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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书白月光,我成了女帝 > 第195章 晨露沾衣:镜鉴与花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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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晨露沾衣:镜鉴与花殇

藏书阁的门轴“吱呀”轻响,李宸推门而出时,晨露正凝在阶前的青苔上,沾湿了他素色的锦靴。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御花园的方向飘来零星的桂花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倒让他想起昨夜林晚晴那方被泪水染坏的丝帕——他虽未亲见,却从李昭慌乱的神色里,猜得出那场决裂的难堪。

他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往西侧暖阁走,沿途的秋海棠开得正盛,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青石板上,像极了昨夜林晚晴没说出口的泪。转过月洞门时,恰好撞见提着食盒的掌事宫女,见了他忙屈膝行礼,声音压得极低:“殿下,林姑娘今早没用早膳,只让奴婢把这盆茉莉搬到廊下。”

李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盆枯萎的茉莉就放在廊边的矮几上,原本翠绿的叶片蜷曲发黄,仅余顶端一片小叶还带着些微绿意,像是在苦苦支撑。他伸手碰了碰盆土,指尖传来干燥的凉意——想来是多日未曾浇水,连盆底的透气孔都积了层细灰。

“去取些温水和花铲来。”李宸吩咐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宫女应声退下时,他已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盆土表面的枯叶。指尖触到湿润的土层时,他忽然想起昨日在《齐民要术》里看到的句子:“草木虽微,亦需尽心待之;人心若此,冷落久了,便如枯木难春。”

正思忖间,内室的门帘被轻轻掀开,林晚晴端着空瓷碗走出来,见了廊下的李宸,脚步顿了顿,随即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她的声音比昨日平和些,只是眼底的红痕还未褪去,鬓边的银钗也歪了半分,显见是一夜未眠。

李宸起身颔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瓷碗上:“晨起空腹,对身子不好。”他指了指那盆茉莉,“这花虽枯,却未断根,若好好照料,或许还有救。”

林晚晴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视线落在那片仅存的绿叶上,眼底泛起一丝微光,又很快黯淡下去:“殿下读经史,知万物皆有兴衰;可人心不是草木,枯了便是枯了,再难复原。”她说着,将瓷碗放在矮几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那是李昭从前送她的生辰礼,碗底还刻着“晴昭”二字,如今看来,倒像是个笑话。

李宸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卷书,正是昨日读过的《诗经·卫风》。他翻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那一页,递到她面前:“古人早已知晓情之难测,可你看这后一句——‘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再深的水也有岸,再长的路也有边,何况是一段错付的情?”

林晚晴接过书卷,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眼眶忽然一热。她从前总觉得这些经史子集枯燥无味,如今才懂,那些寥寥数语里,藏着多少过来人的清醒。正待开口,却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昭提着食盒快步走来,见了廊下的两人,脚步蓦地放缓,神色有些局促:“晴儿,我……”

他话未说完,林晚晴已将书卷递还给李宸,转身走向内室。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连门帘落下的声音都透着决绝。李昭望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李宸手中的《诗经》,再瞧瞧那盆枯而未死的茉莉,忽然明白了昨日她话里的意思——他总以为情爱可以随意拿捏,却忘了人心如瓷,碎了就再也粘不回原样。

李宸将书卷收起,看向呆立的李昭:“昨日你说柳家小姐是为公务,可吏部侍郎的奏折,三日前便已递到父皇案前。”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经史里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身边人都护不住,连承诺都做不到,将来如何担起王府的责任,如何辅佐朝堂?”

李昭的脸瞬间涨红,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宸的目光堵了回去。晨风吹过,廊下的茉莉叶轻轻晃动,那片仅存的绿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是在无声地提醒——有些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李宸转身离开时,晨露已渐渐散去。他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忽然想起昨夜在《资治通鉴》里看到的“贞观之治”——太宗皇帝不仅懂吏治,更懂人心。或许,治国与待人,本就殊途同归,都需要一份尽心,一份敬畏,一份永不轻易许诺的郑重。而这东宫内外的情短情长,终究会像经史里的故事一样,成为往后岁月里,最深刻的镜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