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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着砂砾,打在“风行马”的鬃毛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徐子陵勒住缰绳,望着前方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沙丘,眉头微蹙:“不对,这条路我们昨天走过,你看那几块黑石,位置没变,却多了道车辙。”

寇仲拍了拍腰间的井中月,嘿嘿一笑:“有车辙才好,说明有活物。这鬼地方连只沙鼠都少见,突然冒出来的商队,十有八九是‘天策府’派来的暗线——别忘了,咱们手里的‘杨公宝库’舆图,可是让李小子坐立难安。”他眯眼瞅着远处沙丘后扬起的烟尘,“看这烟尘浓度,至少二十匹马,还拖着重物,倒像是运军械的。”

徐子陵从怀中摸出半块干粮,掰了一小块喂给马,声音沉了些:“不止天策府,‘魔门’的人也在找我们。昨天在破庙里发现的那具尸体,心口插着的是‘灭情道’的‘绝情针’,针上淬了‘化功散’,是冲着我们的‘长生诀’来的。”

“怕个鸟!”寇仲猛地一夹马腹,风行马扬蹄嘶鸣,“别说什么灭情道、绝情针,就是石之轩那老小子亲自来,老子也敢跟他比划比划!”他回头冲徐子陵喊,“走,去瞧瞧那商队的底细,要是天策府的人,就抢了他们的水囊和干粮;要是魔门的杂碎,正好拿他们试试新练的‘井中八法’!”

两人催马绕过沙丘,眼前果然出现一支商队。二十多个劲装汉子护着三辆马车,车帘紧闭,车轮陷在沙里很深,显然装了极重的东西。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腰间佩着把弯刀,见他们靠近,立刻挥手让队伍停下,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如鹰:“两位是哪路朋友?这大漠可不是闲逛的地方。”

徐子陵勒马停在十步外,目光扫过那些汉子的靴底——全是新换的防滑掌,靴筒里隐约露出银色的护膝,这是“天策府锐士”的标配。他淡声道:“过路的,想讨点水喝。”

独眼汉子冷笑一声,刚要开口,中间那辆马车的车帘突然掀开一角,露出张苍白的脸,声音虚弱却清晰:“是子陵和仲少吗?我是柴绍。”

寇仲眼睛一亮:“柴小子?你怎么在这?”柴绍是柴家大少,早年在扬州跟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后来投了李世民,成了天策府的亲信。

柴绍咳了两声,示意独眼汉子让开:“说来话长,这三辆车里装的是‘陇右军’的军饷,本来该押送回京,却被‘魔门’的人盯上了,一路追杀到这。”他掀开另半边车帘,露出里面堆放的银箱,“李大哥怕我出事,让我找机会跟你们汇合——他知道你们在找‘杨公宝库’,说愿意用这批军饷换舆图的一半线索,助他平定洛阳乱局。”

徐子陵眉头皱得更紧:“魔门的人在哪?”

“就在后面十里地。”柴绍喘着气,“带头的是‘阴癸派’的‘白媚’,一手‘姹女销魂功’阴得很,我们折了七个兄弟……”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音穿透风沙,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柴公子倒是会找人帮忙,只可惜,找错了对象呢。”

寇仲眼神一凛,井中月瞬间出鞘,刀光映着夕阳,泛着冷冽的光:“来得正好!老子正想会会阴癸派的娘们!”

徐子陵翻身下马,将柴绍从马车上扶下来,低声道:“你带着人往后撤,去前面的‘断云坡’等我们,那里易守难攻。”他看向寇仲,“你左我右,别让她们靠近马车。”

风沙突然变大,隐约能看见十几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在沙丘间穿梭,为首的女子穿着白裙,裙摆上绣着血色莲花,正是白媚。她身形飘忽,像朵在风沙中摇曳的毒花,手里的软鞭带着破空声,直取寇仲面门:“小郎君,陪姐姐玩玩?”

寇仲嘿笑一声,井中月横扫而出,刀风将软鞭震开:“娘们家家的,还是回家绣花去!”

徐子陵拔出长剑,迎上另外几个黑衣女子,剑势沉稳如岳,正是从“长生诀”中悟出来的新招,剑身在风沙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将女子们的“姹女功”气劲尽数挡开。

白媚见久攻不下,突然娇喝一声,软鞭上泛起一层粉色雾气,闻起来甜腻腻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小心,是‘销魂雾’!”徐子陵提醒道,长剑挽出个剑花,将雾气劈开。

寇仲却不管不顾,猛地吸气,将雾气吸了大半,随即运起“长生诀”真气,大喝一声,井中月带着龙吟般的气势劈下,竟将白媚的软鞭劈断成两截。“老子的‘焚经功’专克这些阴邪玩意儿!”

白媚脸色一变,见手下已经折了大半,咬了咬牙,转身就走:“徐子陵、寇仲,咱们走着瞧!”

风沙渐歇,寇仲抹了把脸,嘿嘿笑道:“什么姹女销魂功,不过如此。”他踢了踢地上昏迷的黑衣女子,“柴小子,这些人怎么办?”

柴绍看着满地银箱,苦笑道:“先捆起来,等回了长安再交上去。倒是你们,真打算跟李大哥合作?”

徐子陵望着夕阳下的沙丘,沉默片刻:“杨公宝库关系天下安危,与其让魔门抢去,不如交给能平定乱世的人。”他看向寇仲,“但舆图不能全给,得留着制衡。”

寇仲点头:“这话说得在理。走,先去断云坡休整,等过了这大漠,咱们就去洛阳——听说王世充那老小子最近闹得欢,正好去搅搅局!”

风行马再次扬起蹄子,载着两人奔向远方的断云坡,身后是渐行渐远的商队和满地狼藉,风沙掠过,很快掩盖了打斗的痕迹,只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马蹄印,在大漠中延伸向未知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