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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凤舞朱阑 > 第217章 情义考验,云珠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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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情义考验,云珠忠心

凌惊鸿攀上铁梯,手刚触到上方地面,忽地一顿。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伏在地上,侧耳倾听片刻。四周寂静无声,毫无动静。

她缓缓翻身上来,手撑在石板的瞬间,察觉脚边有根细线。她神色未变,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轻轻一挑,细线应声而断。墙角传来细微的“咔”响。

有人来过。

她眯眼环顾四周:铜架、石桌、灯笼皆原封不动,唯有那本古籍的位置偏了半寸,与她离开时的方向不同。

心头猛然一紧,正欲后退,头顶通风口却飘下一张纸条,打着旋儿落在她的鞋面。墨迹尚新,字迹急促而凌厉:“云珠已擒,想见活人,毁掉东西,独自去西角门。”

无落款,但她认得这笔迹——慕容斯身边那位黑袍人惯用的奏折体。

她盯着那行字,指尖用力,将纸条攥成一团。云珠被抓了?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圆润爱笑的脸。前夜她还偷偷塞来一块桂花糕,说是厨房新做的,自己都没舍得尝。当时她还笑她贪嘴。

如今那张脸,或许正承受着拳脚。

她咬牙站起,脚步轻缓地移向门口。外头走廊幽暗,远处火光晃动,是巡夜的侍卫。但他们步伐迟疑,似在搜寻什么。

不是巧合。这条路早已被封锁。

她退回阴影,背靠墙壁,掏出怀中的炭笔笔记本。这是她在密室抄录的内容,绝不能丢。可若不交出,云珠会不会死?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清明。不能去。去了只是送死,也救不了云珠。慕容斯要的不只是情报,更是让她乱阵脚,逼她低头。

她撕下一页纸,用火折点燃。火焰一闪,映入她眼中。她看着纸片化为灰烬,低声说:“对不起。”

随后取出三封早已写好的密信,分别写着顾昀舟、阿鲁巴和宫内暗线的名字。每封仅八字:“勿动,待令,救人在后。”

吹灭火折,将信收进袖袋,准备前往飞鸽传书处。刚迈出一步,远处骤然响起一声嘶喊:

“小姐快跑啊!别来救我!我不值当!”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捂住了嘴。紧接着,重物坠地的闷响传来。

她浑身一震,抬头望向声音来处——西边柴房区。

那是云珠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双腿发软,脊背却挺得笔直。不能去。此刻现身,只会害死她。

她转身钻入假山后的窄道,贴墙疾行。路过一口井时停下,抓起井边湿布裹住口鼻,遮住面容。几个黑衣人走过,未曾察觉。

抵达飞鸽阁外,确认无人后,她迅速放出三只信鸽。羽翼扑棱声划破夜空,目送它们远去,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心里,却空了一块。

她倚着墙,摸出随身携带的铜镜。这镜子出自密室,原置于一只空青铜盒旁,背面刻着古怪纹路。她一直觉得蹊跷,眼下却无暇深究。

镜中映出她的脸:面色苍白,眼下青影浮现。忽然,镜中人眨了眨眼。

她并未眨眼。

她屏住呼吸,再看一眼。镜中人嘴角微垂,眼神比她更冷。

她猛地合上镜子,塞进怀里。

这不是第一次了。前两夜也曾如此——镜中影像动作慢半拍,神情也不一样。她原以为是疲惫所致。

可现在,她不敢确定。

远处又传来鞭声,夹杂着压抑的哭声。这一次她听清了,来自柴房第三间。

云珠仍在受刑。

她紧握铜镜,指节泛白。脑中全是云珠的身影:吃饭时偷看她碗里的菜,下雨非要送伞结果淋湿咳嗽三天,挨骂时瘪嘴低头,眼泪汪汪也不肯走……

那样胆小的人,到现在都没招。

她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行动,但不是现在。她得先弄明白密室底层那句话的含义——“第七人亲启”。为何留给她?里面的东西是谁拿走的?空盒子又意味着什么?

还有那张地图,红点标注的位置就在她脚下。说明这个局早有预谋,等的就是她回来。

慕容斯知道她会来。

所以抓云珠,也是计划的一环。就是要她慌,让她犯错。

她不能错。

她沿着宫墙往北而去,打算去旧库房取些药和兵器。途经一处废弃灶台时,听见里面传出微弱的喘息。

她停下脚步,悄然靠近。

灶膛幽暗,角落蜷着一人,手脚被缚,满脸血污,唇裂齿露,一只眼肿得睁不开。

是云珠。

她几乎脱口而出,连忙捂住嘴。怎么会在这?不是关在柴房吗?难道中途转移了?

她蹲下检查绳结,是死扣,需用刀割开。刚抽出匕首,云珠突然睁开了那只完好的眼睛。

她怔住。

云珠望着她,瞳孔微颤,拼命摇头,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走……快走……是陷阱……”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抱起云珠便往后退。刚转过身,巷口已立着三人,提灯戴青铜面具,拦住去路。

为首者嗓音沙哑:“主子说了,你敢碰她一下,明日全城都会看见她的头挂在城门上。”

她伫立不动,怀中抱着云珠,冷汗沿脊背滑落。

云珠仍在挣扎,含糊喊着:“小姐你放开我!你快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密室!你别管我了!”

她没动。

那人冷笑:“现在放下她,还能活着离开。再往前一步,你们一起死。”

她低头看着云珠,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仍冲她摇头,嘴角流血,却在笑。

她慢慢蹲下,轻轻将云珠放回地上。

云珠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呜咽。

她伸手抚了抚云珠的头发,低声道:“你很好。”

然后她站起身,面对三个黑衣人,手缓缓按上腰间的铁尺。

怀中的铜镜,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