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清晨,天光微亮。

容易慧是在司砚慈沉稳的心跳声中醒来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她悄悄抬眼,发现司砚慈早已醒来,正垂眸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紫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专注,仿佛已凝视了她许久。

“早。”司砚慈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更低醇了几分。

“早……”容易慧脸颊微热,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些贪恋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宁。昨日的疲惫和烦闷似乎都被这一夜好眠驱散了不少。

两人起身梳洗。客栈送来的早餐依旧是精致的灵食,虽不及家中和宗门,但也足以补充消耗的灵力。

刚用完膳,容易慧的身份玉牌便微微发热,传来了讯息波动。

“是启哥!”容易慧精神一振,立刻注入灵力读取。

讯息是东方启传来的,言简意赅:他们已突破伏击,虽有小挫但无人重伤,正全速赶来栖云州,预计午后便能抵达。同时,他们也接到了宗门的最新指令,一切以她和司砚慈为主导,协助追查。

“太好了!他们快到了!”容易慧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有伙伴在身边,总能让人更安心些。

司砚慈淡淡应了一声,对此并不意外。九天玄宗的真传弟子若连这点伏击都应付不了,那才真是笑话。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宗门的最新指令上——“以她为主导”。这意味着天罡真人正式将栖云州这边的权责交给了容易慧,既是信任,也是磨砺。

“宗门可有关于织梦或土灵珠的新线索传来?”司砚慈问道。

容易慧又仔细查看了一下玉牌,摇了摇头:“没有。宗门只说了已加派更多人手调查影鸦教和织梦的过往,让我们见机行事,务必谨慎,优先保证自身安全。”她顿了顿,小脸又垮了下来,“看来宗门那边也没什么头绪。”

“意料之中。”司砚慈指尖轻点桌面,“织梦既能叛出宗门,并成功盗走神器灵珠,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会轻易留下痕迹。倒是影鸦教……”

他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此次伏击支援队伍,手法与之前刺杀你时颇为相似,皆是精准、狠辣,且善于利用环境和诡异手段。这个阴魂不散的组织,与织梦之间,恐怕并非简单的雇佣或利用关系。”

容易慧闻言,也蹙起眉头:“你是说,他们可能本就有所勾结?或者……织梦的叛逃,本身就有影鸦教的影子在背后推动?”

“不无可能。”司砚慈道,“影鸦教信奉幽冥鬼鸦,擅长暗杀、窃取、操纵阴影。而土灵珠,能引动地脉,其力量若被邪法利用,无论是用于滋养某些阴邪之物,还是制造大规模的地动灾祸,乃至破坏灵脉平衡,都极具诱惑力。这与他们的‘教义’或目标,或许存在某种契合。”

他顿了顿,看向容易慧:“还记得灵鸦村那个阿夜吗?他的力量本质并非邪恶,却被怨恨扭曲。影鸦教则不同,他们追求的,更像是纯粹的阴影与毁灭。织梦若与他们为伍,所求绝非凡物。”

容易慧只觉得背后的阴谋似乎越来越大,牵扯也越来越深。她叹了口气:“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感觉就像陷进了一张巨大的网里。”

“怕了?”司砚慈挑眉看她。

“那倒没有。”容易慧立刻挺直腰板,“就是觉得有点憋屈,敌暗我明,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握了握拳,“等启哥他们到了,我们人手充足些,一定要主动出击才行!”

司砚慈看着她重新燃起斗志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他的小姑娘,总是能在短暂的沮丧后迅速振作起来。

“嗯。”他颔首,“在那之前,我们也不能干等。”

“你有什么想法?”容易慧好奇地问。

司砚慈目光转向窗外,望向栖云州城的方向:“广凌矿山之事,虽看似了结,但那些被吸干生机的监工,以及织梦刻意留下的指向矿山的线索,依旧存疑。官府和容家想必已派人接管处理那边的事务。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下矿山近期的异常,以及……是否有关于陌生修士或异常地动的前期报告。”

凡人的记录有时反而能提供意想不到的细节。而且,容家在此地势力庞大,调查起来更为方便。

容易慧眼睛一亮:“有道理!我这就联系我爹或者大哥……”她说着就要去拿破界灵犀佩。

“不必。”司砚慈阻止了她,“容家主此刻想必正忙于处理矿山手尾及安抚凡人朝廷,不必用此小事扰他。让竹风或剑兰持你的令牌,去寻容家在州城的管事,调阅相关卷宗即可。我们在此等消息便好。”

他考虑得更为周全,既有效率,又避免了容易慧此刻回家可能面临的关切盘问——他看得出,她虽想家,但更想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容易慧从善如流,立刻通过身份玉牌向留在容家的竹风传达了指令。

做完这一切,房间内暂时陷入了平静。等待,成为了主旋律。

司砚慈闭目养神,神识却如同无形的大网,悄然笼罩着整个客栈乃至周边的街区,任何一丝可疑的灵力波动或窥探都难以逃过他的感知。他就像最有耐心的猎手,在等待猎物再次露出马脚,或者……等待棋局另一端的对手落下下一子。

他几乎可以肯定,织梦,或者她背后的人,一定还有后手。昨日矿山那一场看似失败的行动,或许本身就是一步棋。而夺取土灵珠,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亦或者,连这也是幌子?

司砚慈的思绪在冰冷的算计中飞速运转。于他而言,九天玄宗的神器、五行灵珠的归属,甚至修仙界的平衡,都无关紧要。他在意的,只有身边这个时而聪慧狡黠,时而迷糊娇憨,总是忍不住将责任揽上身的小姑娘。

任何想利用她、伤害她、让她劳心伤神的人和事,都是他需要清除的障碍。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眸底深处,是足以冰封万物的寒意与一丝隐藏极深的暴戾。这场游戏,他奉陪到底。只希望,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不要太快被他玩死。

容易慧并未察觉司砚慈心中翻涌的冰冷杀意。她正托着腮,看着窗外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心里盘算着东方启他们到了之后该如何分工调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一室静谧,却仿佛有无形的风暴正在悄然汇聚。

午时刚过,客栈楼下传来一阵略显喧哗的动静,夹杂着少年人清亮昂扬的嗓音。

容易慧猛地站起身,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