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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凤舞朱阑 > 第162章 香料之谜,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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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香料之谜,针锋相对

雨还在继续下,水珠从屋檐滴落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凌惊鸿指尖轻抚银簪上的青色粉末。那味道微甜,反常。她将簪子收回袖中,再未看那碗药一眼。

“云珠。”

门帘掀开,云珠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湿透的油纸包。“主子,熏盒我拿回来了。”

她把盒子放在桌上。紫檀木所制,雕着莲花纹路。凌惊鸿揭开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三支香,灰白颜色,几乎无味。

“是巴图鲁送来的?”

“是。说是安神用的,内务府登记时也没有多问。我混在宫女里,趁她们不注意换了一支,已经送去暖阁了。”

凌惊鸿点点头。苏婉柔常在暖阁见人,那里查得松。可一旦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必然是她自己。

这香不能让苏婉柔烧,却也得让人知道她有。

“你昨天梦到的事说了吗?”她问。

云珠搓着手,压低声音:“说了,在茶水间说的。我说我梦见妃子烧香,烟化成蛇钻进门槛……还提了一句,医官说过这种香会让旧病复发,身子弱的人碰不得。”

她顿了顿,“扫地的李嬷嬷听见了,脸色都变了,说她侄女最近病得厉害,吃药也不见好。”

凌惊鸿嘴角微动。“够了。”

流言最怕模模糊糊。她明明无恙,却连药都不敢喝——这话传出去,谁不会想,是谁让她不敢喝?

而那个“烧香变蛇”的梦,恰好与她药中的怪味对上了。没人会去查香是否有毒,只会觉得:有人借香害人,而这人最近总给凌惊鸿送东西。

外头突然雷声炸响,闪电照亮了窗纸上的影子。

片刻后,脚步声停在门外。

“启禀大人,”太监的声音传来,“苏妃那边刚传话,说暖阁的香味道古怪,已命人撤下。”

凌惊鸿看向云珠。云珠睁大眼睛:“我们换的那支……已经开始烧了?”

“她敢烧,就不怕反咬一口?”凌惊鸿冷笑,“她怕的是别人看见她在烧。”

她走到桌子前,写下几个字:“三日后,火油桐油备齐,藏于西巷柴房。”写罢折好,放入竹筒。

“交给巴图鲁。”

云珠接过竹筒,迟疑道:“他……真的可信?万一他是苏婉柔的人呢?”

“若他是苏婉柔的人,就不会当面答应帮我传话。”凌惊鸿望着窗外,“他是北狄使臣,只认规矩,不涉私情。只要我做的事对北狄有利,他便不会阻拦。”

云珠抿了抿唇:“可要是他被人盯上了呢?”

“那就让他被人盯上。”凌惊鸿语气平静,“我不在乎他能不能安全送达,我在乎的是这条线被人发现——追查下去,最后会指向谁?”

她还没有说完,但云珠已经懂了。

若有人顺着巴图鲁查到这批香,自然会以为是北狄动手。而苏婉柔,恰与北狄有过往来。

这是借刀杀人,也是反手一击。

云珠抱着竹筒出门,临走前回头看了眼:“主子……您不怕她急了乱来吗?”

“她早已乱来。”凌惊鸿坐下,“昨夜派人下毒,已是最后一招。如今她慌了,才会用香试探我。”

李嬷嬷常去的济安堂就在西巷的尽头。一切都在动,像一张网悄然收紧。

天快亮的时候,雨停了。

凌惊鸿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实则一夜未眠。

手心的蓝痕又开始发热,仿佛被什么牵引着。

她睁开眼睛,听见外头有动静。

云珠冲进来,脸色发白:“主子!苏妃下令彻查‘烧香咒人’的流言,抓了好几个宫女,逼问是谁在造谣!”

“她查到了什么?”

“还没结果,但她放话,谁敢污蔑妃嫔,就按巫蛊罪处置。”

凌惊鸿轻笑一声:“她越狠,心里越虚。”

她起身整衣,走到镜前。镜中的女子眼神沉静,毫无波澜。

“去济安堂。”

“现在?”

“现在。”

她披上斗篷,推门而出。

清晨的宫道上空无一人,雾气未散尽。两人绕过几条小路,避开巡逻的士兵,抵达西巷的尽头。

济安堂的门刚开一半,掌柜正在低头扫地。

凌惊鸿走入铺中,见柜台上摆着数排小瓶,标签写着“甘松”“丁香”“安息香”,皆为常用香料。

但她目光落在角落一只褐色瓶子上——无标签,仅缠一圈红线。

她随即伸手取起。

“这位大人!”掌柜急忙拦住,“这个不卖。”

“为何?”

“是试用配方,尚未定名。”

“什么配方?”

“说是助眠的,可烧起来气味刺鼻,好几个人用了都说头疼。”

凌惊鸿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甜味飘出——与她药中粉末的味道极为相似。

她放下瓶子,又问:“近日可有人大量购买丁香?”

掌柜思索片刻:“有。三天前一名宫女买了五两,说是苏妃要用。”

凌惊鸿眸光微闪。

丁香本无害,但若与某种根粉同燃,会产生令人昏沉的烟气。长期吸入,旧伤易复发,神志渐入昏迷。

难怪她药中的粉末会诱发旧疾。

这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的局。

先以香扰神,再趁虚弱下毒,最终让人看似疯癫。

手段之高明,也极狠毒。

她转身离开药铺,脚步更加稳健。

回到居所,她立即写下一道命令,交予禁卫副统领的心腹:“即日起,凡苏婉柔出入暖阁,随行宫人皆需记下姓名与时间。若携带香料,务必暗中取样上报。”

她无需确凿证据,只需积累疑点。

一人可解释一二,十次八次皆有异常,皇帝纵然不信,也会生疑。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傍晚,云珠归来报信:“巴图鲁收到竹筒,当场看过内容,收进怀里离去。无人跟踪。”

“很好。”

凌惊鸿立于窗前,望向北苑方向。那里每夜子时都会亮灯,似在进行某种仪式。

她知道,那不是寻常的灯火。

但她此刻不动。

她在等。

等苏婉柔因流言坐立难安,等她忍不住再去暖阁点燃那支有毒的香,等有人亲眼看见她亲手引火——

那时,便是收网之刻。

云珠低声问:“主子,接下来如何行事?”

凌惊鸿未答。

她只是抬起手,轻轻按住胸口左侧。

那里有一道旧伤,从未痊愈。

而此刻,它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