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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划破了街角的宁静,木桌在蛮力的摧折下轰然倾覆,碗碟四散,汤汁横流。那碗尚带余温的馄饨翻倒在青石板上,白雾般的热气缓缓升腾,又被晚风无情吹散。叶晨峰只吃了两口,原本平静的心绪,便在这突如其来的暴行中彻底撕裂。

五名青年围立摊前,为首的红发男子嘴角狞笑,眼中毫无敬畏:“老东西,三万块,立刻滚蛋,永不再来!否则,每月两千‘平安费’,少一毛都不行。当然……”他顿了顿,声音阴冷如铁,“你也可以选第三条路——我们送你去见阎王。”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向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叶晨峰,厉声呵斥:“小子,瞎看什么?滚远点!”

叶晨峰缓缓起身,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周遭的喧嚣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站定,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红发青年的脸,唇角微扬,却无笑意:“我不会滚。你要不要先示范一下?”

“找死!”红发青年怒吼,右拳如炮弹般直击叶晨峰面门,脸上写满不屑——眼前这人身材修长,肤色清俊,分明是个不经风浪的书生模样。

然而,下一瞬,他的拳头被一只手掌稳稳截住。

“咔嚓。”骨节错位的脆响在空气中回荡,清晰得令人胆寒。叶晨峰五指收拢,如同铁钳绞紧猎物,红发青年顿时佝偻如虾,冷汗涔涔而下,惨叫撕裂夜幕:“啊——!我的手!骨头断了!”

话音未落,一脚重踹已至腹部。红发青年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在地面翻滚数圈,最终重重撞上街边砖墙,口中溢出血沫。叶晨峰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刚才你说谁该滚?”

其余四人目瞪口呆,随即怒火中烧,抽出砍刀,从四面八方劈斩而下,刀光映着残阳,森然逼人。

就在刀刃距叶晨峰头颅仅一厘米之际,所有攻势戛然而止。

无形之力如山岳压顶,四把钢刀竟悬停半空,纹丝不动。叶晨峰右手轻抬,灵魂力悄然涌动,刀身竟如纸片般被牵引至掌心。他五指合拢,金属扭曲之声刺耳响起——四把砍刀被硬生生揉捏成一团铁球,边缘锋利如刺,滴着未干的锈迹。

“拿不动刀,就别学人逞凶。”他冷笑,随即四脚连环踢出,力道精准而克制,四人尚未反应,已尽数倒地抽搐,兵器脱手,哀嚎遍地。

红发青年挣扎着抬头,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他强撑着嘶喊:“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

话未说完,一只鞋底已狠狠踩上他的嘴,粗粝的纹路碾过嘴唇与牙齿,泥污混着血水从嘴角溢出。叶晨峰俯视着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我不在乎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打不误。”

警笛由远及近,红蓝光芒在街巷间闪烁跳跃。馄饨摊的老者这才缓过神来,颤巍巍走到叶晨峰身边,声音发抖:“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快走吧,别卷进来……这些人,惹不得啊。”

趁着老人劝说之际,那群青年狼狈爬起,踉跄逃入暮色深处,背影仓惶如丧家之犬。

叶晨峰没有追。他知道,这种人不会善罢甘休。

他对老人点头致谢,眼神坚定:“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当晚,他在附近旅馆安顿下来,洗去尘灰,整理思绪。夕阳西沉,华灯初上,他再度走向那条熟悉的小街,打算再吃一碗馄饨,顺便将手机号留给老人——以防万一。

可当他抵达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

二十多名手持砍刀、匕首的青年正围殴那位六旬老者。拳脚如雨,刀刃如蛇,鲜血早已浸透老人单薄的衣衫。他蜷缩在角落,双手护头,却仍难逃一次次致命捅刺。周围摊贩低头沉默,无人敢言,仿佛这场暴行只是夜晚的一缕阴影,转瞬即逝。

叶晨峰站在街口,寒风拂面,心却如焚。

他未曾料到,报复来得如此迅速,手段如此残忍。一个靠手艺谋生的老人,何罪之有?他们竟以屠戮相待,良心何在?人性何存?

叶晨峰双目赤红,仿佛燃烧着焚尽罪恶的烈焰。他身形如电,在混乱的人群中疾掠而过,一把夺过混混手中的砍刀,刀光乍起,寒芒划破黑暗。那一瞬,时间仿佛凝滞——刀锋翻飞,快得几乎只留下残影,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迅速归于死寂。不到一分钟,二十几名暴徒尽数倒地,鲜血浸透了冰冷的地面。这些人曾以欺凌弱小为乐,毫无人性可言,而此刻,正义以最决绝的方式降临,叶晨峰未曾留情,也不该留情。

他缓缓收刀,目光落在角落那具佝偻的身影上。一位六旬老者蜷缩在血泊之中,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胸口不断涌出暗红的血流,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生命最后的挣扎。刀伤遍布全身,内脏多处破裂,心脏更是被匕首狠狠刺穿——这已非寻常创伤,而是致命的毁灭性打击。

叶晨峰立即蹲下,双手贴于老者胸腹之间,灵魂力如涓涓细流般注入其体内,试图修复崩坏的经络与器官。然而,生机正以惊人的速度流逝,他的力量如同投入深渊的石子,激不起半点回响。若能再撑一两个小时,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可现实残酷,老人的生命之火仅余最后的一两分钟。即便是传说中的神医亲临,面对如此重伤,也唯有扼腕叹息。

就在叶晨峰几近绝望之际,老人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浑浊的目光中竟透出一丝清明与恳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沙哑而断续:“小伙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我有个孙女……在运城第一中学,高三三班……这些年,就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我没别的亲人,也没人可以托付……”

老人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伸进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银行卡。照片上的女孩清秀文静,笑容纯真,背景是一棵开满樱花的老树,仿佛定格了一段温暖的时光。背面,一行手写的数字赫然可见——那是密码。

“这是我存的钱……够她读完大学了……”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却依旧执着,“你……只要……偶尔看看她……替我……照应一下……就行……”

话音未落,那只伸出的手无力垂下,双眼圆睁,似仍有千言万语未能倾诉。生命的烛火终于熄灭,天地间只剩下沉默的悲凉。

叶晨峰轻轻合上老人的双眼,动作庄重如葬礼上的祭司。他低头凝视着那张照片,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哀痛、愧疚。若非他先前出手惩戒那些混混,这场报复本不会发生,这位善良的老人也不会惨死街头。这份信任,沉重如山。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竟将唯一的牵挂与毕生积蓄托付于他,毫无保留。

他握紧手中的照片与银行卡,指节发白。这不是简单的嘱托,而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是生命尽头最后的期盼。

“您放心。”他在心中默念,“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让您的孙女孤苦无依。”

风起,吹动染血的衣角,也吹不散那份悄然立下的誓言。黑夜依旧深沉,但在这片废墟之上,某种更坚定的东西正在悄然生长——那是良知的觉醒,是责任的传承,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灵魂许下的庄严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