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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唐案奇录:法医娇娘与铁面县令 > 第99章 旋转地砖露暗道,密室杀局终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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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旋转地砖露暗道,密室杀局终揭破

陈三那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厢房,此刻被衙役们手中的火把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依旧残留着血腥、霉变胡饼和泥土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赵虎带着几个最精干的衙役,如同最耐心的猎犬,正一寸寸地敲击、探查着房间的每一寸地面、墙壁和床板。沈砚右臂的伤口在火把的热浪下隐隐作痛,但他依旧坚持站在门口,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房间,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林岚则半跪在尸体原先倒卧的位置附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泥土地面——那里,是她之前发现幽蓝荧光颗粒的地方。

“大人,四面墙壁都敲遍了,声音实沉,没有空腔暗格!”

“床板也拆了,床下地面也挖了三寸,全是实土,没地道!”

“房梁也查了,没翻板!”

衙役们陆续回报,声音带着沮丧。密室依旧像个完美的铁桶,找不到丝毫破绽。

沈砚的眉头越锁越紧。难道判断错了?金簪的撬痕和铁屑指向的机关,并不在房内?不可能!陈三指甲缝里的蓝丝和粉末,证明他死前与凶手有过近距离接触!凶手必定是从这房间的某处进来的!

林岚没有理会衙役的回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这片松软的泥土地上。之前发现荧光颗粒的地方,位于尸体倒卧点的左后方,靠近那张简陋木床的床脚位置。她用小刷子极其小心地拂开表层的浮土和胡饼碎屑。

在火把跳跃的光线下,泥土中那些微小的幽蓝颗粒再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林岚用镊子一粒粒夹起收集。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镊子尖碰到了一小块硬物!不是泥土,也不是荧光颗粒!

她小心地将那块硬物拨出泥土。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暗褐色的、边缘锐利的金属碎片!碎片表面还带着新鲜的刮擦痕迹!

“铁屑!”林岚立刻认出了这熟悉的质地和颜色!和金簪尾部刮痕里嵌入的铁屑一模一样!她猛地抬头看向那张木床的床脚!床脚是粗劣的原木制成,直接杵在泥土地上。

“赵捕头!”林岚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兴奋,“帮忙把这床挪开!小心点!”

赵虎和两个衙役立刻上前,合力将沉重的木床小心翼翼地抬离原位。床下的泥土地面暴露出来,积着一层薄灰和零星的杂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床脚原先杵着的四个圆形压痕上。林岚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其中一个压痕的边缘。

果然!

在压痕边缘的泥土里,清晰地混杂着更多微小的铁屑和幽蓝荧光颗粒!更关键的是,其中一块原本被床脚压住的泥土地面,颜色似乎与周围略有不同,边缘的缝隙也更为规整!

“看这里!”林岚指着那块颜色略深、约莫两尺见方的泥土地面,“这块地砖!边缘缝隙比其他的要规整!而且,”她用小刷子轻轻扫开缝隙边缘的浮土,露出下面一道极其细微的、规则的金属边沿!“是铁框!”

沈砚眼中精光爆射,几步跨到近前,单膝跪地查看。只见那块方形区域的边缘,果然镶嵌着一圈极薄的、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皮边框!边框与周围的泥土接合处,还残留着几粒新鲜的铁屑!正是金簪撬动时崩落的!

“是活动的!”沈砚的声音带着洞穿真相的寒意,“赵虎!找撬棍!小心撬开它!”

衙役很快找来两根结实的铁钎。赵虎将钎尖插入铁框边缘的缝隙,用力一撬!

“嘎吱——”

一声沉闷的、带着锈蚀摩擦的声响!

那块被铁框固定的、足有两寸厚的方形泥土地砖,竟被缓缓撬动,向上掀起了一个角度!露出了下面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气流瞬间涌出!

“地道!”众人惊呼!

赵虎和衙役合力,小心翼翼地将整块沉重的地砖完全掀开,竖靠在一边。一个直径约两尺、垂直向下的黑洞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洞口边缘是粗糙的砖石垒砌,一条简陋的、钉着木楔充当踏脚的竖梯向下延伸,隐没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竖梯的木楔上,还沾着一些新鲜的泥土!

“果然有地道!”沈砚的声音冰冷,“通向何处?!”

“大人!看这方向!”赵虎拿着火把凑近洞口,仔细辨认着洞壁的走向,“是斜着往东边挖的!隔壁……隔壁是旦角白露姑娘的厢房!”

“白露?!”沈砚和林岚的目光瞬间碰撞!一切豁然开朗!

“取绳索!火把!赵虎,你带两人先下!务必小心!”沈砚果断下令。

赵虎领命,将火把用长杆系好垂下探路,然后率先抓着粗糙的木楔,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另外两名胆大的衙役紧随其后。地道不深,不过一丈有余。很快,下面传来赵虎的声音:“大人!到底了!前面是平的!通向隔壁房间下方!地道口……好像被什么东西从那边堵住了!”

沈砚和林岚立刻顺着竖梯下到地道底部。地道狭窄低矮,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和霉味。赵虎正用火把照着地道尽头——那里被一块厚重的、带着铁质边框的方形木板严严实实地封堵着!木板边缘与地道壁的接缝处,还残留着几道新鲜的、深深的金属刮痕!刮痕里嵌着几点耀眼的金色碎屑!

“金簪的刮痕!”林岚指着刮痕,声音带着笃定,“凶手就是用那柄金簪,从这里撬开了隔壁的挡板!”

“撞开它!”沈砚下令。

赵虎和衙役合力用肩膀猛撞那木板!

“砰!砰!”

几声闷响后,木板应声向内倒下!一股更加浓郁的脂粉香气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

火把的光亮瞬间涌入隔壁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同样简陋的梳妆台,以及散落在地的胭脂水粉——正是旦角白露的房间!那被撞倒的木板,赫然是白露床下的一块活动地砖!与陈三房内的如出一辙!

“旋转地砖……双向通道……”沈砚看着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活动地砖,眼中寒光凛冽,“好精巧的机关!好阴毒的设计!”

林岚的目光则落在白露房间的地面上。靠近地道口的位置,散落着几块同样带着霉斑的胡饼碎屑!而在梳妆台前的地面上,赫然残留着几个清晰的、沾着新鲜泥土的脚印!脚印不大,属于女子,但鞋底纹路却是一种罕见的、带着螺旋花纹的软底布靴印记!并非白露日常所穿的绣花鞋!

“胡饼!脚印!”林岚指着地面,“凶手是从陈三房间的地道潜入,在陈三房内行凶后,再通过地道进入白露房间!毒饼是在白露房间撒好,再通过地道‘送’回陈三房间,伪装现场的!这脚印,就是凶手留下的!”

“那密室的门闩呢?”赵虎看着陈三房间那扇依旧反插着木闩的门,还是不解。

“门闩……”林岚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粗糙的竖梯木楔,以及地道壁上几处明显的蹬踏痕迹,“凶手杀人后,并未立刻从地道离开。他很可能利用某种带钩的细线(比如坚韧的丝线或金属线),一端系在门内侧的木闩上,另一端穿过门缝或特意留出的缝隙(比如门轴上方不易察觉的微小空隙),垂到门外。然后,他从地道进入白露房间,再从白露房间正门离开,绕到陈三房门外,从外面拉动细线,将木闩从内部‘拉’上插好!最后,再抽走细线!这样,密室假象就完成了!”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陈三房门口,仔细检查门轴上方。果然!在厚重的门扇与门框顶部的缝隙边缘,发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新鲜的丝线勒痕!痕迹很浅,若非刻意寻找,根本难以发现!

“原来如此!”赵虎恍然大悟,“真是……好生狡猾!”

沈砚看着地道口,又看看门上的勒痕,最后目光落在林岚手中那几粒幽蓝的荧光颗粒和铁屑上,眼神冰冷如刀:“机关地道,金簪撬锁,细线拉闩,毒饼嫁祸……环环相扣,步步为营!这凶手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且对戏班环境、人员作息了如指掌!”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刺向被衙役严密看押在院中、面无人色的白露:“白露!你房中的地道!床下的翻板!作何解释?!你昨夜子时前后,身在何处?!这陌生女子的脚印,又是谁的?!”

白露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大人!冤枉!冤枉啊!那地道……那地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小人住进来时就有了!班……班主说那是以前堆杂物用的地窖口子,早就封死了……小人……小人从未打开过!昨夜……昨夜小人排完戏回来,累极了,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知道啊!那脚印……那脚印不是小人的!真的不是啊!”

她的哭喊声在死寂的院落中回荡,充满了绝望的冤屈。

沈砚不再看她,他的目光扫过惊恐的戏班众人,最后落在班主周德福被单独关押的方向。地道是旧的?班主知道?白露不知情?

“赵虎!”沈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提审周德福!本官要问问他,这连通两间厢房的‘旧地窖’,究竟是何人所建!何时所建!又是为谁所用!”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射向白露房中地道口附近散落的胡饼碎屑,“还有,昨夜戏班厨房的胡饼,是谁负责?何时制作?经了谁的手?给本官一查到底!”

“是!”赵虎肃然领命。

沈砚最后看了一眼那幽深的地道口,又看了看林岚手中那几点幽蓝的荧光。凶手的影子,似乎已在这旋转的地砖、金簪的刮痕和细线的勒痕中,被牢牢锁定。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机关算尽,却留下这‘鬼火’引路。本官倒要看看,这递刀送饼、穿墙过户的‘蓝光鬼影’,还能藏到几时!” 真相的帷幕,已被彻底拉开一角,露出了其后狰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