着你大哥进屋里来，外头冷！”
苏光宗瞥她一眼，秦春霞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去，眼睛里还藏着媚色，结合刚才他敲门很久都没人应答的场景跟苏瑶瑶的说辞，他敢确定秦春霞跟刚才那个男人在屋里做了什么事情！
“你说你，回自己家还带什么东西……”
苏光宗一声不吭走到屋里，屋里烧着炉子，但窗户却开着，冷风呼呼的往屋里钻。
他把鸡蛋放到桌子上，抬眼觑了一眼秦春霞。
秦春霞尴尬地抱着孩子去关窗户。
“我刚才换了煤球，屋子里煤气味儿太大了，怕中毒，所以把窗户开开透透风……”
她越解释越让苏光宗确定她跟齐建国的关系，他冷笑一声。
“你背着我爸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等我爸回来，我会跟他讲……”
秦春霞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她心一横，跪在地上哀求道：“光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给你爸生了孩子，他是你弟弟，你跟你爸胡说八道，到时候你爸要是跟我离婚，你弟弟怎么办？”
苏光宗皱眉。
“你弟弟还小，我一个人怎么能养活的了这个孩子呢？齐建国只是来家里坐坐，我们真没做对不起你爸的事情，你又没有亲眼看见……”
苏光宗气笑了，仗着他没亲眼看见，就可以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苏瑶瑶不明白秦春霞为什么要给大哥下跪。
“大哥，齐叔叔人真的很好，经常来看弟弟，还经常给我们买东西，他是个好人！”
苏光宗原本只想敲打秦春霞一番，苏瑶瑶这番话，反倒让他升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