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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书白月光,我成了女帝 > 第74章 舟上结盟?这盐旗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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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舟上结盟?这盐旗藏锋芒

张家盐号的商船在太湖上起伏,帆布被风鼓得像座小山,“张”字旗在阳光下猎猎作响。林晚晴扒着船舷爬上甲板时,裤脚还在滴着水,怀里的铜模硌得肋骨生疼——那是她从芦苇荡一路奔来,唯一没松开的东西。

“哪来的野丫头?”一个精瘦的汉子举着篙子喝问,他袖口绣着半朵盐花,是张家的镖师记号。周围的水手也围了上来,手里的缆绳攥得死紧,显然对突然登船的陌生人充满警惕。

林晚晴没顾上擦脸上的水,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是那枚沾着铜锈的盐引模子,二是沈清漪手记里夹着的半张字条,上面是张家盐号的旧账尾页,落款是“张伯父亲启”。

“我找张掌柜,有沈清漪姑娘的信物。”她的声音因奔跑而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镖师的篙子顿了顿,眼神复杂地往她手里的铜模瞟了一眼——那模子边缘的凿痕,他认得,去年裴琰私铸的盐引,就是这纹路。他往船舱方向喊了声:“掌柜的,有位姑娘带了沈姑娘的东西。”

舱帘掀开,走出个穿藏青长衫的老者,鬓角霜白,左手缺了根小指,正是张家盐号的掌柜张松年。他看见那半张字条,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缩——那是他十年前写给沈清漪母亲的账页,末尾画着个小小的盐仓记号,除了沈家母女,再没人知道。

“沈姑娘……她还好吗?”张松年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盐卤泡过。

林晚晴的喉咙哽了一下,将沈清漪的手记递过去:“她去年没了,被裴琰的人害死的。这是她记的账,还有裴琰私铸盐引的模子。”

张松年翻着手记,指腹抚过“张伯父小心裴琰”那行字,忽然猛地一拳砸在船舷上,指节泛白:“我就知道!清漪那丫头前年还托人带信,说要查她娘的死因,让我提防裴家……去年冬天,我的盐仓突然失火,损失了三万引官盐,当时就怀疑是裴琰干的,苦于没证据!”他缺指的左手攥成拳,“这老狗,二十年前逼死清漪她娘,如今又害了清漪,还想吞了江南所有盐利,我张某人跟他拼了!”

甲板上的水手们都静了下来。他们大多是被裴琰逼得家破人亡的盐工,此刻听见“裴琰”二字,眼里都燃起了火。

“张掌柜,”林晚晴握紧铜模,“光拼不行。苏掌柜被抓,秦妈妈、周老汉都没了,影阁里出了内鬼,现在能跟裴琰抗衡的,只有你们这些没被他拉拢的盐商。”

张松年深吸一口气,忽然对水手们道:“升信号旗,让分散在太湖的分号船靠拢!”他转身对林晚晴道,“你说得对,单打独斗只能被他逐个吃掉。但要联合盐商,得有让他们信服的东西——这铜模是铁证,可还不够。”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是本厚厚的账册,“这是近五年江南盐商的损失清单,光是被裴琰用‘通倭’‘私盐’罪名抄家的,就有十七家。我要让他们看看,这不是个人恩怨,是要被逼死绝路了!”

船帆转向,朝着太湖深处的群岛驶去。那里是张家盐号的秘密据点,藏着二十多条货船,还有从各地逃来的盐商。林晚晴站在船头,看着远处渐渐聚拢的帆影,忽然觉得怀里的铜模没那么沉了——原来当一群人朝着同一个方向使劲时,再重的担子也能分着扛。

未时刚过,了望的水手忽然喊道:“掌柜的,南面来了三艘快船,挂着水蛇帮的旗!”

张松年脸色一沉:“看来阿绿的人没骗他们,知道我们会在这儿聚。”他对镖师道,“让分号船往芦苇岛靠,把货船横过来当屏障!”

水蛇帮的船越来越近,船头站着个络腮胡大汉,正是水蛇帮的帮主,手里挥舞着大刀,喊得声嘶力竭:“姓张的,把人交出来!不然烧了你的船,让你跟那些被抄家的盐商一个下场!”

林晚晴忽然指着左侧的浅滩:“那里水浅,他们的快船开不进去!我们往那边引,用竹筏子绕后!”她在芦苇荡里跑了大半日,对这片水域的深浅了如指掌。

张松年眼睛一亮:“就按你说的办!”

商船猛地转向,朝着浅滩驶去。水蛇帮的快船果然不敢跟进,只能在远处打转。这时,张家的竹筏子从芦苇丛里划了出来,镖师们举着削尖的竹篙,悄无声息地绕到快船后面,猛地凿向船底。

“漏水了!漏水了!”快船上传来惊叫声。络腮胡帮主慌了神,指挥着往回划,哪里还顾得上追。

夕阳落在太湖上,把水面染成金红。张松年递给林晚晴一碗热茶:“这只是开始。裴琰在苏州知府衙门派了亲信,明天一早,怕是就会调官船来搜岛。”

林晚晴看着聚拢在岛上的盐商们,他们中有瘸了腿的老盐工,有抱着账本哭的寡妇,还有攥着刀的年轻人——都是被裴琰害过的人。她忽然站起身,将铜模高高举起:“各位,我知道裴琰势大,官府、暗卫、水蛇帮都听他的。可我们手里有这个!”她晃了晃铜模,“这是他私铸盐引的证据,是他搜刮民脂民膏的铁证!沈清漪姑娘为了它丢了命,周老汉、秦妈妈也为了它没了……我们要是再怕,就真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人群里有人喊:“林姑娘说得对!我儿子被他们诬陷通倭砍了头,我这条老命跟他拼了!”

“对!拼了!”

“让苏州城的百姓都看看,裴琰是个什么东西!”

张松年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眼里泛起泪光,他举起张家族旗,旗上的“张”字在风里猎猎作响:“明天一早,我们分三路走!一路去知府衙门前喊冤,把账册和铜模给百姓看;一路去码头,拦住裴琰运私盐的船;还有一路,去报官——不是报给苏州知府,是报给巡按御史!听说御史大人这周会路过无锡,他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林晚晴握紧沈清漪的手记,忽然觉得,这江南的风里,除了咸腥和脂粉香,终于多了些别的东西——那是盐商们攥紧拳头的力量,是被压抑太久的怒吼,是藏在盐旗后面的锋芒。

夜色渐深,岛上的火把连成一片,像条火龙。林晚晴望着苏州城的方向,那里还亮着万家灯火,只是不知道,天亮之后,那些灯火里,会有多少人愿意睁开眼,看看这温柔乡里藏着的罪恶。

而她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一场席卷江南的风暴,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