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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冬至饺子里的千年暖:从“娇耳”到团圆的老故事

北方的冬至,总带着股子特别的仪式感。天还没亮透呢,胡同里就飘起了面香,窗户上的冰花还没化,厨房里已经叮叮当当响开了——剁馅儿的“咚咚”声,擀皮儿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老人念叨“馅儿要多放姜,驱寒”,小孩踮着脚够案板上的面团,被妈妈拍了手背“别捣乱,等着吃现成的”。

这时候准有人问:“冬至为啥非得吃饺子?少这一口能咋地?”

老人就会停下手里的活儿,往灶膛里添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满脸红光:“傻孩子,这可不是随便吃的。这饺子,是记着一个人,揣着一份暖呢。”

这人,就是快两千年了还被咱惦记着的张仲景。

要说张仲景,得先讲讲那会儿的世道。东汉末年,兵荒马乱的年月,可南阳西鄂这地界儿,提起他,谁不挑大拇指?这人打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娃追蝴蝶掏鸟窝,他蹲在药圃边上看草药,看老先生怎么熬药,问东问西,那股子认真劲儿,跟地里扎根的苗似的,铆着劲儿往深里钻。

后来他成了家,读的书越来越多,心里揣着个念想。有回跟师父聊天,他红着脸说:“我想不通,这世上的官,要是不能给老百姓办事,还不如当个好大夫。进了朝堂能救天下,退回家乡能救乡亲,不都是积德吗?”师父听了,捻着胡子笑:“你这娃,心是热的。”

再后来,张仲景真就当了官,在长沙做太守。按说太守是管一方百姓的父母官,该坐在衙门里批公文、审案子,可他不。每天散了衙,就把大堂的案子擦得干干净净,摆上脉枕,让衙役去门口喊:“太守今儿不审案,给大伙瞧病!”

街坊们刚开始还怯生生的,后来见他给穷人瞧病分文不取,开的方子灵验,人也和气,就都传开了。每天天不亮,衙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有拄着拐棍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媳妇,还有扛着锄头刚从地里赶来的庄稼汉。张仲景呢,从早看到晚,眼皮熬红了也不歇着,有时候错过饭点,就啃个干馍馍接着给人把脉。

有人劝他:“大人,您是太守,别累着。”他总是摆摆手:“官帽子戴在头上,不如百姓的笑脸记在心里。我这手,能提笔写公文,更能把脉开方子,都是为了大伙能舒坦过日子。”

就这么过了些年头,张仲景看着时局越来越乱,心里惦记着老家的乡亲,干脆辞了官,带着几个徒弟回南阳。

回去的时候,正是冬天。车轱辘碾过白河的冰面,“嘎吱嘎吱”响,风跟小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他掀开车帘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河两岸的村子,看着比记忆里萧条多了。路边的草枯得像柴火,地里的庄稼早就收完了,光秃秃的田埂上,偶尔能看见几个缩着脖子的乡亲,穿的棉袄补丁摞补丁,有的耳朵红通通的,肿得跟小萝卜似的,有的已经烂了,缠着脏兮兮的布条,一冻就疼得龇牙咧嘴。

有个老太太抱着小孙子,孩子冻得直哭,小手捂着耳朵,哭得嗓子都哑了。张仲景赶紧让徒弟停车,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耳朵,冰得像块铁。“大娘,孩子这是冻坏了。”老太太抹着眼泪:“先生,这冬天冷得邪乎,家里没煤没炭,大人都扛不住,何况娃呢?村里好多人都这样,耳朵冻烂了,疼得夜里睡不着……”

他站在寒风里,看着远处灰蒙蒙的村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徒弟在旁边说:“师父,天太冷了,咱们先回家歇歇吧。”他摇摇头,声音有点哑:“歇不得。乡亲们遭罪,我这心里不安生。”

回到家,他连夜翻药书,琢磨着怎么能让大伙不受冻耳朵的罪。想了三天三夜,一拍大腿:“有了!”

第二天一早,张仲景就让徒弟们在南阳东关的空地上搭棚子。竹竿插在冻硬的地里,蒙上粗麻布,挡住些寒风;又支起两口大铁锅,锅沿都快到人胸口了,底下架着劈柴,“噼啪”地烧着。

街坊们都来看热闹,交头接耳:“张大夫这是要干啥?”有人猜是熬药,有人猜是做啥好吃的。张仲景站在棚子前,大声说:“乡亲们,这几天天寒,好多人耳朵冻坏了。我今儿个给大伙弄点‘祛寒娇耳汤’,吃了能暖和,耳朵也能好。”

“娇耳?”有人稀罕这个名儿。张仲景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就是像耳朵的吃食,吃了它,冻坏的耳朵就能‘娇’起来,慢慢好喽。”

说着,徒弟们就忙活开了。先把一大筐羊肉倒进锅里,又扔进当归、生姜、花椒这些驱寒的药材,咕嘟咕嘟煮着。那香味儿,刚开始是淡淡的药香,后来羊肉炖烂了,肉香混着药香,顺着风飘出去,一条街的人都能闻见,馋得孩子直吧唧嘴。

等肉炖得酥烂,捞出来切成碎末,再把药汤里的渣子滤掉,留着清亮的汤。张仲景挽起袖子,拿起面团,擀成圆圆的皮儿,放上肉馅,捏出耳朵的形状,边捏边教徒弟:“看清楚喽,边儿要捏紧,像耳朵的轮廓,这样煮的时候才不会散。”

不一会儿,案板上就摆满了一排排“小耳朵”,白胖胖的,看着就喜人。下锅的时候,“扑通扑通”跳进沸水,像一群白鱼在水里游。

太阳爬到头顶的时候,第一锅“娇耳”熟了。张仲景舀起一大碗,先递给昨天那个抱着孙子的老太太:“大娘,趁热给孩子吃,连汤带肉都下肚,暖和。”老太太哆嗦着手接过来,孙子闻到香味,也不哭了,张开小嘴等着。一口“娇耳”咬下去,羊肉的鲜,药材的暖,混在一起,从嘴里暖到心里。孩子吃完一个,又伸小手要,小脸蛋慢慢红扑扑的,耳朵也不那么疼了。

就这么着,从冬至那天开始,棚子下天天排着队。老人来了,张仲景多给两个“娇耳”;孩子来了,他往汤里多放块肉;有实在穷得揭不开锅的,他还让徒弟给捎带两个回家。每天天不亮就生火,直到月亮升起来才收摊,一锅接一锅地煮,手冻得通红也不停。

有个老汉吃着“娇耳”,抹着眼泪说:“张大夫,您这是救了咱们的命啊!这耳朵要是烂透了,开春也缓不过来。”张仲景摆摆手:“大伙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做这点事不算啥。记住了,这‘娇耳’能祛寒,往后冬天冷,多吃点暖和的,别冻着。”

过了些日子,乡亲们的耳朵真的慢慢好了,红肿消了,溃烂的地方也结了痂。大伙都说,是张仲景的“娇耳”救了他们。

后来张仲景去世了,可乡亲们没忘了他。每年冬至,天最冷的时候,家家户户就学着他的样子,和面、调馅、包“娇耳”。刚开始还叫“娇耳”,后来叫着叫着,就成了“饺子”;有的地方方言土,叫“扁食”,其实都是一个东西。

大人们包着饺子,就给孩子讲张仲景舍药的故事:“知道不?咱吃这饺子,是记着张大夫的好呢。他怕咱冻坏耳朵,才想出这法子。”孩子们似懂非懂,却记住了“冬至吃饺子,耳朵不冻掉”。

慢慢的,这说法就变成了民谣,南阳一带的老人至今还会念叨:“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其实哪是“没人管”啊,是祖祖辈辈都记着,得用这热腾腾的饺子,把张仲景那份暖人心的劲儿,一代代传下去。

日子一年年过,朝代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冬至吃饺子的习俗,就像老树根一样,在北方的土地上扎得越来越深。

你看现在的冬至,多热闹啊。城里的单元楼里,一家人围在厨房,妈妈和媳妇擀皮儿,爸爸和儿子剁馅儿,老人坐在旁边指挥:“馅儿里多放葱,提味儿!”;乡下的院子里,烟囱冒着白气,锅里的饺子“咕嘟”着,孩子们在院子里追跑,冻得鼻尖通红,却不肯进屋里,就等着喊“开饭”的那一刻。

端起碗来,热气腾腾的饺子在碗里打转,咬一口,汤汁溅出来,烫得直吸气,心里却暖烘烘的。这时候谁还会想“为啥吃饺子”?可能忘了张仲景,忘了“娇耳”,可那股子暖和劲儿,那份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踏实,跟千年前白河岸边的乡亲们,是一样的。

其实啊,习俗这东西,就像饺子馅儿里的滋味,越嚼越有味道。它不只是“吃”这么简单,是把老辈人的念想,把一份惦记,包进面皮里,煮在滚水里,再盛进每一代人的碗里。

冬至这天,天最短,夜最长,可正因为有了这顿饺子,再长的夜也不觉得难熬。就像老人们说的:“冬至一阳生。”最冷的时候,也是阳气要冒头的时候。熬过这阵儿,雪化了,冰融了,白河的水又开始唱歌,地里的草又会发芽。

而那碗饺子呢?它就像个温暖的约定,每年这个时候准时出现,提醒着咱:再冷的天,有家,有爱,有这口热乎的,就啥都不怕。

你说,这饺子里包的,哪只是羊肉和馅儿啊?那是千年不变的暖,是代代相传的情,是咱中国人骨子里的,对团圆的念想,对日子的热望。

所以啊,冬至这天,别管多忙,都回家端起那碗饺子。咬下去的时候,说不定能品出点老故事的滋味——那是张仲景站在寒风里,给乡亲们递“娇耳”时,眼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