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的回廊爬满了紫藤，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紫绒。叶天一行人跟着亲卫穿过回廊，远远就见李世民站在书房门口等候，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金龙纹，却毫无骄矜之气。
“叶小兄弟，傅姑娘，一路辛苦。”李世民拱手笑道，目光落在叶天腰侧的包扎上，“听闻你们在驿站遇袭？”
叶天回礼：“殿下消息灵通。只是小伤，不碍事。”
进了书房，李世民屏退左右，亲自为众人倒茶：“阴癸派在长安布了不少暗桩，昨夜你们住的客栈隔壁，就藏着三个他们的人，已被我拿下。”
寇仲猛地拍桌：“难怪那红裙丫头来得那么巧！原来是盯着咱们呢！”
“绾绾是阴癸派新生代里最机灵的一个，”李世民翻开暗桩分布图，指着其中一处，“她师父祝玉妍闭关前，把长安的事交给了她。这丫头看似玩闹，手段却狠辣，你们得防着点。”
徐子陵指着图上另一处红点：“这里是……慈航静斋的别院？”
“嗯，”李世民点头，“师妃媗前辈也在长安，她是为了制衡阴癸派而来。说起来，你们与她在城门口遇见过？”
叶天想起那白衣女子的清冷目光：“只是遥遥一见，并未交谈。”
“师妃前辈是正道砥柱，”李世民道，“若你们能得她相助，对付阴癸派会事半功倍。”他话锋一转，指向地图深处，“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端掉阴癸派在长安的总坛——‘听雪楼’。”
傅诗涵蹙眉：“听雪楼？我听说那是长安最有名的销金窟，老板是个叫‘雪娘’的寡妇。”
“雪娘就是阴癸派的长老，”李世民眼中闪过厉色，“她以风月场所为掩护，笼络了不少朝廷官员，手里握着足以动摇长安的秘闻。”
寇仲摩拳擦掌：“那还等什么？今晚就去端了它！”
“不可。”叶天摇头，“听雪楼守卫森严，且宾客多是权贵，贸然动手会打草惊蛇。”他看向李世民，“殿下可有内线？”
李世民从书架后取出一卷密函：“我安插了人在里面，只是地位不高，只能传递消息。你们若想潜入，需得易容成……”他看向傅诗涵，“傅姑娘气质出众，可扮成新晋舞姬；叶天身形挺拔，扮成护卫；寇仲和徐子陵……”
“我们扮成富商！”寇仲抢道，“我看过话本，富商都揣着金元宝，走路带风！”
众人皆笑。李世民也笑了：“可以。只是听雪楼的‘试镜’极严，尤其是舞姬，需得会‘霓裳舞’。”
傅诗涵面露难色：“我……不会。”
“我会。”门外突然传来女声，众人回头，见师妃媗立在门口，白衣胜雪，“我可以教你。”
李世民起身相迎：“师妃前辈来得正好。”
师妃媗颔首，目光落在傅诗涵身上：“霓裳舞看似柔美，实则暗藏内力法门，正好能护你在危急时脱身。从现在起，我教你三个时辰，足够应付‘试镜’了。”
傅诗涵又惊又喜，起身行礼：“多谢前辈。”
叶天看着师妃媗，突然明白她清晨的目光为何带着期许——原来她早已算到他们的困境。
三个时辰后，傅诗涵的舞姿已能得其神韵。师妃媗看着她旋转的身影，对叶天低声道：“她有慧根，只是缺个点拨的人。”
叶天点头：“前辈肯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不必谢我，”师妃媗望向窗外，“阴癸派祸乱朝纲，慈航静斋本就该出手。倒是你……”她看向叶天腰间，“伤口未愈，潜入时切记不可动用内力，否则会被雪娘察觉。”
夜幕降临时，听雪楼的灯笼次第亮起，像一串靡丽的血珠。傅诗涵换上舞姬的红裙，叶天披了护卫的黑甲，寇仲和徐子陵则摇着折扇，扮作争风吃醋的富商，一行人随着人流，走进了这座藏着无数秘密的销金窟。
而街角的阴影里，绾绾舔了舔唇角，银铃轻响：“叶天小哥哥，可别让我失望啊……”