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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三国:魂穿曹髦司马家你慌不慌? > 第136章 瞎子弹琴,皇帝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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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瞎子弹琴,皇帝听令

三日后,晨曦微露。

乐正署后院,一排排新栽的翠竹在晨风中沙沙作响,掩盖着此地真正的用途。

署令裴元正站在一方石案前,案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绢帛,正是他呕心沥血编纂的《音哨谱》。

这份音谱已远非最初的简陋版本可比。

在曹髦的亲自指导下,裴元将其扩展至十二宫调、七十二变音,以繁复的音律组合,分别对应“刺客潜入”、“谣言四起”、“官员密会”、“军械异动”等数十种不同等级的情报。

每一个音符,都可能是一条关乎生死的讯息。

“大人,”一名身材纤弱的盲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怀中抱着的琵琶因急促的脚步而轻轻晃动,发出几声不成调的闷响。

她脸上血色尽褪,声音因恐惧而发颤,“昨夜子时,奴在西坊巡线,听、听见了变调……”

裴元神色一凛,扶住她:“别慌,慢慢说。哪一调?哪一变?”

“是……是《广陵散》的变宫之声,重复了三遍。”盲女的嘴唇哆嗦着,“谱上……是‘危’字密语!”

“危”字密语,乃是音哨体系中最高级别的警报之一,意味着有直接威胁到皇帝安危的重大险情。

裴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截细小的竹管,将写有“西坊、子时、广陵变宫、三奏”的密信塞入其中,用火漆封口。

他甚至来不及亲自入宫,只对身边的亲信低吼道:“八百里加急,立刻送入宫中,呈递陛下!”

一匹快马旋即冲出乐正署,马蹄声在清晨寂静的洛阳街巷中显得格外刺耳。

太极殿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早春的寒意。

曹髦接过冯翊呈上的加密竹管,用小刀熟练地挑开火漆,展开那张小小的纸条。

他的目光在“危”字上停留了一瞬,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之色,甚至连眉毛都未曾挑动一下。

这异乎寻常的平静,让一旁早已心悬一线的冯翊和孙元都感到了几分错愕。

“冯翊,”曹髦将纸条随手放在案上,语气平淡地问道,“最近可有百姓投诉乐工扰民?”

这个问题来得没头没尾,冯翊一怔,但还是迅速在脑中检索着内察司的卷宗,恭敬回道:“回陛下,确有一桩。昨夜南坊有几户居民联名递状,称其巷内深夜常有琵琶声断断续续,绵延不绝,疑心是有妖祟作法,搅得人心惶惶。”

南坊?裴元的音哨报的是西坊。

曹髦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好一个‘危’字连奏……怕是哪个囊中羞涩的寒门书生,夜半苦读无以为继,随手拨弦以解心忧罢了。”

他转向孙元,沉声下令:“你带几个机灵的静吏,换上常服,去西坊的茶棚酒肆里坐坐。记住,你们是去查访,不是去拿人。务必给朕确认清楚,那里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伪音哨’存在。”

午后,西坊一处不起眼的茶棚里,人声嘈杂。

孙元扮作一个走街串巷的卖药郎中,背着药箱,在角落里拣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粗茶。

他竖起耳朵,听着周围闲汉们的谈天说地。

几轮攀谈下来,他终于从一个话多的货郎口中,套出了他想要的情报。

“你说那弹琵琶的?嗨,别提了,就是巷子尾那个姓张的穷秀才!”货郎咂咂嘴,一脸同情,“去年秋闱又落了第,他婆娘又病得下不来床,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白天在街口摆摊写信,夜里就抱着他那把破琵琶弹个没完,说是能解愁。可怜他那老娘,耳朵不大好使,一听见那急促的弦音就以为是官府来抓人,整宿整宿地哭,真是造孽哦!”

孙元不动声色地记下巷子位置,又旁敲侧击地问清了那秀才大致的弹奏时间。

入夜后,他并未惊动任何人,只是悄悄潜伏在巷口,用随身携带的骨哨,将那断断续续的琵琶声模仿记录了下来。

回到宫中,他将记录下的音谱片段与裴元的《音哨谱》一对,果然发现,那秀才弹奏的曲调节奏,与“危”字密语的《广陵散》变宫之声,仅仅相差了微不足道的半个拍子。

对于未经训练的耳朵,这几乎无法分辨。

暖阁内,听完孙元的禀报,曹髦非但没有责备裴元误报,反而提笔在一张嘉奖令上写下了裴元的名字。

“赏。”他将诏令递给冯翊,“传朕口谕,宁可错听十次,亦不可漏听一次。裴元警觉有功,当赏。但,”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一套只依靠耳朵的系统,终究是脆弱的。”

他看向肃立一旁的阿九和孙元,声音斩钉截铁:“即日起,所有音哨传递,必须附上‘双验机制’。其一,凡遇三级以上警报,必须有另一条巡线上的盲女互证确认。其二,警报发出后,阿九麾下的静吏必须在半刻钟内抵达现场,进行实地核查。此为‘声行合一’。”

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全新的概念:“另命阿九,即刻着手绘制一幅《洛阳声纹图》。将城中各坊、各街,乃至各条巷弄的日常声响,如打更声、犬吠声、车马声、匠作声,全部标记记录。凡有超出寻常阈值的异动,方可视为可疑信号。”

这已不仅仅是情报传递,而是真正的大数据分析雏形。

最后,他又亲拟一道诏书,命孙元即刻宣谕全城:“凡我大魏子民,自愿协助官府稽查、辨别城中谣言异动者,经核实后,可入‘庶民谏院’记功一次。累功至三,可获举荐,入官学旁听。”

此令一出,无异于将全洛阳的百姓,都变成了他情报网的外围观察员。

五更将至,夜色最浓。

乐正署的高台上,裴元手持新修订的音谱,神情肃穆地指挥着台下数十名盲女。

当一曲悠扬的《梅花三弄》再次响起时,每一个变调都显得比以往更加精准、沉稳。

而这一次,当某个特定的音符传出后,远处坊市的某个屋角,会有一盏灯笼快速地闪烁两下作为回应——那是阿九的静吏团队刚刚建立起的“光影应答”系统,声音与光影,在此刻构筑起一张天罗地网。

宫城之上,曹髦立于承露台的屋檐下,夜风吹动他的衣袍。

他侧耳倾听着那断续从城中各处传来的琵琶、古琴、洞箫之声,它们不再是杂乱的噪音,而是一个个清晰的脉搏。

“从前,是他们躲在暗处偷听朕说话……”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冷峭的笑意,“如今,是朕在听整个洛阳的呼吸。”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自己从棋子变成了棋手。

突然,一阵尖锐而急促的笛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三短,一长。

这不是乐正署的音哨,其声源也并非来自城中坊市。

那声音高亢、凄厉,充满了军旅的肃杀之气,清晰地从城北方向传来。

曹髦的笑容瞬间凝固,猛地抬头望向北方。

那是……北城烽燧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