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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三国:魂穿曹髦司马家你慌不慌? > 第32章 聋子听见了开城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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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聋子听见了开城门的声音

大司马府邸之内,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将司马昭脸上的悲戚与阴鸷切割成明暗两半。

兄长司马师的咳血与昏厥,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那双素来藏着三分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他没有召集朝臣,而是秘令心腹家将,将府中所有得力之人唤至密室。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命钟会持我手书,即刻前往羽林右营,接管兵符。告诉营中都尉,就说大将军病危,京城防务,片刻不可松懈。”

一枚雕刻着猛虎的黄铜兵符被他从兄长贴身锦囊中取出,那冷硬的金属触感刺入掌心,仿佛裹挟着未散的体温与命脉的震颤。

这是禁军的命脉,是这座洛阳城乃至整个天下的权柄所在。

“贾充,”他转向另一位谋士,“你带我亲兵三百,即刻换防宫城四门。所有守将,皆换成我们的人。尤其是南门,定为重中之重,自今夜起,每刻钟必须巡查一次,任何风吹草动,立报于我。”

贾充躬身领命,退入夜色。

就在司马昭最后一道密令传下之际,风已穿宫过阙,吹动了甘露殿前那盏孤灯。

皇宫深处,甘露殿内,年轻的天子曹髦正披着一件外衣,立于窗前。

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映在斑驳的砖地上,宛如一柄出鞘未尽的剑。

裴元,这位精通音律的近臣,正躬身跪于他身前,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复述着刚刚从宫中暗线处得来的密报。

“陛下,司马府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宫门守卫已在暗中交替。最关键的是,南门……南门的铁链在一个时辰内,三启三闭,声响沉闷,既非正常巡查,也非军备运输。臣察之,是司马昭在调兵,他要彻底锁死宫城。”

曹髦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

“他动手了。”这三个字,轻得仿佛一声叹息,却在殿中激起细微的回响,像是冰层初裂。

权力的交接,从来不是温文尔雅的禅让,而是伴随着铁链与刀锋的冰冷摩擦声。

他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殿角的刻漏上,水滴声如心跳般规律。

“传李昭。”

不多时,心腹宦官李昭疾步而入,衣角带风,袖中似藏机锋。

“李昭,你立刻去向守宫门的将领传朕的口谕,”曹髦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字字如凿,“就说朕昨夜梦谒先帝,先帝有神谕降下,关乎国祚。朕需在明日清晨,亲率百官,于南门之外设坛祭天,恭迎神谕。此事十万火急,必须在天亮之前,开启南门。”

李昭闻言一怔,这是何等荒诞的理由,司马昭岂会相信?

曹髦看穿了他的疑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会信。他司马昭可以不敬朕,但他敢公然不敬先帝,阻挠天降神谕吗?他若敢,便是自绝于天下士人之心。”

果然,当这道口谕传到司马昭耳中时,他正端着一碗汤药,闻言险些失手打翻,药汁溅在案几上,蒸腾起一缕苦涩的白气。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曹髦的计策,一个以孝道和天命为武器的阳谋。

他可以派兵围住南门,却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好一个天子!”司马昭咬牙切齿,最终却只能挥手,“准了。但是,传我密令给南门守将张虎:明日清晨,若天子只是在门内祭祀,便由他去。若他敢踏出南门一步,或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这道准许与杀机并存的命令,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南门的局势绷成了一根濒临断裂的弦。

夜色渐深,太极殿的角楼之上,一道黑影伏于飞檐之下。

裴元将一根特制的细长铜管一端插入墙体缝隙——此管乃先代巧匠所制,中空螺旋,能放大地脉微震;他自幼习音律,耳力过人,可辨震动如辨琴谱。

另一端紧紧贴在自己耳边,寒铁的凉意渗入耳廓。

他屏住呼吸,将自己所有的感知都汇聚于耳。

风声掠过瓦当,虫鸣蛰伏墙根,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三响两歇……一切杂音都被他滤去。

大地深处传来极其细微的震动,那是南门方向士卒换防、巡逻的脚步声。

这些震动通过铜管的共鸣,被他敏锐的听力捕捉,并迅速转化为他与天子约定的五音密语。

“宫……商……徵……”他口中喃喃自语,声音轻如叶落。

忽然,他的眉头一紧,“徵音急促,连响九次……这是弓弩手上弦就位的暗号。”

片刻之后,他又听到一阵低沉的摩擦声,“羽音沉滞,其声绵长……门轴正在上油,他们做好了随时快速开门的准备。”

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一个冰冷的结论:司马昭在南门布下了一个死亡陷阱。

寅时,天色将明未明,整个洛阳城还笼罩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夜风渐冷,更鼓自太极殿传来,三更将尽。

当南门守卫换防之际,宫中李昭已悄然出宫,几名小黄门抬着食盒,随他径直走向南门。

此前三日,曹髦已密召卞后,授以熏香类迷药与计策,药藏于酒坛夹层,夜间点燃,可随风弥散。

卞后以“慰劳彻夜守卫的将士”为名,赐下御酒与肉食。

守将张虎心中警铃大作,他深知今夜情势诡异,岂敢轻易接受宫中赏赐。

他当即以军务在身、不敢饮酒为由,严词拒绝。

李昭也不强求,只是将酒坛与食盒留在门外,叹息着说这是皇后的一片心意,便转身离去。

张虎冷笑一声,命人将东西丢在一旁,不许任何人触碰。

然而,坛底暗格中,一点幽香已悄然点燃,随夜风无声扩散。

南门箭楼上,原本挺拔的哨兵开始头重脚轻,不少巡逻的士卒也靠着墙垛昏昏欲睡。

张虎自己也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困倦,但他强打精神,来回踱步,靴底摩擦青砖,发出沙沙的声响。

角楼之上,裴元侧耳倾听的脸色忽然一变,他飞身下楼,疾步奔向观星台,向早已等候在此的曹髦低声禀报:“陛下,南门铰链有异响,极轻微,像是有人从外部撬动门栓。”

曹髦立于高台之上,夜风吹拂着他的龙袍,衣袂翻飞如翼。

他没有回头,只是凝望着东方天际那颗最亮的启明星,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是撬动……是钥匙来了。”

无人知晓,早在数日前,皇后之兄卞彰已遣派一名心腹,装扮成给城中大户运送冬柴的民夫,混入了洛阳。

此人身上携带的,并非金银,而是一把以特殊合金铸造的铜钥,其形制恰好能解开南门底部一道最隐秘、早已被世人遗忘的暗锁——此锁乃魏初所设,图纸已毁,司马昭曾闻其名,却嗤之为“无用旧物”,未加防范。

此刻,他正潜伏于城门下的暗渠之中,借着潺潺水声的掩护,将那把钥匙插入了锈迹斑驳的锁孔。

金属与铁锈摩擦,发出极细微的“咔”声,如同春冰初裂。

宫墙之内,李昭早已登上了一处隐蔽的墙头,手中紧握着一面三尺白幡,眼睛死死盯着城门的方向。

当那道沉重的城门在内外合力之下,无声无息地开启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时,第一缕属于黎明的微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射入了死寂的城内。

观星台上,曹髦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截古朴的剑鞘。

剑鞘已断,却依稀可见其上龙纹,正是武皇帝曹操的随身佩剑之鞘。

他将残鞘轻轻置于身前的石案上,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誓言。

他转头望向裴元,目光如炬:“你听见了吗?”

裴元闭上双眼,摒弃了所有视觉的干扰,将听觉催动到极致。

风声,虫鸣,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一切杂音都被他滤去。

数息之后,他猛然睁开眼睛,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听见了!远处尘土微扬,夜鸟惊飞,马蹄裹布,轻装简从——是我们的兵!”

曹髦的唇角,终于扬起一抹凛冽的弧度。

他转身走下高台,回到甘露殿,命人备好竹简,待南门彻底掌控后,即刻书写《讨司马檄》。

在空白竹简的首行,他笔走龙蛇,写下了那句注定要震动天下的话: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今朕亲讨,天命不佑逆!”

窗外,晨风骤起,卷动着天边最后一丝残云。

整座洛阳城依旧沉睡,浑然不知在那道悄然开启的门缝之外,一股足以掀起滔天血浪的力量,正蓄势待发。

那道缝隙,此刻既是希望的入口,也是地狱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