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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穿越之纵意诸天 > 第83章 洛水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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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划破洛水的夜色,木桨搅动水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惊起几尾游鱼,溅起的水花落在船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叶天靠在船舷上,晚风吹散了神宫里的霉味,却吹不散四肢的酸软——红拂红绸上的毒液虽被傅诗涵的血暂时压制,余劲仍在,手腕上那圈红痕像条细蛇,隐隐发烫。

“再喝点水。”傅诗涵递过一个水囊,她的指尖还留着刚才为叶天解毒时划破的伤口,细小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淡红。“我爹说,傅家的血只能暂缓毒性,要想根治,得用洛阳‘百草堂’的‘清毒散’,等天亮了我们去买。”

叶天接过水囊,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他赶紧移开目光,仰头喝了口,水带着淡淡的芦苇清香,压下了喉咙里的腥甜。“多谢。”

“谢什么,”寇仲在船头撑着桨,闻言回头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你小子可是为了护着补遗才中招的,该谢的是我们。”他用桨指着水面,“看,前面就是洛水口,过了这道湾,就能看到洛阳城的灯火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远处的夜空泛着暖黄的光晕,像打翻了的胭脂盒,将半边天染得朦胧。徐子陵正坐在船尾翻看那卷羊皮补遗,月光透过他的指尖落在字迹上,“明心见性”四个字被照得格外清晰。

“傅前辈的意思,是说《长生诀》的真正奥秘,不在功法招式,而在心境?”他指尖划过那些朱砂写就的吐纳心法,“你看这几句,‘气随心动,不滞于物’,倒和释家的‘应无所住’有些相似。”

傅诗涵凑过去看,轻声道:“姑姑年轻时曾在少林学过几年佛法,或许是从那里悟出来的。”她父亲傅老爷靠在船舱壁上,呼吸渐渐平稳,刚才在神宫里受的惊吓似乎慢慢消散了,只是眉头仍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提防着什么。

叶天望着傅老爷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自己刚认识寇仲和徐子陵时,他们在扬州码头为了半块饼跟野狗争抢的样子。那时的江湖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码头的淤泥、酒馆的吆喝,哪会想到有一天要踏入洛水神宫,与阴癸派的杀手生死相搏?

“咚——”木桨突然撞到什么东西,发出闷响。寇仲猛地收桨,压低声音:“有东西!”

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借着月光能看到水下有黑影掠过,速度极快,撞得船身微微摇晃。徐子陵迅速将羊皮卷塞进怀里,握紧了剑:“是水鬼?”

“不像。”叶天盯着水面,黑影的形状细长,更像是……船。果然,片刻后,三艘小巧的快船从芦苇荡里窜出来,船头立着黑衣人影,为首的正是白媚,她的半边脸颊被玉碴炸开时的青光灼伤,缠着白布,眼神狠戾得像要吃人。

“徐子陵!寇仲!把补遗交出来!”白媚的长鞭“啪”地抽在水面上,激起的水花溅到船板上,带着冰冷的寒意,“不然今晚就让你们葬身洛水!”

寇仲将木桨横在胸前,骂道:“娘们家家的,追了一路还没完没了!真当爷爷怕你?”他突然转向叶天,压低声音,“等下我把船往浅滩划,你带着傅家父女先走,我和子陵拖住她们!”

“要走一起走!”叶天摸出短刀,伤口的疼让他眼神更利,“我这把刀还没饮够阴癸派的血!”

徐子陵已经拔剑出鞘,剑光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浅滩有暗礁,正好可以利用。寇仲,左舵!”

寇仲应声转桨,小船猛地向左拐,擦着一艘快船的船舷驶过,他挥桨横扫,将船头的黑衣人拍进水里。白媚的长鞭紧随而至,缠向徐子陵的剑,两人瞬间在狭窄的船舷上交上了手,剑气与鞭影搅碎了水面的月光,溅起的水珠里混着兵器碰撞的火星。

叶天护着傅诗涵父女缩在船舱,眼看另一艘快船撞过来,他突然抓起船底的铁锚,猛地掷出去——铁锚带着铁链“哗啦”飞过,正好缠住对方的船舵,那艘船顿时失去控制,撞在旁边的礁石上,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好小子!”寇仲看得叫好,趁白媚分神的瞬间,一桨拍在她的手腕上,长鞭脱手落入水中。白媚痛呼一声,转身跳上另一艘快船,吼道:“放箭!”

箭雨瞬间袭来,徐子陵用剑格挡,箭支“叮叮当当”落在船板上,有几支穿透了船篷,擦着傅老爷的耳边飞过。傅诗涵尖叫一声,死死护住父亲,叶天扑过去用后背挡住箭雨,短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却还是被一支冷箭划伤了胳膊,与之前的伤口重叠在一起,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叶天!”徐子陵眼疾手快,一剑挑飞剩下的箭支,拉着他往浅滩退,“快到了!”

小船终于冲进浅滩,船底摩擦着鹅卵石发出“咯吱”的声响,速度慢了下来。寇仲跳上岸,将船绳系在礁石上:“快上来!”

傅诗涵扶着父亲刚踏上岸,白媚的快船也追了过来,红拂第一个跳上岸,红绸如毒蛇般缠向傅诗涵:“抓住这丫头,不信他们不交出补遗!”

叶天忍着胳膊的剧痛,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红绸,绸带缠在他的腰间,毒液瞬间浸透衣衫,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却死死拽住绸带不放:“快走!”

徐子陵和寇仲立刻回身救援,剑与刀同时逼向红拂,她被迫松开红绸,踉跄后退。白媚带着人也上了岸,将几人团团围住,长鞭指着叶天:“把他杀了,我看你们还护着谁!”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洪亮的呼喊:“洛阳府衙办案!何人在此械斗?”

白媚脸色一变,她最忌讳官府中人,骂了句“晦气”,狠狠瞪了徐子陵一眼:“这笔账暂且记下!”说罢带着手下迅速退回快船,消失在芦苇荡深处。

马蹄声越来越近,十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骑着马赶来,为首的捕头看到岸边的狼藉,皱着眉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打斗?”

傅诗涵连忙上前,掏出一块腰牌:“捕头大哥,我们是傅家的人,刚才遇到水匪抢劫,多谢相救。”傅家在洛阳也是望族,捕头见了腰牌,态度顿时缓和下来,忙吩咐手下清理现场,还派了两人护送他们进城。

往洛阳城走的路上,叶天靠在徐子陵肩上,头晕得厉害。寇仲骂骂咧咧地抱怨白媚跑太快,手里却一直帮叶天托着受伤的胳膊,动作笨拙却细心。傅诗涵时不时回头看他,眼里满是担忧,傅老爷则在一旁低声叹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的洛阳城灯火越来越亮,高大的城墙在夜色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城门处的守卫举着火把,影影绰绰。叶天望着那片光亮,突然觉得眼皮很重,在彻底睡过去前,他听到徐子陵在耳边说:“别怕,到了城里就安全了。”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他躺在一间雅致的卧房里,胳膊上的伤口换了新药,清凉的感觉驱散了余毒。窗外传来寇仲的大嗓门,似乎在和谁讨价还价,夹杂着傅诗涵的笑声。

叶天撑起身子,走到窗边——院子里,寇仲正拿着个药包和药铺掌柜争执,徐子陵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傅诗涵则在给父亲捶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他突然想起《长生诀》补遗里的那句话:“顺天应人,方得自在。”或许,所谓的自在,从来不是练成绝世武功、称霸江湖,而是像此刻这样,身边有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有愿意真心相待的朋友,哪怕刚从刀光剑影里脱身,也能在寻常的晨光里,听见彼此鲜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